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中抹药的空隙,刘巧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绑匪掠走彻夜未归在世人眼中是有多么可怕。
“怎么办啊若颜,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我的名声全都会毁了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失了忠贞的女子。”
刘巧儿慌得六神无主,看向宋若颜的目光中充满了悲伤与渴求,希望宋若颜说些什么,只要能挽救这件事就行。
宋若颜只觉得喉咙干燥,忠贞就像一座巨山一样压在女子的心头,没有人去追究到底有没有失了忠贞,他们只会把这件事沦为笑柄,用作嘲笑人的一个手段。
“没事,你父亲刚刚说要处理的就是这个事情。”宋若颜搂住刘巧儿的脑袋,“不用怕啊,你还不相信你父亲的能力吗?”
刘巧儿趴在宋若颜的胸口上失声痛哭,身体上的疼痛也比不少心中的慌张。
“若颜,你信我!”刘巧儿突然抬起头紧紧的抓住宋若颜的衣袖,“我没有被玷污,那个绑匪只是想要钱财,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宋若颜正正对上刘巧儿的视线,眸光中充满坚定,“巧儿,你先冷静一点,我帮你处理的伤口,你没有被玷污,不
要为了不存在的事情恐慌。”
凌厉的声音如一道阳光照进刘巧儿的心灵,刘巧儿心神奇异的稳定了下来,“你说得对,我没有被玷污这是事实,何况我爹肯定能帮我处理好流言蜚语。”
刘巧儿怔愣的松开紧捏着宋若颜的衣袖,看到上面出现的褶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谢谢你若颜,你的衣服脏了,我之后肯定会陪你当季京城中最流行的款式。”
宋若颜的眼底还暗含担忧,但的情绪好不容易明朗起来,依言顺着调笑道:“行啊,到时候你一件我一件,穿上最流行的款式,不得把别人给迷死。”
刘巧儿真诚的感谢,眼眶又逐渐变得通红,哽咽道:“幸好有你们若颜。”
像是觉得表达的不够真诚,握住宋若颜的手,对上她的目光,强调道:“真的!”
宋若颜淡笑一声,任由她看着自己,声音轻柔,“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说完对着刘巧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所以现在我们能来继续上药了吗?肚子上的伤口疼不疼?”
“嘶。”刘巧儿突然出声,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沉闷,“疼,疼死我了,天杀的
我一定要让那个绑匪好看,一会儿处理好伤口就去教训他!”
宋若颜手下微微用力,刘巧儿顿时疼的嗷了一声,委屈巴巴的说道:“若颜,你干嘛?”
“我看你是肚子上的伤口还不疼,还想着处理好就去找人算账,刚刚郎中都说了,这段时日不要情绪剧烈波动,也不宜多运动。”
宋若颜仔细的为刘巧儿贴上膏药,轻轻的打滑揉捏开,“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去找人的麻烦。”
见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宋若颜加重语气,“听见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我爹说的我不一定听,但是若颜你说的我肯定会听的!”刘巧儿有气无声的说道。
宋若颜拿来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想伤口好的慢,尽管去找人。”
“哎呀,我都说了会伤好之后再找的。”
宋若颜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巧儿打断,宋若颜淡淡的睨了一眼她,没有说信与不信。
刘巧儿被看的有些心慌,推着宋若颜往马车外面,“那会儿就有人来禀告说你夫君将人抓了回来,绑匪我让我爹带回去,你们夫妻二人为了我的
事情已经一整晚没有好好休息了。”
刘巧儿推着的动作一顿,闷声说道:“你在他面前要放松的许多,你替我处理了那么多的麻烦,还为我着想,我也想让你开心开心。”到了后面声音低微,要不是宋若颜就在她的面前都听不到她说的什么。
宋若颜心中无限感慨,也顿在原地静静等待刘巧儿的下言。
“反正……反正!交了你这个朋友是我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说完刘巧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推着宋若颜往马车外,俏皮道:“行了行了,要是你再不去找你夫君的话,说不定他一会儿又要冲到这里来警告我不要占用你的时间了。”
宋若颜笑着,顺着她的力气往外走去,在离开马车前的最后一刻,突然凑近刘巧儿的身旁说道:“我也是。”说完不给刘巧儿反应的机会便转身离去。
只留刘巧儿在原地嘟囔着,“真的是,我都说的那么明确,你就那么小气,只说个我也是,好朋友几个字是烫嘴还是怎么的。”
这一晚上的时间经历颇多,刘巧儿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许多,后面见到县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
问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去,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那名绑匪,刘巧儿伤好的差不多了,才让下人带着去见他,刘巧儿险些认不出来面前这位枯瘦的男子竟是那日绑走自己的精壮男子。
因为得罪了县令,入狱之前就有人吩咐要好好“招待”这位刚进来的罪犯,牢狱中的阴暗手段层出不穷,甚至不需要刘巧儿亲自动手,绑匪就已经处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绑匪见到刘巧儿后全然忘记了那日的嚣张,像条狗一样哭着爬到刘巧儿的面前,“刘小姐,我所作所为都是一时贪心。”说着双手来回开弓,狠狠地抽自己巴掌,“刘小姐,是小人鬼迷心窍了,念在小人没有真的害您的份上,就放过小的吧。”
绑匪的哀嚎声还在耳边回荡,刘巧儿突然明白为什么若颜让自己过了几日后再来了,她没有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责任,你在绑我的时候就要提前做好被这样对待的觉醒。”
刘巧儿冷声说完,转身离去,就像身后那人不是绑匪而是蝼蚁一样无视,徒留绑匪在身后不断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