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惟挑眉,“那这件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楚寂道:“已经处理好了。”
“怎么个好法?”陆惟又问。
“臣已将那罪臣姚大理给带来,臣处置得好是不好,陛下看了,自有定夺。”天子面前,楚寂依旧是不修边幅的懒散模样。
陆惟眯了眯眼:“带来?”
“正是。”楚寂说罢,将一直拎在手上的黑色麻袋扔到地上,毫不犹豫地于陆惟面前打开。
当那麻袋里装着的血淋淋的整张人皮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进入陆惟视线时,令他险些作呕。
再看那人皮上,还残留着血肉的
碎屑,可谓可怖。
而那麻袋本也不是黑色,是被血水一次次染透,才成了黑色。
康扬被楚寂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整懵了,他强忍着恶心,斥骂道:“楚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此等污秽之物带到陛下眼前来!还不快些收起来扔出去!”
这姓楚的是疯了不成!?每回面见陛下,都像个疯子!且一次更比一次疯!
楚寂却没有照做,他甚至对陆惟的恶心作呕视而不见,他只是面不改色道:“这便是那姚大理的人皮,今晨康公公到北镇抚司的,也正好瞧见的。”
康扬:“……”
楚
寂又道:“这姚大理往日里便爱寻貌美女子,然后以残忍的手段将她们的皮囊剥下,做成一幅幅人皮画,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敢问康公公,你觉得楚某做错了吗?”
康扬:“……”他要是接楚寂这话他就是狗!
只见陆惟捂着口鼻,脸色难看地挥了挥手,示意楚寂就此退下。
“陛下既身有不适,那臣便先行告退。”楚寂边说边将那袋子人皮给拎回手中,朝陆惟行礼告退,“改日,臣再来探望陛下龙体安康。”
说罢,他也不等陆惟再有什么话,当即转身离开。
然
而即便他已离开,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依旧弥漫在整个乾明宫中,久久都没法散开。
陆惟再在殿内坐不下去,只能到外边透气。
“陛下,奴才觉着那楚寂在您面前是愈发的肆无忌惮好无礼数了。”康扬躬着腰走在陆惟身旁,对楚寂剥皮的模样还有些心有余悸,“陛下留他性命,他不知感恩便罢,每每都还在陛
“陛下,恕奴才斗胆说一句,楚寂这人,不能再留。”康扬小声却认真道。
陆惟缓缓走着,语气也缓缓:“朕也时常想不明白,当初为何要留他性命,还让
他当了北镇抚司的一把手,做了朕的一只手,不过,他这些年掌管着北镇抚司,做得也挺好不是?”
“至少,他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没有让朕失望。”
陆惟这话,康扬没法反驳,毕竟这却是事实,但是,“陛下说的在理,可奴才始终还是觉得,楚寂这人太过危险,不该再留。”
陆惟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而是道:“他体内的紫毒,还能让他有几年性命?”
“回陛下,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康扬恭敬道。
“嗯。”陆惟颔首,“若这期间他有任何异心,再杀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