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再动了动身子,便从裴时乐身上离开了。
“放心吧,我没有真咬。”楚寂日常行事从不会多做解释,他本也未打算真要在她颈上留恨,不过是逗弄她一番罢了,不想她竟反应如此激烈,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似的,以致他忍不住就解释了一句。
裴时乐仍旧无动于衷,像失了魂的偶人。
楚寂心中烦躁更甚,理好自己身上衣袍后将头上小髻间的珠钗取下来放到她枕边,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时才又道了一句:“我不会再出现。”
听得他这一句,床榻上的裴时乐瞳仁缩了缩。
楚寂头
也不回地离开,来时悄声,去时无息,并未让任何人发现。
裴时乐则是在他离开后才缓缓抬手摸上自己侧颈,尔后她慢慢侧过身子,揪住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裳,渐渐将自己蜷成一团,浑身颤抖。
方才在楚寂面前始终没有掉的眼泪此时自眼眶不断涌出。
唯有大口喘息,她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楚宅。
楚寂才回到院中,已在院中等了他不知多久的邱心怡便迎了上来,关心道:“阿寂你回来了,身子……可还好?”
邱心怡问得隐晦。
她实则想问的是他身上的情毒如何了。
前边
楚寂到她房中找她时她便知晓他是来找她解毒的,即便她也知晓楚寂对她并无任何男女之情,但能将自己的身子给他,她心甘情愿。
她满怀欢喜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清楚女子欲说还休的妩媚对男子而言最是致命,然而楚寂却不等她将衣裳解完,便起身离开了,徒留满心欢喜的她愣在房中。
她不知她究竟哪儿做得令楚寂不满意,在楚寂离开后,她问遍整个楚宅,得知的是楚寂并未去楚宅后院的任何一女子房中,而是出去了。
旁人不知楚寂去了何处,但邱心怡却猜得到。
作为楚寂最
信任的女子,邱心怡自然知道夏侯颐给楚寂诊脉的结果。
在夏侯颐调制出能压制他体内情毒毒效的药物前,唯有与女子同房才能暂解他身上情毒毒发之时的欲火焚身之苦,若是一直不同房,他在六个时辰内便会浑身经脉爆裂而亡。
楚宅之外能让楚寂解毒的人,除了裴时乐,邱心怡再想不到其他女子。
邱心怡之所以等在楚寂院中,除了是当真关心他之外,更多的是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去找裴时乐了。
楚寂并未理会她,径自往房中走,邱心怡不甘心,竟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楚寂停下脚
步,转头看她的眼神冷到极点,与寻日里他在人前笑得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邱心怡被他看得心惊,到了嘴边的话一句都问不出来,反是松开了他的衣袖,低头道:“是心怡越矩了。”
“没事别来我院里。”楚寂从她面前走开前冷冷道。
邱心怡脸色青白难看,应了声“是”后迅速离开了楚寂的院子。
楚寂屋里,姜简坐在圈椅里慢慢呷茶,见他进来,好奇问道:“你今夜是受了什么刺激?对邱心怡也甩脸色了?”
楚寂不答,只是看着不请自来的姜简,反问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