凤兮晴点点头,看看天色再磨叽下去都快三更了,便让柳青青先去安歇,明天一早等荔枝来,然后两个人见机行事。
柳青青满心期待的答应了。
但是,凤兮晴离去后,柳青青也没去睡觉而是去找了她娘,把凤兮晴说的一番知己知彼的话说了,柳夫人微微一笑道:“不愧是神医,这些事情也能想得到,那个女孩子来的的确蹊跷,查查也好,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为娘的马上派探子出去,一定会弄的水落石出的。”
柳青青十分高兴,把自己的新计划也告诉了柳夫人,柳夫人也同凤兮晴一般叮嘱柳青青不要冲动,柳青青倒是答应的爽快,然后就赖在柳夫人的床上不肯起来,柳夫人无法,只得让柳青青同睡了……
凤兮晴心情复杂的重回了神医府,进了空荡荡的东园在夜色中怔了一会,感觉怎么处处是危机?
但是,看看天色由不得凤兮晴多想什么,白天回到御医院去还要潜心研究胡太医中的七种毒,此刻只能抓紧时间去休息了。
等到凤兮晴睡了余下的后半夜后,天明时分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凤兮晴太了解柳青青了,她说第二天去,那就一定是一大早就去,要是荔枝一直不去,说不定她就等疯了。
凤兮晴很快把荔枝喊了起来,教给她一番关于凤家大小姐的说辞,又叮嘱她一定要看着柳青青别闯祸,再就是看看那只狐狸精是不是来路不清,千万别被她的假装可怜被骗了。
荔枝认真的应了,凤兮晴才给了荔枝几颗防身药丸,让荔枝走了。
凤兮晴这边则是匆忙用过了早饭就去了御医院。
今天是胡太医中毒的第六天,这件事最多再隐瞒一天多,到了第七天要是胡太医不一命呜呼凶手就会知道胡太医已经没事了,但是胡太医这边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真是太失败了。
所以,当凤兮晴匆
匆走进御医院的时候,就打算在配制解药的间隙里要好好想想怎么抓住下毒的凶手。
胡太医的院子里静悄悄的,白芷已经让人守在院门口除了昨天的五个人外谁也不许进来。
凤兮晴刚刚走进院子,还没有走到房门口,就感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只看到院门口一个人影闪了一下。
凤兮晴心里警铃大作,马上一个纵身就飞上了屋脊,站的高看的远,竟然真的看到一个身穿御医服的人快速的跑开了,汇入了其他行走的御医队伍里看不出来了。
凤兮晴蹙了蹙眉,这个人是谁?他来这里是关心胡太医还是出自于别的目地?要是关心,为什么要逃跑?要是谋害胡太医的那他真是御医院的御医吗?
凤兮晴带着这些疑问进了胡太医的房间,刚进门口就看到赵钱孙李四个太医已经坐在那里,在写着什么。
尤其是李太医面前堆着像小山一样的医书,赵太医则是在摆弄药材,钱太医在着急的走来走去,孙太医则是直接在处理一颗雪莲花。
凤兮晴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哑然失笑道:“看来我是来晚了,你们已经研究出那七种毒药的解药了吗?”
孙太医最先开口道:“我研究出了第三种,只要用天山雪莲研磨成粉就能解除。”
赵太医在那里也开口道:“第一种第二种很简单,我正在配药,估计一个时辰就能有结果。”
那边走来走去的钱太医也说道:“第四钟的毒药我也想到了,但是我们缺少一味珍贵的药材,我需要想一想有没有可以替代的药材。”
凤兮晴点点头,走到了桌前看了看四个人的成果,见李太医依旧不说话,便问道:“李太医,你的成果是什么?”
李太医这才从成堆的医书中抬起头来说道:“我知道第五种毒和第六种毒药的种类和解药制法了,而且解药已经制好了,只等着神医来
了过目,我现在寻找最后一种毒药的解药。第七种毒药跟本没有发作出来,没有任何迹象,我只能凭着医术去推断,真是毫无头绪了。”
李太医说着,面色凝重。
那边孙太医不以为然道:“我说李太医太死心眼,神医不是说没有药引子了毒药就不会发作吗?这样我们即便是晚几天找到第七种毒药的解药又有什么关系?”
李太医听了望了望凤兮晴欲言又止,又低头去翻医书了。
凤兮晴看到了李太医眼中一闪即过的忧愁,心里微动,难道不是杀死药引子就能压制毒性吗?如果是的话,四个人中医术最好的李太医为何会如此忧心忡忡?
凤兮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走进去看胡太医去了。
里面房间里白芷守在里面,此刻正在给胡太医喂早饭,胡太医靠着床坐在那里,半闭着眼睛面色虽然有些好转,却也还像垂暮的老人一样恐怖吓人。
凤兮晴走进去,白芷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对着凤兮晴开心一笑道:“神医姐姐,太医已经不吐了,也没有别的难受症状,大好了。”
胡太医听到说话,也朝凤兮晴这边看过来,浑浊的双目似乎已经能看到一些东西,对着凤兮晴的方向微微一笑,虚弱道:“坐。”
凤兮晴也应道:“多谢院长。”
便拉了凳子坐在了床的另一边,等着胡太医吃完了剩下的粥,就给胡太医诊脉。
胡太医的脉就像被冰封住了一般没什么起伏,偶尔会有一种毒素的脉象显露出来,但是很快便消散了,再偶尔又有另一种毒素的脉象显露出来,不一会又散了。
凤兮晴皱着眉号了两刻钟,才松开了手。
凤兮晴已经对发作过的五种毒都心里有数了,第六种毒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凤兮晴也知道了那是什么。只有第七种毒,因为没有了药引也就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所以也就无从知
道那是什么。
凤兮晴默默的收回了手,低声对白芷道:“太医没事,你的眼睛都是红的,昨晚一晚没睡吧?去睡吧,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
胡太医也说道:“白芷,去休息。”
白芷看了看凤兮晴又看了看胡太医,才道:“好吧,太医白芷就去那边软榻上歇着,太医需要什么就大声唤我。”
“好。”胡太医应了一下。白芷才起身把胡太医扶着躺下了,自己去一边歇着去了。
凤兮晴则是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外厅。
赵太医这时候也开始配药了,选好的药材他在一点一点精心的处理。
孙太医的雪莲粉也磨的差不多了,李太医还在看医书,只有钱太医还在愁眉不展。
凤兮晴走过去,伸手从赵太医用剩下的药材堆里,拿起两样相生的药材递给钱太医道:“不用想了,你缺少的那味药材太难寻,用这两个磨成粉代替吧。”
钱太医满眼懵懂的接过凤兮晴递给他的药材残片,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间大叫了一声道:“妙啊。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样子一来药效比原来更好啊。”
凤兮晴淡淡一笑道:“觉得和用就好,我已经知道了前六种毒药的毒性,等下你们都制好了解药,我们一样一样的比对,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凤兮晴话一出口,四个人同时抬起头,赵太医马上喊道:“不可能,我们四个可是整晚不睡,才分别弄清了一两种毒性,你怎么可能进去了一会就弄明白了六种!”
凤兮晴讪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喜欢研究毒药,所以刚才号了一次脉,就知道了六样。”
“你既然知道了六样,那第七样你为什么不知道?”孙太医喜欢抬杠这时候忽然语气不善的开口道。
凤兮晴只好说道:“因为前六种毒药在脉象中或多或少都有显露,而第七钟一点也没有显露,我也没法探
知。”
孙太医紧盯着凤兮晴的眼睛道:“该不会是下毒的人就是你吧?如果不然的话,你怎么会对毒药这样了解?”
凤兮晴十分无语道:“我要是下毒的人我为什么还让你们弄死灵草,有那个你们不是更素手无策吗?”
孙太医面色一暗,也发现是自己想太多了,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赵太医开口道:“都别闲着了,大家快点把解药配好,我们好研究最后一种毒药,现在看来能够把最后一种毒药研究出来的人才是医术上最高的人。”
赵太医话一出口,其他三人眼睛一亮,都觉得赵太医说的对,其实他们四个人都是胡太医的心腹,平常都是互相不服气的,现在忽然又有了一个比试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就连埋头的李太医也说道:“说的对,说的对,别说废话了,赶快制药,然后都来研究最后一种毒。”
“好。”其他三人齐声应道,各自忙碌自己的去了。
凤兮晴站在那里,闻着满屋子的药味,慢慢踱着步,想着最后一种毒药可能是什么的可能性。
什么断肠草,鹤顶红,砒霜各种极其阴毒的毒药都想过了,却都觉得有可能,却不会是。因为这种连环毒药讲究的就是一环扣一环,最后一种毒药不可能和前面的一点联系都没有。所以,绝不可能是这几种毒药。
凤兮晴总感觉那种毒药就在自己的脑海里藏着,但是自己就是想不出来。
就这样,李太医翻了一本又一本的医书,其他三人都在制药,而且基本都已经接近尾声。
忽然,就听李太医一拍桌案大叫道:“我知道了,那最后一种毒一定是鸩毒。”
赵太医马上问道:“为什么?”
“因为鸩毒无色无味,却又最毒,发作起来,人又不会挣扎,很像身体虚弱中风的样子,所以合乎前六种毒药的毒性表现,所以是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