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风和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动。
苏婉婉撇了他们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有什么责任我一律承担!”
他们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君威在上,不敢冒犯罢了,如今有苏婉婉命令,他们也纷纷上前,按住了萧也的四肢。
萧也依然疼的抽搐,可此时此刻,的确是好了很多。
玄幽又把剩下的松油倒灌进了他的耳朵里,然后将香料混合在一起,微微的点燃,然后用铁片压住他的舌头撬开嘴,放在了他的唇鼻之间。
那些虫子闻到香料的味道一定不会靠近这里,但它们是蛊虫,能不能有用,玄幽真的不敢确定。
香料一点上,萧也的头疼病,就越发的剧烈了,他整个人疼得昏天黑地,各种味道都在往他鼻子里钻,难闻的要死!
苏婉婉看着也害怕:“不会有问题吧?”
玄幽一直在盯着,一刻都不敢放松。
“如果有问题,我会及时停下来!”
苏婉婉微微的点了点头,但这心里,却始终都不能彻底放下心来,外面的风霜也是越发的激烈,老旧的窗户,嘎吱嘎吱的作响,心情根本就不能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萧也忽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婉婉,婉婉!”
他的手也力气很大的推开了沉风,在空中乱抓。
苏婉婉宅基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宽慰道。
“我在,我在!”
就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皮肤底下,忽然出现了两道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划过!
君柏在一旁看的惊讶:“真是蛊虫?既然已经现行了,说明是真的被引出来了。”
玄幽知道这个法子有用,点燃了更多的香料。
在香料的熏陶之下,那个虫子又渐渐的消失在皮肤之下,隐匿了行踪,苏婉婉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又开始担惊受怕:“不会是没有用吧。”
“没有用也是属于正常,如果是道行很深的人,那么练出来的蛊也异常的强悍,只有下蛊的人,才有可能将其引出。”君柏一脸沉静的说道。
“那岂不是他随时都有生命之险?”苏婉婉惊讶询问,心里感觉好像有一块地方破碎了一样!
君柏微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的说道:“也别太悲观。”
玄幽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见萧也疼的厉害,嘴皮子都快被烧起来的香烟给烫伤了,只能离得远了一些,然后拿出银针,封住了他头上的几道大穴。
“如果没有就停了吧,我怕……”苏婉婉的心
里,乱的厉害。
“到了这种地步,停了就更要死,如果是错,那也要错到底!”君柏咬紧牙关,紧紧盯着!
玄幽很显然是赞同他的话的,脸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也不肯停歇半分。
苏婉婉低下了头,这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特殊,到最后声音中却带了几分哭腔:“萧也,我警告你,你不准死,如果你死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对得起这么多人的努力吗?你给我咬牙撑住,哪怕到了鬼门关前,你都必须给我回来!”
君柏拉住她:“书中记载,这种蛊虫所造成的头痛,一般人难以忍受,他都能够撑这么久了,你就放心吧。”
苏婉婉点了点头,可那一声声的哀嚎,仿佛是叫到了她的心里!
一天一夜,艰难无比!
然后到了天初晓,远处的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萧也的神色才平静了下来,似乎是折腾的太累了,他睡了过去,呼吸匀称了许多。
“是暂时压制住了还是……”苏婉婉眼睛都熬红了,但还是着急的询问。
玄幽你也不敢确认,他只是使用工具一点点的弄出了萧也耳朵中已经凝固住的松油。
透明的松油里,有两个长得极其怪异的小虫,被封在里
头,触角还在动弹,但是已经没有多少活性了,看到这个虫子,苏婉婉简直不寒而栗,这个虫子,居然在他的脑子里呆了这么久。
“蛊虫出来了,那就说明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玄幽也松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也终于有心情开玩笑了:“你们二人,身处宫禁环境复杂,什么手段都防不住,用蛊之人,手段也不算高明,如果不是你们运气好,早就命归西天了。”
做恶之人,简直防不胜防,诡计多端,谁能够想得到啊?这宫中还真是步步惊心,水深至此,令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谢谢你。”苏熬药垂下眼眸,心情疲惫不已:“吃一堑长一智,再往这上头栽跟头,我就不姓苏。”
玄幽深切看了她一眼:“你也是大病初愈,好好休息吧,明日再下山。”他的眼眸中,透露出长辈的慈祥,令人心安不已。
“这个蛊虫,能不能查到是谁下的?”苏婉婉询问道。
虽然她很怀疑褚月影,但是所有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而且,褚月影背后的家族,实力不可小觑,但凡有一点点疑虑之处,都有可能定不了罪。
“没办法了,虫子泡在松油里,已经死了,如果活着的话,她还
可以靠气味来分辨,回到母虫那里,但现在,死无对证!”玄幽心里明白她的意思,不忍心泼冷水,但还是说了一句。
苏婉婉的心算是落到了谷底。
“既如此,那便算了。”
这不光是褚月影的争宠手段也罢,还是她真的想要谋害萧也,那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玄幽让他们好好休息,随后关上门,快步走了出去,苏婉婉看着躺在卧榻上,已经憔悴了许多的萧也,心情难受:“我们好像陷入了很多事情。”
她躺在他的旁边,安然入睡。
中午时,萧也睁开了眼睛,旁边已经没有人了,昨天晚上的痛苦却像是刻入了骨髓一样,让人难以忘却。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苏婉婉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正在和那个小童有说有笑,旁边放着一个红泥小炉,上面的药材,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一股药香飘来。
宁静的小院,鸿雁飞过,远处便是万里重山,真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在,安静祥和,没有勾心斗角,果真不错,苏婉婉也笑得开心,目光落在了他这边,明朗大气了起来:“你醒了?正好你的药熬好了,快喝吧。”
说着,她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