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看见店老板有了悔改之意,便放下了一直禁锢着他的手。店老板自己理亏,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上前向那位妇女道歉。
“没事儿,只要还有人能够记住我们边境儿郎们在努力的在保家卫国,能够记住这份情,我便很知足了。”
那位年迈的妇人眼含热泪的道。
“如此这般,我也不会后悔当初送我的儿子上战场。我的三个儿子至今无一生还,可我仍不后悔。”
听见妇人的话,在场的人们更是羞愧难当。那位店老板不仅将她的绣品提到二两,更是主动带那位妇人去看大夫。
“相信之后这些人们一定会善待边境的人的。”清水看着眼前的场景欣慰的道。
“嗯”“还逛吗?”朔风边走到清水身边,边道。
“逛,当然要逛。不过还真难得,今天竟然听见了你说了字。哈哈哈哈……”
南宫宸与宋若颜见朔风和清水来到了米店,眼神示意他们处理,然后离开去别处巡视。
南宫宸与宋若颜来到一家配饰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柳。
“老板,这个玉佩多少钱?”阿柳目光灼灼。这块玉佩与林钦宋送她的那一块是一对,因为没钱,林钦只买
了其中一块送给阿柳。
老板听见有人想买东西,抬头打量着阿柳,衣着朴素,不像是买得起的样子。听口音不是本地的,最近大批边境的流民进城定居。
心下有了结论。立马抢过阿柳手中的玉佩。
“别碰,把我的玉佩都弄脏了。谁知道你之前干了什么?手干不干净?”阿柳有些怔愣,又无法辩解。
宋若颜与南宫宸刚走到一家,就听见老板的恶语相向。
“好一个不干净,不干净的人保家卫国,不干净的人战死沙场,如今的亲人竟然被如此对待?”宋若颜双眉紧锁,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入心。
阿柳闻言,眼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却没有愤慨。老板看见宋若颜一句一句的怼上来,心中烦闷。眼底尽是不屑。
城中不同边境,几世繁华。边境抵挡了大部分的火力,少数落跑的的敌军也熬不过城中那段艰难的路程。
“走走走,不买就别耽误我做生意。”老板不耐烦的说道。少了她一个客人,还有数不尽的客人,城中人数众多,并不在意她这一个。
老板双手呈驱赶状,宋若颜见此,还想上前理论几句,并不想因为几句话对百姓出手。
于是南宫宸
一直站在宋若颜的背后默不作声。直到老板忍不住用手推攮宋若颜。南宫宸从背后窜出来,阻挡了老板的动作。
看见眼前透着寒气的南宫宸,不敢再有动作。只是嘴里蛐蛐两句,让人听不清内容。
清风阁。陆程礼一身黑袍,却不透寒气。脸上尽是平时的柔和。自从找到他心中的阿远以来,白衣便不再出现。
虽然之前陆程礼已经明确的确认了陆远身上的胎记就是他的弟弟阿远,但是陆远那番坚定的话却让人捉摸不透。
在暗壹的提醒下,陆程礼确实觉得自己疏忽了一些,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知道他在寻找血亲,但是南宫宸知道。
说不定南宫宸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知道得多,连胎记也可以作假。毕竟那位九皇子妃于他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妹妹。妹妹。”陆远的声音突然蔫了声音。在被人群冲散的前一秒,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玄色素袍,气质矜贵,是素衣难以掩盖的。
眼前花花绿绿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陆远走到一个摊位前,看见一个玉白色的玉佩。
玉佩花纹繁复,图案精美,地质清凉。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老
板,这玉佩多少钱?”陆远走过去,拿起玉佩欣赏。
“二十两。一口价。”老板特意强调了一口价,生怕有人与他讨价还价。
二十两?!这比得上一顿盛来酒楼的饭菜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好看了。可是下一秒老板的话却让他心甘情愿的掏出了自己的月俸。
“这可是当年曹县陆家大公子的贴身玉佩。”
在与陆程礼相处的过程中,以为他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于是陆程礼又介绍了一下他们的身世。
这难道是陆程礼的玉佩?算了,当作是这几天亲情的谢礼吧。
陆远小心翼翼的将二十两银子数清楚,绝对不多一个铜板。
老板乐呵呵的将玉佩递给陆远,陆远再小心的别在腰间。然后离去。
老板望着陆远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
“没想到十五年了,还有人愿意用二十两银子换陆家的玉佩。可惜啊。”老板摇摇头,继续了下一轮的吆喝。
清风阁。
“阁主,陆远与南宫宸完全是因为宋若颜的关系才认识的,之前没有任何问题。之前所说救了九皇子妃,也是事实。”
暗贰复命。陆程礼思索了一会儿。暗叁也进来了。
“阁主,我去查了陆远
的早期经历,与陆远所说相差无几,但是还是有些出入的地方。”
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程礼闻言,抬眸望向暗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在青岚巷,与乞丐抢馒头时被揍了一顿;荷水村,被野狗咬了一口,没钱治病……”
这些都是陆远曾经没有说过的。一些难以启齿的……一些自尊。
陆程礼眼中泛出心疼,他说他不是他的弟弟。可明明他就是。
那段缺失的记忆,让陆远忘记了自己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是哥哥不好。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陆程礼将暗叁与暗贰全部都遣下去。缓缓地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一枚玉佩。
那是陆远小时候的玉佩,两兄弟一人一个是一对。后来他与弟弟闲玩时互换了玉佩。
刚才的老板明明说得不对,那枚玉佩明明是属于陆家二公子的。
这次,陆程礼一定不会怀疑陆远。
街道喧闹,吆喝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疼。陆远却丝毫不觉得,玩得不亦乐乎,平日里冷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痴笑。
刚才与朔风清水分离再也没有遇到如此歧视,没有良心的人,心情甚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