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呢?”
“也没能回来。”
璎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怎么可能?十几个人搞不定沐非烟一个?”
“奴婢去现场看了,咱们派去的人都死了,一招毙命,黑影却消失了。
沐非烟她——会武功。”
璎珞阴沉着脸,苍白的小脸露出狰狞可怖的神色,“所以你是要告诉我,沐非烟把他们全杀了?”
“是。”彩蝶回想起那一幕,仍旧觉得不敢相信。
“那可是我们派去武功高强的刺客,沐非烟一个人能把他们全都杀了?你到底看清楚没有?”
“小姐,奴婢看的很清楚,就是沐非烟杀的,她她她——”彩蝶欲哭无泪,“她太厉害了。”
“等等,你刚刚说黑影的尸体没有见到?”
“是,奴婢经过多番调查确定黑影应该是被沐非烟带走了。”
璎珞心头一沉。
“小姐,你说沐非烟她为什么要把黑影带走呀,她想干什么呀?”
“想干什么?她想从黑影嘴里撬出幕后黑手。”璎珞顿时一惊,“黑影见过你长什么样子吗?”
“没有。奴婢就是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每次去见黑影都留了一手,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那就好。”璎珞莫名松
了口气,仍旧不甘心的咬着后槽牙,“真是没想到沐非烟这么有本事。”
可怜自己的武功被废,身体糟践成这般样子。
否则,她一定亲自跟沐非烟交手。
这件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璎珞刚要躺下休息,出去的彩蝶重新返了回来,“小姐,夜王殿下来了。”
璎珞愣住。
这个时候,君离夜来干什么?
……
花月颜回到夜王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嫂子……”北宫墨刚开了口。
花月颜冷漠道:“我跟君离夜早就和离了,不必这样称呼我。”
北宫墨叹了口气,“好吧,今天的事,你别生气啊,老大他知道你出了事,第一时间赶过去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为了谁那么着急过。”
花月颜看向他,露出讥诮的笑,“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老大很在乎你的。”
“呵。在乎?”
从什么时间,什么时候开始在乎的?
从她和离之时,被打入天牢,而他醉酒抱着璎珞睡了一觉在乎的,还是从她想要玄冰草,君离夜保护的严严实实要给璎珞留着时在乎的。
她宁可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君离夜会在乎她一分一毫。
花月颜敛了思绪,垂下眸子,淡声道:“我眼瞎,看不出来。”
北宫墨:“……”
“阿墨,你不用在我面前帮君离夜说好话。
我和他之间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但不管如何,我答应他的事,我会尽快办到。
时间不早了,阿墨,我想休息了。”
北宫墨欲言又止,但看到花月颜如此疲惫的样子,北宫墨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北宫墨离开后,花月颜看到天际绽放的一颗红色烟花。
“楼御寒……”
跟着信号弹的指引,花月颜走到城南的一所破庙里。
深夜寂静,冷风习习。
杂草横生的破庙周围,在月光照耀下,依稀可见水渍。
花月颜心神一动,一路随着水渍到了破庙里面。
今晚的夜,格外的冷。
就连周围的鸟虫鸣叫都淡了不少。
花月颜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四下扫视了一圈,“楼御寒?”
“师父……”虚弱的声音徘徊在黑暗里。
随即一支手从不远处的干草堆里伸出来,“师父,我在这!”
花月颜看到那摇晃的五个手指头,松了口气,她快步上前,拨开干草堆,看到脸色煞白的楼御寒。
在月
光照耀下,他的脸色越发白了几分,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鬼。
“师父……”楼御寒斜靠在干草堆上,捂着胸口,浑身湿漉漉的,可他看着花月颜,充满了笑容。
“怎么样了?”花月颜一边问,一边已经抓起了楼御寒的一只手。
他的脉象虚浮无力,脏腑之中气息冲撞的太厉害,这明显是受了重伤。
楼御寒唯恐花月颜看出端倪,赶紧趁机将手收了回来。
他故作一脸轻松的嘻嘻笑着,“没事没事,死了不人的。”
“五脏六腑被掌力所震,淤血积住,还说没事?”
“师父就是师父,一下就看出我的伤啦。
不过,我真的没事,不就是一掌嘛,想当年我……哇。”楼御寒正铿锵有力的说着,淬不及防吐了一口血。
花月颜银针刺进他的穴道,“别动。”
不过片刻,楼御寒就觉得憋闷的胸口有所缓解。
楼御寒有气无力的靠着墙壁,苦笑了一声,“师父,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对不起!”花月颜话虽然说的冷硬,可心里满是感动。
这小子,让他走不走,偏偏为她挡下那一掌。
明明会武功,就因为担心她医仙的身份泄露,硬是
挨了一掌。
“你落下水后去哪里了?”
“师父之前嘱咐过我,易容不能沾水,落下水后,我脸上的东西就全都掉了。
为了担心泄密,我就找了巷子跑到了这个破庙里。
可是……”
“可是受伤太重了,跑不动了是不是?”
楼御寒叹了口气,“师父,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北焰国的小皇帝。”
花月颜抿唇失笑,“你啊你,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师父下水去找我了?”
花月颜横了他一眼。
楼御寒惊讶的坐直了身体,“师父,你怀着身孕呢,你这样子下水,对肚子里的小宝宝……”
“我自有分寸。”
“也是,师父你可是神医。”楼御寒轻笑一声。
“你的伤太重,这阵子要好好养伤,不能乱跑了。”花月颜一边叮嘱着,一边为楼御寒施针。
楼御寒低着脑袋,心不在焉,像是没有听进去花月颜的话。
过了片刻,楼御寒问道:“师父,今天那些人……”
“冲着我来的。”
“你刚来帝都,跟人结怨了?”楼御寒当时在旁边看的清楚,那些人并非招招致命,而是一只拖延时间,他们的招式武功更多的对准的是花月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