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脸色骤然一沉,他忽地掐住瑶戈的脖子,“此话当真?”
“摄政王若是不信,您大可以去查一查。”
瑶戈紧接着说道:“如果君离夜知道曾经的夜王妃还活着,不知这场婚事还能成吗?我可是听说君离夜特别憎恨那位夜王妃,是仇人就不允许她活的那般安逸吧?”
“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摄政王大人这就不必知道了,我自然有我的门路。”
“倘若消息属实,瑶戈,本宫必不会亏待你。”南弦松开她的脖子,宽厚的手掌转而抚摸着她娇嫩的脸蛋儿。
瑶戈羞怯的低下头。
……
城门外的马车里。
璎珞掀开车帘,望着急剧倒退的风景,好看的眉心依稀浮着几缕喜色。
“小姐,您将花月颜的事情告诉了瑶戈公主,此事万一传到夜王殿下耳朵里……夜王殿下岂不就知道花月颜没有死了吗?”
彩蝶不解的问。
“他一直都在怀疑花月颜还活着。”
“小姐就不怕夜王殿下去找花月颜吗?”
“等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切都晚了。”璎珞一脸的无所谓,眸底淌过一丝冷意。
凭什么花月颜运气那么好,想成为夜王妃就成为夜王妃,
想做太子妃就做太子妃。
倘若她真的成了太子妃,他日要想除掉花月颜,就会更难了。
瑶戈憎恨花月颜,她将花月颜的身份告诉了瑶戈,瑶戈只会想尽一切法子阻止成亲,并且除掉花月颜。
而那个时候,君离夜早已远离了南风国。
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花月颜早就死了。
这一招借刀杀人,可是她想了好久的法子。
“小姐高明!”
“到了前面的驿馆后,将这盒点心拿到夜哥哥的马车里。”璎珞随手指了指一旁的盒子。
彩蝶小声道:“刚才奴婢听北宫少主说,不在驿馆休息了,直奔东黎国。”
“这么赶?”
“北宫少主说夜王殿下回去帝都后有事要处理,所以要加快行程。”
璎珞望了望前面的马车,也没多想,“知道了,那就等回去帝都后再给吧。”
……
翌日。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一顶红色的轿子从别苑驶向太子府。
没有豪华的乐队,没有歌舞升平的热闹场景。
花月颜就这样进入了太子府。
临城百姓们背后议论纷纷。
皆在说道这位太子妃是个简朴之人。
也有人说是因为太子妃的背景无权无势,所以才
将成亲大典置办的如此简单。
太子府内,宾客满堂。
紫星儿扶着花月颜进入大厅。
花月颜未着喜帕。
宾客们是第一次见花月颜,只觉此女惊为天人。
这世上竟有如此貌美之人。
也怪不得太子会为了这个女子一再破例。
原本今日的成亲大典放在平日的礼数里,算是特别不严谨的。
怎么说呢,甚至有些敷衍。
可他们听说这些全都是此女的意思。
他们并未多想,只觉得是这个女子想简单行事。
如今看来,太子之所以这般配合此女,是真的喜欢她吧。
毕竟像这样绝色的女子,南风国寥寥无几。
花月颜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满室宾客,这些人中大抵都是朝中要臣,皇族贵胄。
其中不乏官宦女眷。
今天的成亲大典虽说简单了些,可这些宾客们却分量十足。
重临与她对视一眼。
今天的事情,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虽说是演戏,可这场戏必须演的逼真,才能够让众人相信。
皇上身边的瑞公公提醒道:“太子殿下,行礼的时间到了。”
重临点头:“嗯,可以开始了。”
礼数也非常简单,只需拜天地。
若非众人参加,还
真的不敢相信太子的婚礼可以简单到这种地步,敷衍的像是在赶时间似的。
“摄政王大人到——”
忽地,门口的管家高声喊道。
众人不禁纷纷望向门口。
与南弦一同前来的,竟然还有瑶戈。
曾经的准太子妃,来参加重临的婚礼,这是什么情况?
南弦冷傲的声音响起,“本宫来的还不算太晚吧。”
重临和花月颜并肩而立,重临缓缓道:“摄政王说的哪里话,您这时间赶的刚刚好。”
“不晚就好,本宫刚才有点事耽搁了,生怕错过了太子的婚礼呢。”南弦抱歉的勾勾唇,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在花月颜身上扫了一圈。
南弦因为位高权重,被重临安排在了右边空着的第一个座位上。
一向嚣张跋扈的瑶戈难得变的乖巧下来。
隐在人群里,像个看客。
南弦嘴角噙着笑,“大家伙不必拘谨,本宫今日前来完全是为了祝贺太子,你们随意就好。”
众人呵呵陪着笑。
谁不知道摄政王和太子明面上合,暗地里较量的事。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太子成亲,就有了登基的资格,想必摄政王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吧。
花月颜心头的不
安随着南弦的出现而变的越来越强烈。
南弦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颜姑娘今天就要变成太子妃了,恭喜啊。”瑶戈上前,一脸笑意。
花月颜对上她的眼睛,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瑶戈,在打什么鬼主意?
花月颜还是道了声‘谢谢’。
“太子殿下,拜天地吧。”瑞公公督促着。
花月颜站在重临对面,正当两人行礼时,一道富有磁性的音色蓦地传来——
“慢着!”
花月颜身体猛然一僵。
这声音……
她蓦然回头,循声望去。
门外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太子殿下,东、东黎国夜王殿下来、来了……”
管家也不知怎么的,震惊的说话都变的不利索了。
门外,君离夜一袭紫袍大步走来。
清晨的光打在他身上,映衬的他妖孽的容颜好似泛着一层如霜如雪的冰漪。
明明他只是一个人,可花月颜竟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一瞬间,她脚上如同绑了千斤大石,怎么都无法移动一下。
她垂在红色喜袍下的手,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忍不住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