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阁。一个男子站在窗前,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星辰,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陆程礼,清风阁的阁主。
“阁主,有人来咱们清风阁做交易。”陆程礼思绪被打断,有些不耐。
“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要你们干什么?”
“是,阁主,属下明白了。”
来禀告的人退出去之后,陆程礼又陷入了回忆。
十五年前,曹县陆家,鼎盛世家。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青石铺地的平整院落里,但觉清风阵阵,花香隐隐,举目望去,但见一条红毡铺地的笔直甬道分开左右,直通庭院深处。
两个小孩子在庭院嬉戏,大的那个七八岁的模样,长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圆圆的脸蛋上嵌着一对闪闪发光的小眼睛,一张小嘴能说会道,非常惹人喜欢。
喋喋不休的说着,手舞足蹈。
“阿远,以后哥哥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锄强扶弱。在外面谁也不敢欺负你。”稚气的声音在庭院回荡。
被叫作阿远的小孩,比他矮上许多。大概三四岁。胖嘟嘟的,红扑扑的脸上,有一双与少
年七八分相似的眼睛,此时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
“好耶,哥哥最厉害!”
声音戛然而止。画面一转,刚才嬉笑温馨的场面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面门的血案,殴打,厮杀。无一人生还。
少年的陆程礼拉着小孩子拼命奔跑,后面几个人穷追不舍,陆程礼为了保护小孩子主动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阿远,你乖乖呆在这里,哥哥去打坏蛋。”
小陆程礼,脸上充满惊恐,可现在不该是害怕的时候,他还要保护自己的弟弟。眼神坚毅地跑了出去。
成功引走了追杀的人,孩子终究是跑不过一群成年人,很快,小陆程礼就被一个追杀的人抓住,那人恶狠狠地盯着陆程礼,举起砍刀就要向他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神秘人出现救下了小陆程礼,小少年也因为惊吓而晕了过去。
醒来后,小陆程礼,请求神秘人寻找他的弟弟,可是弟弟早已不在。神秘人将他收作关门弟子,直到神秘人隐居。
陆程礼回过神来,在内阁悠闲的品尝起茶来,其实,之前便听说有人要来交易,可还没人这么大胆的一来就要见阁主,他倒要好好看看是
何许人。
陆程礼为报当年之仇,创建了清风阁。如今,更是为了收集四方的情报,寻找自己的弟弟。
李泽安排的黑衣人章成带着自己的属下刀刃来到清风阁。两人等了许久,见出来接待的是一个无名小卒。心中有些不满,但章成还算稳重,没有计较这些细节。
“我们主人花重金买一人性命,当今九皇子妃——宋若颜。”刀刃嘴上掀起嘲讽的找,面上是极为不屑的鄙夷神态,从手中拿出一锭金子丢在桌子上。
他知道清风阁从来不惧权势,于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宋若颜的身份。此时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宋若颜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背后骂我。”宋若颜伸了一个懒腰,疑惑的嘀咕。
最近南宫宸的事情有些多,常常看不见人。宋若颜就相对清闲多了,天天喂喂小鱼,晒晒太阳。白天,陆远一直在身边保护她,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况且,如今她基本都呆在府中,没有外出。
“九皇子妃,张嘴,来吃一颗龙眼。”春桃将龙眼伸到宋若颜的嘴边。
宋若颜张嘴吃下,生活好不惬意,还哼了句歌谣。南宫宸回府便看到这
样一幅场景,宠溺地笑笑。朝着宋若颜走去。
“若颜,甜吗?”蹲下身子与宋若颜的软榻平齐。
“甜~”尾音拖得长长的,比夏日的清泉还甜些。望着几个时辰不见的南宫宸也是甚是思念。
春桃在旁边抖了抖身子,咦~九皇子妃与九皇子真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人了。
陆远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默默的把视线移向其他地方。
“今天母后说想见你,待会儿让陆远和你一同进宫去看看她吧,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就不陪你去了。”南宫宸告诉宋若颜。
宋若颜也觉得回来这么久还没去探望皇后,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点头答应。
终于,宋若颜来到皇后的寝宫门口。莫名的有些紧张,许是许久未见。
宋若颜推开了门,走进了皇后的寝宫。屋内布置得非常雅致,一张巨大的床上铺着丝绒床单,上面躺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女人,正是皇后。
“若颜,你来了。”
皇后看见宋若颜后,立刻坐了起来,微笑着朝她招手。
宋若颜走到床边,低头施了一礼:“母后,我来看看您。”
“快起来,别这么见外。”皇后拉起宋若
颜,让她坐在床边的一个绣花椅子上。
“最近事情多,累坏了吧。”
一问一答,相谈甚欢。
清风阁里。
“重金?”阿宁轻蔑一笑,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吧。
“你当我们清风阁是什么地方,一些阿猫阿狗撒点尿,还要叫我们擦屁股!”
“你什么意思?”刀刃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他可是李泽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章成有些怒气,但以大局为重,伸手拦住刀刃。
“这只是定金。”章成自以为会吓到清风阁的人。
宋若颜与皇后聊了许久才出宫。回到府里,宋若颜叫陆远不用跟着她,现在在府中也是安全的。
陆远不解,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遭到了嫌弃。快步去了训练营训练。
陆远一心一意地扑在训练上,汗水浸湿了衣服。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坚定。
晚上,陆远突然晕倒在训练场上。宋若颜听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训练场,看着床上苍白而青涩的男人,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段时间,陆远的表现,让宋若颜觉得像弟弟一样的亲切,心里也从不只是把他当作随从,更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