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听好了,无论我说什么,你就只管听就行。”林姑姑可不管裴时乐是何反应,她只管她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因为我只是告诉你解毒的步骤,而是在问询与征求你的意见。”
“若你想你与你腹中的孩子皆平安的话,就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救你们。”
“如若你不愿意,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离开,但是你今回一旦离开,日后无论你与你腹中孩子如何,都不要回头来求我。”
林姑姑这话,分明是将裴时乐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而陆萤与她要的,本也就是让裴时乐无路可退,唯能接受与楚寂共同
解毒。
裴时乐本就疼痛难忍,再听得林姑姑这比剜心还残忍的话,令她险些昏厥。
然当她低头看像自己的小腹时,她又咬着牙撑住了。
她无路可走,她无从选择,哪怕她再不愿意与楚寂有瓜葛,如今势如箭在弦上,她只能接受。
在林姑姑将她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时,裴时乐才勉强恢复些力气,颤着苍白的唇艰难地问道:“那……我与他,要如何配合?”
“你体内的紫毒是如何来的,如今便如何解。”林姑姑道得直截。
裴时乐浑身发僵。
林姑姑想到陆萤前边一而再叮嘱她与裴时乐说这
事时要委婉着些,安慰着些,道是这小姑娘接受不了,她默了默后才安慰裴时乐道:“其实你可以这么想,好歹楚寂长得还不赖,不至于让你见之作呕,这般你心里或许能好受些了。”
裴时乐:“……”
才施针罢了的裴时乐很是无力,再嗅着那不知名的熏香,她更是再坐不住,有些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林姑姑扯过一旁的薄衾为她盖上,将床前的纱帐挂下,这才转身离开。
方才的粥,这屋中的熏香以及她的银针,应当能让这解毒的第二步顺利进行。
裴时乐躺在床上,渐觉方才有如被刀割般
剧痛异常的经脉变得有些酥软起来,连带着她浑身有些微难耐的燥热,任她如何喘息都无法纾解的难受。
眼前朦胧的纱帐亦让她将一切都看不真切,她想要伸手去将纱帐撩开,然而她抬起的双手却又提不上多少力气,不仅撩不开纱帐,甚至感觉那纱帐离她愈来愈远了。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然而这一切却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是熏香与药效让她进入了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的感觉之中。
这是为了她与楚寂解毒的过程中不至于出现岔子,陆萤与楚寂双方不得不施行的法子。
这亦是夏侯颐连夜特意
研制出来的药,只增情趣,不伤身子。
是以当楚寂走进屋来近到床边,隔着床前的纱帐,裴时乐只能瞧见一个朦胧不真切的人影,如被云雾缭绕着,仿佛摸不到触不着。
哪怕楚寂已然撩开纱帐,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她依旧觉得眼前人好似出现在她的梦中。
前世之时,无数个夜深人静时,唯有她自己知晓,她入了怎样的梦。
梦里楚寂便就是这般出现在她面前。
此时的裴时乐,早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前世与今生。
她双眼迷蒙地看着楚寂,嫣唇轻启:“楚寂?”
楚寂喉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