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宁又答:“娇娘,不喜欢。”
楚寂觉得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比这侯府周姓的任何人都要有意思,不由又问:“你不怕我?”
姝宁皱起眉,显然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便也问:“怕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楚寂转念想想,觉着她反问得也有些道理,她不认识他,自也不会怕他,兴许还将他当成了她们娇娘的朋友。
“哦。”姝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是娇娘,什么人?”
“嗯?”楚寂挑眉,“你又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姝宁眸子黯了黯,缓缓又磕巴道:“坏人多
,欺负娇娘,没人保护,她。”
楚寂愈发觉得这小丫头有趣了,“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是她什么人然后能够保护她?”
姝宁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少顷又点点头,想说什么又表达不了,神色颇为着急。
孩子的心思不难猜,楚寂向来极会猜测人心,姝宁想说什么,他能猜地个八九。
孩子心思单纯,谁人对她们好,她们就想着对谁好,姝宁显然是觉得周明礼待裴时乐不好,想有人来待她好保护她,不然这侯府能吃人,可她又是周明礼的妻子,若真有旁个男人来保护她,也不见得是好事。
“我不是
她什么人,我也不见得能保护她。”楚寂笑笑,也不管姝宁能否听懂,“或是说也不见得我会保护她。”
楚寂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将手里的树叶指向姝宁:“不过,或许你可以。”
“我?”姝宁抬手指指自己,一脸茫然,“我什么,都不会。”
“谁说?”楚寂说着,忽地便将手中树叶朝旁一掷。
只见那本是柔软的树叶突地就变成了一把小刀似的,钉入了一旁树木的树干顶端!
“你去将叶子取下来给我。”楚寂又道。
他道得轻松又随意,可那是一株高大的槐树,树干顶端离地足有三丈高!
虽
然眼下入了秋已开始落叶,本要在这层叠的木叶之中找到这片叶子本就费力,更何况这树还高!
谁知姝宁听罢他的话,想也未想便攀上了树去,才不足半盏茶时间,她便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当当落到楚寂面前,将他方才掷到树上去的叶子递给他!
叶子上有他方才用指甲划出的一个“宁”字,正是他方才手里拿的那一片。
楚寂接过叶子,眸中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不吝夸赞道:“你瞧,这不就是你的本事?”
前边在这侯府前院时他就从这孩子的挣扎之状中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果然不出他所料。
要知
道,这孩子而今不过才十三岁而已,且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点拨指引,却已有如此身手,若是日后能有人指引教授,不出五年,怕是连师父老人家都不是她的对手。
便是称她为武学奇才都不为过。
姝宁又皱起眉,她不懂她这叫什么本事,她就是爬树快些而已。
“你的这个本事,就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楚寂也不打算多解释,说多了姝宁也听不懂,还是直截明了地说最好,“不过,你需要个师父教你。”
“我就勉强让你拜我为师吧,如何?”楚寂双手撑在膝盖上,半蹲下身与姝宁平视,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