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星儿,这可不是小事,你得把怀孕的事情告诉那位姑娘,不然以后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颜姐姐……”紫星儿正在烦躁之际,一转身就看到昏迷在床榻上的花月颜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她站在房中显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苍白的脸,赢弱的身体,看上去让人分外心疼。
“你们在说什么?怀孕?”花月颜表情冷静到可怕的地步。
她浑身紧绷着,就连神经都无法松弛下来。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紫星儿,企图从她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们……”紫星儿紧张的大脑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花月颜目光如刀,一步一步走向她,“谁怀孕?怀什么孕?”
紫星儿不由自主的抓紧衣摆,眼神不安的躲来躲去,“是……”
“漂亮姑娘,你果然不知道,是你怀孕了呀。”楼御寒知道紫星儿说不出口,索性说道。
花月颜豁然看向他。
那冷飕飕的目光让他心头一颤。
只觉得气势逼人。
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君离夜。
楼御寒挥散心中的不安,继续道:“刚才你受了伤昏迷了过去,老大夫已经诊断过了,你怀孕四个月了。”
花
月颜切上自己的脉,良久之后,她蠕动着唇,缓缓道:“你们先出去。”
楼御寒不明白事情的状况,他点了点头。
紫星儿却怎么都不愿离去,“颜姐姐,你听我说,这件事我没打算瞒你的。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一切不要多想,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知道了。”
“颜姐姐,你不会做傻事的吧?”
花月颜抿着唇,默不作声。
“小姐,不好了,摄政王来了。”纳兰宣疾步走来。
正要出去的紫星儿和楼御寒蓦地一怔。
花月颜皱眉,“南弦来的可真快!”
一念想至,南弦已经带人走了过来。
院落中,明显多了一些人。
南弦见到花月颜,挑眉一笑,“颜姑娘,别来无恙。”
不过数日未见,他竟然觉得颜非离消瘦不少。
看来在石牢中确实受了苦。
紫星儿挡在花月颜面前,“南弦,你要干嘛?”
“小公主,我有一些事想要和这位颜姑娘谈一谈。”
紫星儿知道在南弦出现的那一刻,她的身份在花月颜面前就已经瞒不住了。
她看了看花月颜。
花月颜会心一笑,显然早已猜到。
紫星儿扬了扬下巴,“有什么
事非要现在说?没看到我颜姐姐不舒服吗,你先走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摄政王大人再来吧。”
“小公主怕是很长时间不回南风国,有些礼数都忘了。”南弦不动声色的看向她。
警告的目光带着森然的寒意。
紫星儿吓的浑身哆嗦了几下。
她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南弦的场景。
他杀人不眨眼,甚至手段残暴,让她刷新了对这位少年的印象。
以致于这些年来,就连重临都不停的嘱咐她,让她不要靠近南弦。
她时刻谨记在心。
她深知,这位摄政王根本不把皇室皇子公主们放在眼里。
逼急了他,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花月颜悄然握紧了紫星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暗暗鼓励。
紫星儿没来由的安心了许多。
花月颜对上南弦冷酷的目光,“摄政王大人难道还要带走我一次?”
“本宫既然找到了这里,那势必不会空手而归。”
“不知摄政王这次以什么理由带走我?”
“没有理由。”
花月颜眯眼。
南弦只手遮天的名声并非徒有虚名。
“本宫要带走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南弦道:“颜姑娘,你是自己跟我走
,还是要我的人亲自请你?”
“真不要脸!”一旁的楼御寒双手环胸横了南弦一眼。
南弦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直没说话的楼御寒。
仔细打量这小子,意气风发的少年,眉眼间带着冷峭的鄙夷和疏离。
南弦脸色更黑。
他是打听过楼御寒的身份的,这小子的身份比较复杂……
“我说摄政王大人,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干嘛非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她是……弱女子?”南弦狐疑的勾唇笑了,“你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能从他密不透风的石牢里逃出生天的人,岂会是弱女子?
她顶得上十个出色的大男人。
“人家怎么到这里来的,关你屁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家可是太子的人。
摄政王大人和太子的关系我不感兴趣,可是你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从外面进来要把人家带走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这要是我去大街上喊一声,保管摄政王大人您的名声掉的连渣都不剩。”
南弦黑着脸。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楼御寒会做出这种事。
这小子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拖他后腿这件事上,从来没落后过
。
楼御寒见南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挑了挑眉,“要不我出去喊一喊,看百姓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你敢!”
楼御寒胸一挺,“呦呵,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摄政王带人闯入,明目张胆的要带走一个正在生病的孕妇,相信百姓们对这样的消息很热衷呢。”
楼御寒往前走了一大步。
“站住!”南弦挡在他面前。
楼御寒对上南弦锋利的目光。
“你说……孕妇?”南弦微微诧异,俊俏的脸上明显带着震惊。
楼御寒扯唇冷笑一声,“可不是。”
“谁?”
“反正不会是你。”
南弦:“……”
他倏然看向花月颜,视线往下移,盯着她的肚子。
平坦的小腹并未看出什么。
反观花月颜一脸沉稳静然,显然早已知道这件事。
南弦张着唇,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颜姑娘有身孕了?”
“怎么?不可以?”花月颜脸色平静。
南弦如鲠在喉,只觉得那一刹心脏里有什么东西打翻了,不是滋味。
“谁的?”
花月颜只觉得好笑,“摄政王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八卦消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