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很快找来了苏婉婉要的各种材料,看着她将东西混在小碗里搅拌,又加上些金箔粉末,不由得好奇站在一旁悄悄观看。
看久了,她还是闹不明白苏婉婉在做什么,忍不住出声询问:“娘娘,您这是在……”
苏婉婉得意的笑起来:“这是指甲油,比染指甲的凤仙花持久,而且可以做很多颜色,加上金箔还布灵布灵的,是不是很不错?”
宫女满脸茫然:“什么叫……布灵布灵?”
苏婉婉惊觉自己得意忘形一时失言,忙糊弄过去:“是本宫以前跟一个番邦人学的他们那边的话,就是亮闪闪的意思,你看,这指甲油是不是亮亮的?”
她拉过宫女的手,用小刷子小心翼翼涂抹上去。
“娘娘使不得,奴婢只是个宫女……”
那宫女哪里敢让苏婉婉给自己涂指甲,赶忙想缩手,苏婉婉却不由分说拉住她:“不,你帮本宫试试好不好看。”
宫女无奈,只能低着头由她折腾。
可看见自己指甲上流光溢彩的颜色,她瞬间被吸引:“娘娘,这个指甲油真好看!您真厉害!”
苏婉婉唇角微扬:“还有很多种花样呢。”
她带着那宫女捣鼓了一下午,愣是用有限的材料做出来好几种颜色的指甲油。
看着桌上那些小瓶子,苏婉婉成就感满满。
她长长打了个哈欠,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刚想去沐浴睡下,却听见外面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陛下驾到!”
萧狗子来干嘛?
苏婉婉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看着萧也被一群宫人簇拥着走进来,心里虽不爽,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陛下国事繁忙,心里还能记挂臣妾,臣妾惶恐。”
话锋一
转,她有些阴阳怪气道:“臣妾下午才惹怒了陛下,实在无颜面对圣颜,陛下还是回寝宫早点休息吧。”
一旁的宫女太监惊得满头冷汗。
一向恩爱的帝后这是吵架不和了?
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不过是打趣你两句,怎么还闹脾气了?”
萧也察觉到他们有些紧张,若无其事般上前拉住苏婉婉的手,将她搂进怀中:‘你们都下去吧。’
噢,原来是人家小夫妻日常拌嘴。
宫人们很有眼色的退下,苏婉婉冷哼一声想甩开狗子的手,却没甩开。
萧也感觉到她的抗拒,低咳一声开口:“今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我道歉。”
“您道什么歉啊?”
苏婉婉继续阴阳怪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您说了算,您骂我两句我能怎么着?难不成报警啊?”
她嗤笑一声:“不是说了吗?这里的警察全是你管的。”
“……”
萧也自觉是有些理亏。
那读心术怎么失效了呢?要是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他好歹有个主意。
斟酌一瞬,他还是从身后拿出一只木质的匣子放在了苏婉婉面前。
苏婉婉瞥一眼那大盒子:“什么臭男人碰过的,我不要。”
“我今天是社畜无能狂怒,是我错了,我赔礼。”
萧也气得牙酸,却只能按捺着性子哄:“喏,想打麻将的话,我让工匠给你做了一副,你今后想打,约那些妃子就是。”
他掀开盖子,露出一盒黄花梨木雕成的小麻将。
这么有心?
苏婉婉哼了一声,心虽然软了一些,却还是有点生气。
他凭什么老把他当拜金女?
萧也见她还冷着脸,嘴角一抽。
【
还真是跟以前一样难哄。】
【要不然送几样珠宝?反正宫里首饰很多……】
苏婉婉冷不丁听见他的心声,更生气了。
真觉得她就这么好哄?真就是个唯利是图的拜金女?
她扭开头冷硬开口:“臣妾多谢陛下赏赐,时候不早了,臣妾困了。”
这么疏远的语气,那就是真还气着。
眼看苏婉婉朝着床榻走去,萧也心一横,伸手攥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俯身吻住她的唇。
茫然过后,苏婉婉气得脸颊通红。
“你臭流氓!”
她狠狠咬住他微凉的唇:“松开!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就是,难道他们敢闯进来吗?”
萧也嘶的倒抽一口凉气,手臂却还紧紧箍着她的腰:“你还真是属狗的……”
“你才属狗的!”
苏婉婉的眼圈气得通红,想到分手以来那些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你就是个混球!”
萧也没想到她会哭,下意识停下动作,就被苏婉婉狠狠推倒在地。
“萧也!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就能对我为所欲为!大不了我赌一把自尽,说不定死了就回去了!”
苏婉婉抹着嘴唇和眼泪恶狠狠瞪着萧也:“之前是你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还恶人先告状说我出轨要和我分手,现在又跑来亲我干什么!你不是有那么多妃嫔吗!”
听见她翻旧账,萧也眉心惊跳:“我说过了,那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笑得那么暧昧?”
苏婉婉才不打算信他的鬼话,咬牙切齿开口:“不用解释,我不想听!”
“那你还不是……”
萧也也憋了一肚子火,正要跟苏婉婉理个清楚,却耳尖的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
瞬间捂住了苏婉婉的嘴,苏婉婉却没听见,还要挣扎,结果一用力,竟然将萧也推倒了床上。
萧也下意识攥住了她的衣袖。
殿门好死不死在这时候被推开,先前那个陪着苏婉婉做指甲油的宫女不知道萧也来了,满脸笑意的走进来:“娘娘,刚刚奴婢去帮娘娘拿安神汤,御膳房的奴婢夸奴婢的指甲好看,奴婢说是娘娘做的,她……”
那宫女左脚刚踏进门,就看见萧也倒在床上,手上攥着苏婉婉被扯碎的衣袖。
这是在……
“啊!”
宫女尖叫一声,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简直是犯了杀头的大罪,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陛下和娘娘恕罪!”
“……”
萧也的脸黑如锅底。
看着那宫女瑟瑟发抖的模样,他总不能真的要对人家喊打喊杀,强行按捺着怒意淡声开口:“你退下吧。”
宫女如蒙大赦,忙顶着毫无血色的脸低头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宫中的两人气氛尴尬,外面的宫人们却围在了那宫女身旁:“你昏了头了!陛下在娘娘那里,你也敢进去!”
那宫女声音还在发抖:“我,我也不知道啊……”
宫人们庆幸她保住了脑袋,又忍不住八卦:“娘娘和陛下在做什么呢?你怎么叫那么大声?”
想到刚刚宫里那暧昧的一幕,那宫女的脸都有点发红,声若蚊讷般将刚刚殿中的情状说来,惹得一群宫女都红了脸。
“陛下和娘娘感情这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怀上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才能看见太子出生呢?”
……
出了这档子事,苏婉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有心思跟萧
也吵架。
看着萧也难看的脸色,她干巴巴开口:“好了,今天我也有不对,我们谁也别说谁,万一被人看出不对劲就麻烦了,别吵架了。”
萧也沉默一阵,忽然发问:“那你想过和我复合吗?”
复合?
苏婉婉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她有没有想过,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她还是下意识在意萧也,可他们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在一起了。
萧也静静看着她,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她的心声。
所以老天都不想他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休息吧。”
他轻声开口;“我明天还要上早朝。”
苏婉婉低头噢了一声:“在这里睡吗?”
萧也摇了摇头:“不了。”
苏婉婉忽然感觉有些揪心,张了张嘴想挽留他,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直到萧也走出去,她才有些僵硬的走到床边坐下。
刚刚萧也那么问,意思是想要复合吗?
怀着一肚子疑惑睡下,第二天清早,她又是大清早就被宫女叫醒。
“娘娘,您妹妹在外面候着,说是来看望您呢。”
妹妹?
苏婉婉抬了抬眼皮,觉得心累。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个妹妹来这里,还不知道又打算做什么。
她被宫女服侍着梳洗打扮好,走出来就看见看眼圈微红,局促不安的拧着手帕的苏芸儿。
苏婉婉眯了眯眼,屏退了宫人:‘妹妹这么早过来,是打算……’
不等她话说完,苏芸儿便跪在了地上:“长姐,宴会上的事是妹妹不对,妹妹给长姐赔罪,母亲要将我嫁给平阳侯的庶子做妾,求求长姐劝劝母亲……”
苏婉婉挑了挑眉。
嚯,上她这里卖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