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神遗之物面前,感受着心中那越来越明显的触动,孟西溪抬手摸上了这把宝剑。
在台下众人看来,孟西溪正现在台上,手抚着宝剑仔细察看感受着什么。
但实际上,孟西溪此时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
孟西溪只觉得一个恍惚,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魏宁墨和宁珏。
“宁墨,珏儿,你们怎么来了,我刚才不是在……咦,我刚才是在做什么来着?”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了想,又觉得似乎这里才是正常的。
“西溪,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吗?”
“是啊,娘亲,你还在那里做什么呢,快过来啊。”
两个人正冲着孟西溪招手,一声声的呼唤着她。
孟西溪神色恍惚了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对,我刚才一直在这里等宁墨和珏儿,怎么就给忘了呢?你们等等我,我这就过来。”
没再费劲多想,孟西溪有些自责,冲着不远处的两人露出一抹笑容,抬脚走了过去。
可刚走到两人身边,没等孟西溪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她就忽然感觉身体上传来了阵阵疼痛。
孟西溪不可置信的低头,就发现自
己的身体上此时正插着两把长剑。
而这两把长剑的主人,正分别是面前的魏宁墨与宁珏。
“你……你们……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
“哼,不用那么惊讶,因为我们可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对啊,我们杀的就是你!”
宁珏笑嘻嘻地开口,看向孟西溪的目光没有半分情感。
孟西溪是真没想到,自己夫君和儿子竟然要杀自己。
“杀……杀了我?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们……杀的就是你。”
在说这话时,两人猛地抽剑。
孟西溪只觉得一阵抽疼,身体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跌倒在地。
但魏宁墨和宁珏两人,却好似看不到一般,继续提剑就刺了过来。
孟西溪护着自己肚子,狼狈躲闪。
虽是这样,但她心中还抱有一些希望,试图唤醒这父子两人。
“宁墨,珏儿,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清醒一点!”
但无论怎么呼喊,两人都不为所动。
“孟西溪,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可没有被人控制,只是对你不满而已。哼,我当初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如今
大业将成,你已经没用了。”
“是啊,你没用了,我才不想让你这样的人做我娘亲。所以,为了我,你去死吧!”
两人面露凶光,下手也越发狠厉起来。
他们每招都直奔孟西溪,招招致命,仿佛不死不休一般。
听着两人的话,孟西溪眸光黯淡,眼中全是被背叛的痛苦。
眼看着下一波的攻击就要到来,孟西溪刚想要闪躲时,忽然觉得腹中痛了一下。
孟西溪的手不自觉抚摸上腹部,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小家伙。
刚才还漂浮在半空之中,那无处着落的感情,立马有了归处。
“小家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孟西溪深吸一口气,取出武器,对上了即将近身的攻击。
刚才的她,一心想要唤醒两人神志,不愿伤到他们。
但现在,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能只继续闪躲下去了。
“怎么,不继续躲了?还是说,你想要杀了我们?西溪,你真的要杀我们吗?”
“娘亲,你要杀了我?”
魏宁墨和宁珏朝着孟西溪开口,那声音很是悲伤。
孟西溪一个恍惚,刚发出的攻势不免弱了几分,有些怕伤到对方。
但谁知对方
只是在故意示弱,手下可是半点都不留情面,十分狠辣。
猝不及防下,孟西溪狼狈躲闪,却还是受了伤。
而她的一颗心,也越发的沉重、痛苦。
孟西溪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面前这两人又为什么会和自己成为对立面。
但她来不及多想,腹中那闷闷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就是事实。
孟西溪招招留情,对方却招招狠厉,还没过多久,孟西溪身上就添了不少的伤势。
腹中的疼痛,忽然让孟西溪一阵恐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腹中的孩子撑不住的。
明确意识到这点后,孟西溪强打起精神,提剑努力与魏宁墨对战。
魏宁墨的攻势凌厉,招招冲着孟西溪的弱点。
孟西溪此时早就受了不少伤,再加上身体影响,到底还是稍弱了几分。
忽然,腹中又是一阵猛烈的疼痛。
孟西溪感到,似乎有什么温热东西流了下来,有什么正在离开自己。
孩子,我的孩子!
迎面又是一道重劈,孟西溪面色惨白的慌忙格挡,却被冲击的倒退急促,踉跄着跌落在地上。
那重重的一下,更是加快了孩子的离开。
猩红的鲜
血从孟西溪身下蔓延开来,孟西溪此时脸色惨白,好似浑身的鲜血都从身体中流出一般。
那颜色格外刺目,孟西溪悲痛欲绝的怔愣在了原地。
她的孩子没了。
那孩子还没有出世,还没见过世间繁华景象,还没叫我自己一声娘亲,便因自己与她父亲的对战而没了。
孟西溪双眸充血,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身下的血迹,好似闻不到那股血腥味一般。
她猛的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父子两人,状所厉鬼。
都是面前这两人,他们背叛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孩子,她好恨啊!
孟西溪感觉浑身冰冷,自己的心已经四分五裂,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是要杀了那父子两个,再杀掉自己另外一个孩子报仇吗?
还是就这么仓惶离开?
可这天地之大,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
就在此时,一道莫名的声音忽然响起。
“有啊,你还有地方可以去。你忘记了自己来时的地方了吗?你想要回到最初吗?”
“……你……是谁?”
孟西溪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声音嘶哑。
若是以往,面对这种情况她定然会十分警惕,如今她却只剩下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