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救命!”
花月颜侧目看向他。
“救谁的命?”
北宫墨一惊跑到了她跟前,气喘吁吁,神色焦灼,“我……二伯。”
花月颜微微吃惊。
北宫棠!
那个老疯子?
花月颜第一时间赶到了北宫府。
破败沉寂的北宫府,吹着冷风,更显荒无人烟。
北宫墨比她的动作还快。
花月颜不由想起君离夜之前告诉她的话:自从北宫府灭门后,阿墨心里有了阴影,从未踏进过北宫府。
可今天,看这小子慌慌张张的样子。
其实他也是很在乎北宫棠的吧。
毕竟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北宫府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上一片打斗过的痕迹。
而北宫棠靠坐在墙角处,脚下枯叶铺了一地。
上面隐隐有血迹。
“疼,哇,疼死了呜呜呜,我要死了。”北宫棠伸直了双腿坐着,捂着胸口,嘴里不停地哀嚎着,时不时有血从嘴角流出来。
北宫墨站在他身侧,看着他痛苦难受的样子沉下了脸。
清风带着人将不远处的容渊围了起来。
花月颜扫了一圈周围,不见君离夜的身影。
这几天君离夜似乎很忙,但他却不是在忙北宫府的事情。
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他不
说,她从来也不问。
花月颜走上前去,仔细检查着北宫棠的状况。
一边,北宫墨的声音已经炸了起来,“容渊,是你,竟然是你!”
“阿墨……”
“别叫我!枉我之前那些年与你交好,原来灭了我北宫府的人是你。”北宫墨胸中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怒吼出来。
“天大的冤枉!北宫府的事情与我无关啊。”
“你别不承认。”北宫墨指向墙角处的北宫棠,“他的肺腑里有一根铁钉!这与我当年回来帝都时,一模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当年的我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打进了八根铁钉。”
他这条命是花月颜救回来的。
“现如今,北宫棠身体里也有,就是你打进去的吧!
事情这么巧合,不是你干的还是谁?”
“真的不是我,我压根不知道什么铁钉不铁钉的。”容渊一脸懵圈。
“都被抓了现成的了,你还狡辩什么?”
按照清风的身份,是惹不起容渊的。
可是北宫墨能调动这些侍卫。
清风唯恐北宫墨和容渊两人打起来,一时间也不敢离开原地半步,只得硬生生的夹在两人中间,好生看着他们。
容渊看着北宫墨铁青的脸,不由笑了笑,“阿墨,你我好
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不会不清楚。
我干嘛要去灭北宫府,现在还去伤害北宫棠?”
“不是你干的,你偷偷摸摸来北宫府干什么?
现场只有你和北宫棠两个人,他受了伤,你却没事,我怀疑你难道不对吗?”
“话虽这么说没错,可这次的事情你真的误会我了,北宫棠的伤势与我无关。”
“你觉得我是信你这张嘴,还是信我这双眼?”北宫墨握着拳头。
容渊有理说不清,站在那里被人堵着,他只得叹着气。
“我相信他。”一道清悦声音传了过来,随之花月颜缓步走近。
容渊愣住,看着花月颜的目光多了几丝意味不明的光。
“阿墨,北宫棠的伤不是容世子所为。”
北宫墨诧异,“怎么可能?我今天听到动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容渊和北宫棠两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花月颜附耳在北宫墨耳畔说了一句,北宫墨讶然,“真的?”
花月颜点了点头。
北宫墨瞥向容渊,一时略有为难之色。
容渊一袭黑衣,在清冷的晨光下将他的脸色照的越发白熙,像那种不正常的白。
他勾了勾唇,“我知道你小子想对我道歉,免了吧。”
“哼,这次是
我误会你了。”北宫墨一脸傲娇的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气势不弱,整的原本尴尬的气氛瞬间就松弛了许多。
容渊失笑,“都说北宫棠是被赶出北宫家的,阿墨你在外从未承认过他是你二叔。
原来你也不过是外冷内热而已。自家人到底还是跟自家人亲的。”
北宫墨望着不远处痛苦呻—吟的北宫棠,眼底一丝沉痛如浮光掠过。
为了证实花月颜说的话,北宫墨亲自扯开了北宫棠的衣衫。
胸口处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花月颜让他仔细看一下手掌印的大小,确实不是容渊的。
这手掌显然比容渊的手大了一圈。
“敢问容世子,你进来北宫府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北宫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出了口。
容渊大方道,“北宫棠正在和一个黑衣蒙面人打架,我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北宫棠挨了对方一掌。
那人见到我就跑了。
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子,我没看清。”
北宫棠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北宫墨已经没有心思再问容渊其他细节了。
“沐姑娘,能不能救啊?”
触及北宫墨急切的眼神,花月颜想到容渊在场,“我医术有限,救不了。可是有一个人能救。”
“你是说……医仙?”
“对。”
“可是楼御寒已经走了,医仙还会来吗?”
“我与医仙多少有几分交情,应该能请得动他。”
“那真是太好了。”
“只是这地方有些阴凉……”花月颜正说着,奄奄一息的北宫棠突然大叫了起来,“我不走,我不走啊啊啊啊,我不走啊哇。”
“不走不走,我们不走,我们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好不好?”北宫墨轻声安慰着,他看向花月颜,“沐姑娘,就在北宫府医治吧。”
北宫墨熟悉北宫府的每一个地方。
他知道北宫府里还有一处密室。
北宫墨将北宫棠带走。
容渊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说道,“沐姑娘,我看北宫棠气息微弱,不像是能活的样子。”
“容世子也懂医术么?”
“我不懂医术,但是我擅长调香,你也知道调香也会接触一些药理。
久病成医嘛,接触那些东西时间久了,也难免能看出一点皮毛。
我刚才看过了,北宫棠那一掌伤了肺腑,而且那根铁钉刺进去的位置也刚好在心脉上,他眼神有些涣散,想来要死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
沐姑娘也懂医理,连我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你不会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