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果的果实只能缓解你六个时辰的痛苦。
六个时辰过后,你没有帝王蛊的解药,你身上的痛苦将会是之前的两倍。
到时候,即使你能承受的住那种折磨,你腹中的胎儿未必承受的住。”
花月颜一屁股坐在地上,闲适道:“我想您身边那些白骨就是之前掉进来的人吧。
他们想必也出不去,然后活生生死在了这里。
他们肯定将这个地方翻烂了,也找不到出去的机关。
他们到死都没找到的东西,我怎会凭区区六个时辰就能找到?”
“所以你就这样放弃,在这里干等死了?”老头儿咂舌。
他觉得这姑娘不像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啊。
难道他之前看走眼了?
“我想老头儿你一定舍不得让我死。”
老头儿:“……此话怎讲?”
“我如果死了,谁去医治北宫棠?
你既然能因为我救了北宫棠而救我,自然就会为了北宫棠把我放出去。要不然,你不是白救我了吗。”
老头儿:“……”
他吃惊的望着花月颜。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机灵啊,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笑着笑着,老头儿摸了摸鼻子,哼哼道:“我就算有心救
你,也没办法放你出去。我无法掌控这里的机关。
我把你救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只想着怎么将你保住,这里算的上是北宫府最安全的地方了。”
花月颜见他神情认真,不像是说谎,她眨了眨眼,“老头儿,你说真的?
那北宫棠怎么给你送吃的?”
“你怎么知道北宫棠给我送吃的?”老头儿错愕至极。
花月颜自然而然的说:“倘若没有他给你送吃的,你怎么能活到现在?
单凭地心果,你也活不了这么久。”
“可他是个疯子!你还期望我被一个疯子照顾那么久吗。”
“如果不是疯子呢?”花月颜单手托腮,一脸闲适的问。
老头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您不必这么惊讶,我会医术,也接触北宫棠这么久了,我一开始也没怀疑过他是不是真疯,直到在这里看见了你。
我听说北宫棠当年因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被逐出了北宫家族。
可是北宫府没落后,北宫棠就一直待在北宫府。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疯,只以为在他心底是因为恋家才会待在这里不走。
可其实,他是为了你吧。
但是北宫府又被不明人盯上,北
宫棠若想光明正大的待在北宫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疯掉。
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也没人会去跟一个疯子计较。
这样一来,既能自保,还能偷偷照顾你,一举两得。
这是他最好的伪装了。
这也就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别人能活活饿死在这里,而您却安然无恙。
北宫棠是装疯,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你还知道什么?”老头儿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花月颜扫了一眼周围,缓缓说道,“您在这里既然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也就说明,当年北宫府被灭,您其实是看见了凶手的。
你知道是谁灭了北宫府。”
提起北宫府,老头儿忽然变的沉默。
他垂下的眼眸里淌过不甘的愤恨和抹不去的无奈。
好半晌,他低低叹了一声,“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如何?我这副样子,出不去了。
也报不了仇。
从我进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死牢。”
“难道您就不想为北宫府鸣冤报仇吗?”
“谁不愿意报仇,可是……根本报不了。”
花月颜气息一顿,“因为那个人,你们不敢动。”
“看来,你知道那个人是
谁了。”老头儿平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今天看出来了,但不确定。
不过从您口中,我现在确定了。”
天知道,当她猜出那个人的时候,她有多震惊。
她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意啊,天要亡北宫府啊。本来一开始你出现的时候,我和阿棠都看到了希望。
你会医术,真心对阿墨,对北宫府的事又很上心。
再加上你这丫头睿智果敢,足智多谋,北宫府的事情在你的调查下,绝对能够水落石出。
可谁知道……”
“关键时刻,我自己出了意外。”花月颜也万万没料到这一次帝王蛊发作的时间竟会如此凑巧。
“而且你现在还被拽到了绝境之地,我当初只是一心想让你活着,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将你带到这里是唯一能做的了。
现在,你出不去了,北宫府的事情更没人调查了。
这是天要亡北宫府啊,天意难违。”
“我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害北宫府?”
老头儿一边念叨着,一边颓废的摇头,“没用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花月颜见老头儿不愿说,也就没有接着问。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这
里确实密不透风。
“小姑娘啊,别看了,这四面墙壁我都看了二十年了,这一面墙壁上有几块砖,砖体有多厚,哪块砖是坏的,我比谁都清楚。
但看来看去,就是没有可以出去的机关。”
花月颜知道老头儿没有说谎。
老头儿知道一旦放自己出去就能将北宫府救了,他自然是千百个愿意让自己出去的。
如今他连连叹气摇头,看来这里真是一个绝境之地。
“咦,这个地方好生奇怪,这么暗无天日的地方,桌案上怎么会有一支玉笛?”花月颜指了指老头儿面前的白玉桌。
那桌子乍一看去,应该有些年头了。
色泽通透,干净无暇。
就如同每天被人好生擦拭着似的。
老头儿被她的话拉回了思绪,看着距离自己伸手可触的玉笛,“这个东西,只能看,动不得。”
花月颜一边好奇的看着它,一边忍不住的凑了过去,“这是您的玉笛?看着不像。”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玉笛只有中间部分特别通透,就像是被好多人摸过一样。反观笛子两端,似有一层粉尘,想来要么是您要么是旁人,总会隔三差五的摸摸这支笛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