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恩眉头紧蹙:“即便如此,为了确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危,也应当让你们先到我的领地安置好之后,再行安排。”
“舅舅昨夜里林砚已经把人给救出来了,但如今困在城中,若是不及时搭救的话,林砚和国师恐怕都会遭遇危险。”
要知道林砚可不仅仅是杜长恩的弟子,他的母亲与杜长恩的妻子还是表姐妹。
未曾离开京城的时候,杜家和林家之间的关系很好。
“莫说今日困在城中的是林砚便是我自己的儿子,我也不可能把陛下与皇后的安危置于脑后去,为了一己私心冒这个险。”
杜长恩说完之后,转过身去:“陛下和娘娘,如今看着对方还未发现的机会,还是应当及早撤离此地,否则的话恐怕会生大乱。至于林砚那小子我还是知道的,在这城中躲上半个月的时间没什么问题。”
他如此这般的坚定萧也和苏婉婉,便知道就算是再坚持杜,长安也是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的,更何况骞叔身上的伤也确实需要医治。
权衡利弊之下,他们也只得跟着杜长恩回到了杜长恩的领地。
杜长恩没有女儿,膝下只有几个儿子,都在
军中担任职务,不过去杜府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认亲的流程,杜长恩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两人安置妥当,便去忙自己手里的事了。
“如今咱们两个可真算得上是作茧自缚了,要不然就对外宣称,说是咱们两个秘密到访边关……然后。”
苏婉婉心中担忧着君陌的安危,此时此刻已经方寸大乱。
“你心中所想,我自然是知晓的,可这件事情确实如舅舅所说,应当从长计议。他这个人做事沉稳一项有条理,咱们两个对于这种事情经验不足,便等着舅舅做出选择吧。”
萧也安慰道。
苏婉婉垂下头去:“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可是你要知道,万一要是……”
她是真的把君陌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来看的,当初自己深陷于北漠皇庭莫非是君陌的话,她恐怕再也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好了好了,你的心思我全然明了,放心吧,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据说金城这边得了消息说是打探林砚究竟为何前往边关,而这消息好巧不巧就落在了迟赤木的手上。
可让人惊讶的是迟赤木并没有给陈拜准确的消息。
他才不管这群
人的死活呢,他需要的只是这里变得更乱一些,等到自己真正能够接受下国的时候,才能够给大运致命一击,才能够统一大运。
他若是能够成功做局,这将会是他在成为夏国皇帝之后,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夏国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吗?”
“陛下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太子监国,只是他们都在寻找着玉玺的下落。”
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老不死就不能早一点死吗?总是碍事,我在这个破地方都呆的不习惯,说起来前一阵子底下的人说,迟软儿那个蠢货来找我了,还带了胡家的那一位?”
他的身份特殊,宫廷之中很少有人与他亲近,迟软儿算是为数不多与他亲近的人。
他对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毕竟他总觉得莫名其妙贴上来又没有什么利益瓜葛的人,心里总会有别的什么打算。
“确实是带了胡家的那一位,不过……来到京城之后她与您没联系,上未曾寻到您的踪迹,后来便离开了,据说还是跟着苏丞相府的人走的。”
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苏婉婉是跟随着苏子成走的,但苏丞相府那边也是被他们监督的重点。
“随便她吧,随她怎么胡闹。”
迟赤木懒得和自己的姐妹们表现出所谓的兄妹之情,在他看来那群蠢货根本就不配称为他的亲人。
“若是不行的话就让贵妃那里加大药量,老头子早一点死,国内才能早一点乱起来,等太子没办法压制那些朝臣们的时候我再回去,想必母后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的。”
他这一辈子就因为做了头一个出生的,叫母亲在生产之时受了些苦难便,一直都不得母亲与父亲的爱重,一辈子活在迟赤金的阴影之下。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让自己的父母都尝试一番焦头烂额的滋味儿。
“咱们的燕王殿下最近在忙着什么呢?”他又问。
那人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燕王……哎整日和德妃混在一起。”
迟赤木笑着摇了摇头:“还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道这种货色,怎么会觉得自己能有机会做皇帝。不过这样也好,为我日后省了不少麻烦,毕竟相比较于一个成年人一个年幼的孩童要更好控制一些。”
没错,所谓的交易全都是假的,所谓的扶持燕王也是假的,不过是想要用燕王,收拢大臣
,铲除异己,然后慢慢扶植小皇子上位。
他最讨厌萧也了。
明明也有个不靠谱的老子,可偏偏这个老子虽然不靠谱,却能争善战,虽然江山看似不稳固,穷兵黩武使得国库空虚。
但不管怎样也打下了大片疆土,又有一个极厉害的老娘,在他年幼的时候帮他稳固朝纲。
让他分明只是个中庸之辈,却能坐稳朝堂。
凭什么自己汲汲营营方才能得到的一切,这个人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能够得到?
他就是嫉妒这个人!
一想到这人死了之后被人戴了绿帽子,让一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继承了皇位,他就觉得好笑。
若是苏婉婉在这里的话,得知他的心思必定会骂一声畜生变态。
就连他手底下的人也觉得这一位是个变态。
可偏偏他的手腕高明,最开始分明什么都没有,最后竟然让他把一盘死了的棋硬生生下活了。
可以说若是没有这一位的话,大运再撑个五六十年恐怕也是没问题的。
当朝的皇帝虽然平庸,却也懂得修养生息,不赋税苛重,若是调整得当还是延长大运百年国运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啊,可惜偏偏是遇上了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