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死丫头命贱无所谓,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慕容家拿他们开刀的话……
夫妻俩沉默了许久,宛贞芳才不情不愿开口:“你去库房挑吧,不准拿多!要是我知道你耍什么把戏,仔细你的皮!”
苏婉婉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我知道的父亲,我这就去拿。”
她低眉顺眼走出去,就看见林西芹鬼鬼祟祟藏在门后。
她没搭理,走进库房开始精挑细选。
拿了几样林家肯定不识货的珍贵古玩,苏婉婉旋也松了口气,今后她要离开,也算有了些资本。
正要走出库房,苏婉婉旋的目光却落在一只玉枕上。
咦,还有这种好宝贝?
她眯眼拿起玉枕,入手的触感温润舒服。
果然……这是用暖玉制成的玉枕头,若是夜长梦多,心情躁郁,用玉枕会好很多。
她那日看见慕容老夫人脸色发黄,眼睛还有血丝,多半是因为箫也的事情几夜几夜的没合眼,这个拿回去,刚好合用。
她拿着玉枕和那些东西,也懒得再和林家人虚以委蛇,直接回到了慕容家。
另一头,林西芹气急败坏走进来:“爹,娘,凭什么给那个贱人东西!你们不知道她今
天回来的路上有多张狂!”
她将苏婉婉旋路上说的话对父母说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庶女,她眼圈都红了:“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找一门好亲事啊,谁会娶一个庶女!”
宛贞芳也急了;“老爷,这可怎么办,我们之前到底还是考虑的不仔细……”
林德荣摆了摆手,唇角扯起一丝阴笑。
“没事,我听人说了些消息……慕容家,怕是得意不了多久了。”
苏婉婉旋回到慕容府,正巧看见老夫人坐在正厅喝茶。
看见她进来,老夫人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语气也难得和缓:“你回来了?怎么不和娘家人多待会?”
“索性是没事,不如回来照顾夫君。”
苏婉婉旋低眉顺眼走过去,将那玉枕放到老夫人面前:“母亲,今天我回家,恰好在聘礼中找到了这枕头,我看您最近像是休息不好,心烦意燥,这暖玉枕头凝神静气,还能治疗头痛,您晚上就用这枕头睡觉吧?”
“你,你怎么知道?”
老夫人有些错愕,从儿子出了事,她整夜整夜合不了眼,生怕筠儿也出了什么事情。
苏婉婉旋笑了笑:“我到底是学了点皮毛医术的。”
老夫人有
些不安的喝了口茶,看见苏婉婉旋似乎是打算离开,低咳一声叫住她:“是老身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你发难,老身给你赔不是了。”
她特意去问了顾家,得知事情确实是苏婉婉旋说的那样,又想到她最近照顾儿子也尽心,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
眼下见她不但不记恨她对她疾言厉色,还挂念她身体,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对她那般态度。
“母亲言重了。”
苏婉婉旋忙摇摇头;“我既然嫁进来了,就是慕容家的人,照顾夫君,孝顺婆婆,是我的本分。”
她是个大夫,看不得别人被病痛折磨,何况老夫人上了年纪,又是关心儿子,可以理解。
“好,你先去吧,去照顾筠儿。”
老夫人点点头,语气更加和缓,忽然欲言又止道:“只不过,我今日和筠儿说了这事,她还是要那位赵姑娘来推拿,我也不知道是何道理,你多担待,也多盯着吧。”
嗯?
苏婉婉旋眯了眯眼,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箫也和魏大夫私下有什么商议才会如此。
她也没去打扰,自行回了自己的院子。
……
“师傅,为何我还要天天去给那个废……慕容公子按摩?他的腿现下完
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另一头,赵茜茜在箫也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结束了按摩,回到医馆,就发起了牢骚。
一向温和的魏大夫听见她这话,忽然重重拍了拍桌子。
“你学了多少医书,就敢断言病人没有问题?!”
魏大夫疾言厉色道:“先前顾公子的腿,不就是你妄自尊大,才闹了笑话吗?”
赵茜茜从没有被师傅凶过,眼下看见魏大夫这副表情,吓得眼泪都滚了出来:“可,可是……”
可是她真的认真看过医书,就是没问题啊!
“今后不准再胡说,让你日日去按摩,你就老老实实去!”
魏大夫瞪她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赵茜茜委屈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心里更恨!
都怪那个苏婉婉旋,要不是她扫了她面子,师傅怎么会不信她!
可师徒俩都没注意到,一道黑衣身影悄然站在门外静静听着,当听见赵茜茜说箫也的腿看不出问题时,眼底闪过一道寒芒。
入夜,苏婉婉旋才端着汤药进了箫也的院子。
进门前,她特意看了一眼那些监视箫也的人的位置,意外的发现似乎多了一两个人。
不太对劲,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
若无其事走进房间,箫也正躺在床上翻书。
“夫君的身体今日好些了吗?”
她装出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走到他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脖颈。
男人的身体明显一僵。
“你在……”
箫也耳根一红,本能想推开她质问,苏婉婉旋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到:“监视更加紧密了。”
她一笔一笔慢慢写,身体靠得离他更近,在外面的人看来,就是夫妻俩正在恩爱甜蜜。
“你不在我身边伺候,如何能好?”
箫也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
苏婉婉旋皱眉:“可是出了什么事?”
箫也摇了摇头,眼神微冷:“静观其变就是。”
他将苏婉婉旋捞进怀中:“今晚睡我身旁,该怎么做,你应当清楚。”
苏婉婉旋扯唇。
夜色渐深,国公府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缓缓摸进两人房中,看见熟睡的箫也,狞笑着拔出匕首走向箫也。
见男人纹丝不动,合着眼睡得香沉,那暗卫心里一喜!
主子只说来试探他,但如果能就此把他除掉,岂不是更好?!
他举起匕首,狠狠刺向箫也胸膛,期待着鲜血四溅那一幕,却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