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
“我没拿,我凭什么承认?”
“那你跑什么?”
“那你追我干嘛?”
南弦:“……”
楼御寒又说,“你不追我,我当然不跑了。”
“你若是没做亏心事,你至于跑?”南弦咬牙。
楼御寒瞥了他一眼,“我说这位仁兄,那么大一条街,那么多人,都是各自有腿的。
谁想跑就跑,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难道在街上跑也犯法了?”
南弦气的额角突突。
这小子就是个典型的无赖。
他扣着楼御寒的肩头,用了几分内力。
楼御寒立马感到一股疼意,“你干嘛?”
“东西拿出来。”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都说了我没拿,我就是没拿。”
南弦盯着楼御寒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
“真不是你拿的?”
“谁稀罕拿你破锦囊。”楼御寒一把将他甩开。
南弦没再出手,回想当时的情景。
人群里戴着面具的人特别多,来来往往的,他除了注意到楼御寒,确实没太注意别人。
虽然已经晚了,但南弦还有本事可以查出出现在那附近的人。
南弦转身就走。
“喂!你这就走了?”楼御寒张开双臂将他拦住。
南弦冷冷望着他,“不然?”
“我去,你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你伤了我,总得给我道歉吧!”
南弦扯了扯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道歉?”
他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在他眼里不过蝼蚁罢了。
别说伤人,就是杀一个人他都是动动嘴的事。
何时有人敢要求他道歉了。
楼御寒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啊,道歉。”
南弦嗤之以鼻,显然没把楼御寒的话放在心上。
他迈步就走。
“救命啊——有人杀人啦!”楼御寒突然放声大喊。
南弦豁然回头,那冷飕飕的眼神特别恐怖。
楼御寒心头颤了颤,他随即挺直了腰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吓大的,你要是不道歉,你今天就别想安生的离开这里。”
南弦气的想暴走。
捏着拳头恨不得砸在楼御寒身上。
他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怎么一直遇见这样不讲理的人。
先是那个夫人。
现在又来这小子。
邪门了!
“抱歉。”南弦几乎要把后槽牙咬掉了。
楼御寒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这才对嘛,你的道歉我接受。你可以走啦。”
南弦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仿佛慢一点儿就会被身后的人讹住。
直到南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楼御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他笑的前俯后仰,整个人开心极了。
“主子……”初荣过来时,见到楼御寒如此疯魔的一面,他觉得他家主子是不是受到了刺激?
“南弦以为他通晓所有事情,可我知道他是谁。”
正因为知道那个人是南弦,所以他今晚才这么‘无赖’。
早就听闻南风国摄政王南弦不是一般人。
“主子,前段时间有人调查过您的所有信息,怕是那些人便是摄政王派去的。”
“我知道,我险些进了他的南阳府,他早就把我的底细摸透了。不过他能调查出来的,也仅仅是我世子的身份罢了。”
在北焰国,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子。
只有初荣知道那封自己被封为北焰国帝王的密函——
楼御寒敛了笑,严肃道:“我不希望旁人查出其他事情,知道了吗?”
初荣垂首,“属下明白,请主子放心。”
楼御寒打了个哈哈,“哎,原以为想着今天晚上能在这里碰见医仙她老人家呢。
现在好了,
被南弦这么一搞,整个人的心情都没了。”
“主子别丧气,您这般努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医仙了。”
“希望如此吧,趁着花灯会还在,再去找找。”
两人离去后,黑暗的巷子里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花月颜摘下脸上的老虎面具,望着楼御寒的背影,她颠了颠手里拿着的精致锦囊,唇角隐隐噙着一抹笑。
在街上遇见楼御寒纯属意外。
当时她趁着人多又乱的场景推了大妈一把,趁机将南弦身上的锦囊偷了,并没有离开人群。
甚至她还在那群人里听到了楼御寒的声音。
他说:“找到医仙没有?”
他显然在问他的侍卫。
之后楼御寒觉得那里太乱,也没有医仙的消息,就准备离开。
谁知道南弦居然觉得楼御寒有问题,就这样追了上去。
说到底,楼御寒又再次帮她挡枪。
算上南阳府那晚,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八角玄冰草到手,花月颜也安心不少。
要知道这片叶子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
抵得上她所有的身家了。
月光幽幽,花月颜算了下时间,快到子时了。
她接的大金主的单子,讲好的是在今晚子时过后看病。
她该回去准
备准备去赴约了。
刚走了一步,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数十个穿着粗布麻衣,戴着白色的面具的人出现。
他们手握弯刀长剑,脚步轻浮,一看便是练家子。
“奇怪,刚才有眼线不是说颜非离跑到这来了吗。人呢?”
为首之人沉声道。
躲在暗处的花月颜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原来是找她的。
花灯会上潜伏着一批杀手她知道,但因为人多那些人并没有发现她。
而且她为了八角玄冰草,也必须得出现在灯会上伺机靠近南弦,即便知道有危险,也不得不现身。
现在终究被那群人抓到了蛛丝马迹。
竟然追她追到这里来了!
‘喵——’
一只小黑猫忽地跳蹿到她跟前。
发出一道声音,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力。
齐刷刷往这边看来。
花月颜当即撒腿就跑!
“人在那里!”
那群人疯了似的提剑追过来。
花月颜直接冲进乌泱泱的大街上。
这里人多眼杂,声音又闹,她像只滑溜的泥鳅,没如人群。
今晚她的‘运气’可真好。
那只猫儿是那群杀手的奸细吧。
早不跳,晚不跳,偏偏在杀手找她的时候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