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裴时乐要扮做青萝的模样,由侯府后门悄悄出府去。
青萝白日里已买通后门门房,会在相应的时间点给她们开门,并在天亮之前给她们开门回来。
至于青萝本人,则是装成裴时乐,同昏睡的周明礼一起待在屋里,直至裴时乐回来。
计划虽好,但也十分冒险,若是夜里徐氏或是柯婉莹突然来找事,事情就会包不住了。
但这个险,裴时乐又着实不得不冒。
她必须要去找楚寂,拿回她的那支银钗。
那支银钗牵系这裴府上下的性命,她得尽快将它拿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楚宅。
程风一脸拧巴,看着榻上满额冷汗偏又满面潮红
的楚寂,“我说楚小子,你没事儿吧?”
说着他又看向正在给楚寂诊脉的夏侯颐,“夏侯,楚小子这是整的哪出?方才不还好好的?”
世人皆知夏侯颐乃神医,鲜有人知他与楚寂交情极深。
他居无定所,喜爱云游四海,唯一会长期落脚之处,就是楚宅。
夏侯颐今夜才云游归来,才坐下不过一刻钟,楚寂便开始莫名额冒冷汗。
谁知夏侯颐才搭上楚寂的脉搏,楚寂便拂开了他的手,满不在乎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夏侯颐并未理会楚寂所言,反问他道:“阿寂你中毒了?”
虽然他只是轻搭上楚寂的脉搏,但已足够他知晓
他的脉象。
“楚小子你什么时候又中毒了?”程风蹙眉,“难道是昨夜的毒没能解透?”
“阿寂昨夜中的毒可是南疆之毒?”夏侯颐对楚寂这样刀口舔血活下来的人会中毒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楚寂为何会中南疆之毒。
“是否是南疆之毒我们并不知晓,但那女逆贼的确是来自南疆。”程风抓准夏侯颐话里的重点,“怎么,这毒很特别?但明明昨夜楚小子已经解毒了,否则他也不能今儿个还活蹦乱跳的。”
夏侯颐点头,“南疆之毒向来特别,若无解药,解毒之法也不可能一次奏效,即便乍看之下是解毒了,实则还有毒素残存于体内,不
时复发,需反复解毒。”
程风:“你给他把毒彻底解了不就得了?”
“我说小橙子,你当这是集市上买菜呢?说解就解?”夏侯颐翻了程风一记白眼。
程风怼:“你可是神医夏侯颐,这对你来说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夏侯颐道:“我可没说过我是神医,这都是外头的百姓瞎喊的。”
“……”程风哼笑一声,“你就直说你浪得虚名呗。”
两人一言一语,霍地双双站起身来,一如以往每一次凑在一块那般,不过三言两语就要干起架来。
“别吵了。”楚寂只觉自己的心跳愈发厉害,浑身燥热得令他暴躁又心焦,“再吵你俩都滚出去
。”
程风与夏侯颐齐齐噤声。
须臾,程风才叹气道:“照你这么说,这楚小子不得同那畜生一样,一发起情来没个女人在身旁就没法儿了?”
“……”夏侯颐诧异,“阿寂中的是情毒?”
“不然呢?”程风反问。
一想到昨夜裴时乐在楚寂肩头留下的牙印,程风就深觉得这南疆之毒果真了得!
不仅威力无情,竟然还有持续性!
“这小子养在后院的女人终是派上用场了。”程风又道。
正当此时,楚寂的手下初二在门外禀告道:“主子,裴侍郎府的千金前来拜访,请还是不请?”
少顷,初二才听得屋里楚寂声音沙哑低沉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