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宋若颜一番话后,南宫宸仔细回想起这次病疫发生的突然,种种巧合都说明这并不是天灾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于是暗中联系密探放出纸鸢,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联合宫内宫外加大人手检查。
月黑风高,南宫宸府中闪过黑影,那神秘人健步如飞,腾越在砖瓦之上,只听风声潇潇,而后一声犬吠院落归为静谧。
城东的竹子林寻常并无人来往,尤其黑灯瞎火,守城的护卫也偷懒打道回府,只有空落的月亮透过稀松的竹叶洒在地上,随着小风呼啦啦的响。
“东边几只鹅”
“鹅叫麻雀落”
“落了有几只”
“你猜我知不知”
两男子身着黑色长袍,面戴银白虎罩,手持的长剑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一来一往间,风起叶落,尘土飞扬。
对一番词后,其中一男子摘
“老五,你这整得什么词,前言不搭后语,如不是我刻意记,怕今天你就活着回不去了。”
在月光下犹看到面具遮掩的惊世的俊脸,狭长的眼眸,高挑的鼻子,凛冽
的气派,但斜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人倒显得生动了起来。
“南宫宸,这不是我心思细腻,要不然随便两句贯口都能被人仿了去,那时候死的恐怕就不是我喽。”
那男子对面的人也摘下来面具,开口说话俨然一个没及笄的小破孩,收了两遍才将剑收回到剑鞘中,咕噜转的眼睛和小娘子一样的樱桃小嘴儿,吐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嘟噜。
“好了,少贫嘴,找你来有正事。”
南宫宸收起笑严肃起来。
“你可知这城中泱泱而起的疫病究竟为何?”
“为何?为老皇帝那丫头伐秦岭,筑皇宫,围猎场,残害生灵的报应。”
“如是说,你认为是天灾了?”
南宫宸听完转头朝向那年轻男子,眼神里带着疑惑,以为他真的知道什么
“不是天灾还能是人刻意为之吗?谁这么不要脸,下井投毒还是制造毒雾?”
那年轻男子嬉笑的嘴脸让南宫宸放弃了对他的期待。
“老五,何人为之?如何为之?你这么能说会道,我给你五天,相信你能查清来龙去脉。”南宫宸轻拍身
旁人的肩膀,抬头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是大哥,我开玩笑呢,连个范围都没有我怎么查,五天不行啊,你要我老命啊”
那年轻小伙撤下夹在胳肢窝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左右围着南宫宸转。
“无需多言,天色已晚,回宫小心人多眼杂,我先行一步,五天后还在此时此处,我来寻你。”言毕,南宫宸便随一阵风声消失在了天边,空留那年轻男子呆滞的背影,微张的嘴没吐出话倒吃了口空气。
隔天早上,瘫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挺直了腰板。
“我当这皇帝这么多年,本着民心为本,现可好,我们在这大殿里歌舞升平,那围墙外的黎民百姓竟陷入如此境地!南宫宸,朕命你查清病疫源头,止源救人,尽早结束这场疫病!”
空旷的大殿回响着皇帝的声音,珠帘顺着他因暴怒颤抖的身体晃动。
“臣领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子也主动请缨“儿臣愿为父皇排忧解难,和南宫宸共同抗疫!”
“好孩子!朕允了。”
身居后宫的皇后娘娘一早听闻太
子要以身犯险,深入疫病调查缘由,满是忧心担虑。
“小李子,去,去唤太子过来,就说本宫心脏不舒服,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小太监听皇后此言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
“好了,让你去就快去,再磨蹭就砍了你的头。”
小太监听完也不再磨叽,拔腿就往太子府跑。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人有要事要报!”
府外的丫鬟看来人是皇后身旁的曹太监,赶忙请到了院内。
在小太监声泪俱下的描述下,太子急匆匆的赶去了宫内,到了皇后的院子,瞧见院子里正和丫鬟一起晒太阳的皇后娘娘,嗑着瓜子晒着太阳,一点不像身体抱恙的样子,心中郁闷但也明白了皇后这一番的苦衷。
“你可算来了,如果不是说我心脏病犯了你能主动跟我说要去纠察疫病吗?那病疫多么严重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这本来就是你父皇让南宫宸干的,你起个什么劲儿?傻不拉几也不知道像谁。”
皇后刚看见太子就止不住地骂,从摇椅上弹跳起来
,指着太子的鼻子说。
“额娘,我身为一国太子本就该在国遇危难之时冲锋陷阵,怎能缩在后面做乌龟。您儿子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您也大可放心我定会活着来见您。”
“还有,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说罢便转头离去。
言止于此,皇后也明白劝不动太子,便撒手不再管。只是突然找了老山里的道士,挂了满园的红灯笼,燃起了一屋子的香烟,日日给庙里送香火钱,祈求疫病早点结束。
府里的郡主也随着皇后娘娘一起祈福,满心担忧太子的安危。
一日,东房陈姨娘的丫鬟突然高烧不退,上吐下泻了三天,诊出得了病疫,连带着东方好几十人都得了病,正在火头上的郡主听闻后不顾父亲阻挠,扔了一箱银子就把东房的丫鬟管事打包送出了府。饶是那东房的姨娘再可劲的闹也没用。
在太子深入民间这几天,皇后和郡主除了烧香拜佛就是烧香拜佛,城内城外的寺庙都被两位贵人去了个遍,民间也说不仅这个皇帝的儿子是个孝子,连他额娘跟妹妹都是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