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乐不知他今夜所为意欲为何,也猜想不到,但寻思他既能替楚寂来送“赔礼”给周柔嘉,想必与楚寂关系匪浅,她当是远离些才是。
如是想,她并不言语,只是客气地他福了福身,绕过他便要走。
“三少夫人独自离去?怎的不捎上三公子?”姜简扬着嘴角,忽然问道。
裴时乐停住脚,也微微笑了起来,客气地反问他道:“姜公公难不成连旁人的房事都要管吗?”
姜简扬眉:“三少夫人这是要邀请我观你与三少爷的房事?”
裴时乐霎时羞恼得涨红了脸,不再与他多言,抬脚便走。
这天底下竟然
还有人的嘴同那楚寂一般贱!当真是物以类聚!
这一回,姜简非但未再挡住她去路,甚至还别开身让她走。
待裴时乐走后,他那随从才上前来,站到他身侧,看了裴时乐的背影一眼,然后不耐烦道:“一屋子女人,可真是吵得紧,你要看的人已经走了,你走是不走?”
“走了。”姜简头也不回,说走便走,再不去多管身后侯府这乱七八糟的闲事。
登上一直等候在侯府门外的马车后,随从便将双手贴到自己发际位置,将手放下时,竟从脸上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他真正的容貌,竟是程风!
而坐在他
身旁的姜简——
见姜简坐着不动,程风一脸嫌弃道:“行了,也不嫌贴着这假面皮难受,还想一直顶着?”
这才见姜简也从脸上扯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他自带风流的俊逸眉眼来。
这哪里是姜简,分明就是楚寂!
程风拈起放在一旁的一块软糕,放进嘴里边嚼边嗤笑:“周行将那老男人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这对你来说可是鸡毛蒜皮的事,你管它干甚?”
“口口声声说对人家周三媳妇没兴致,没兴致你上赶着来这永嘉侯府管闲事?”程风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鄙夷,“还不敢以自己
的真面目来。”
楚寂毫不在意程风的耻笑,也拿起一块软糕细嚼慢咽,不紧不慢道:“我若不来,你能有此等好戏瞧?也不知前边是谁上赶着要跟着我一道过来,还非得也选一张面皮贴上。”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楚寂笑得意味深长。
程风皱眉:“你知道什么?”
“当然是知道你之所以贴上假面皮是为了怕那二少夫人认出你来。”楚寂微微挑眉,“我说得可对?”
程风当即跳了起来,却忘了这是在马车里,“咚”的一声撞到了头,疼得他龇牙咧嘴。
显然是被楚寂说中了。
“对什么对!完
全不对!”程风反驳,“我不过是担心你见着那周三媳妇一个把持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干出些什么事情来才跟你来的!死小子,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楚寂只笑不语,程风觉得他笑得太欠揍。
过了会儿,程风再抬眸看他时,只见他面色难看,额上细汗涔涔,程风不免惊道:“你今日未服夏猴子为你配的药?”
“忘了。”楚寂道得漫不经心“。
程风:“……我看你是只想着那周三媳妇的事才忘了服药吧!”
“你用阿简的脸来整今夜这么一出,总该跟他说过了吧!”
“我还真没跟他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