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个手会痛吗?”孟西溪站在旁边看见,有些不忍直视。
他整个左臂,从肩膀到胳膊上半部分。全都爬满了那种诡异的黑色纹路。
偶尔,这些纹路似乎会细微的跳动一下,就好像瞬间活过来一样。
“不疼,我们出发吧。”魏宁墨摇了摇头。
“等等。”孟西溪喊住了他。
“怎么?”魏宁墨转头,目光疑惑。
“我们就这么直接出去,不需要做点改变吗?”孟西溪指了指自己,和魏宁墨的模样。
魏峥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就这样出去,目标未免太大,很容易会被发现。
“找到就近的城镇再说,现在两手空空,拿什么来改?”魏宁墨招了招手,让孟西溪赶快跟上。
她空间里那么多物资,本来能派上用场的。
不过孟西溪没那么傻,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
外面天色大亮,孟西溪翻出来,有些不适的微微皱眉。
魏宁墨已经开始查探四周的情况了。
前方的树枝有些折痕。
魏宁墨过去伸手,在断痕上蹭了一下,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些折痕是不久之前留下的,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锦衣卫已经搜索
过这片区域,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折返。
他转头看着孟西溪,这个藏身地选的太好了,真是让他都有些惊叹。
如此隐蔽的洞穴,一般人哪怕凑近你都不会发觉。
孟西溪熟练的,就好像经常游走于危险之中。
她怎么会呢?
这个疑问暂且放下,两人第一站,先回了昨日狩猎的营地。
他们没敢靠近,远远躲在树后观察,营地内一片狼藉,昨日密密麻麻的帐篷,今日全都拆了,只剩下几顶。
零星有穿着锦衣卫服装的人,在周围巡逻,他们时不时向四周打量,人数虽少,但氛围却很紧张。
魏宁墨冷笑了一声,孟西溪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说,我们肯定不能直接过去,对不对?”
魏宁墨点头:“营地的大臣和皇上已经回宫了,我们现在过去,那就等于是主动送上门。”
羊入虎口啊,这样的蠢事,孟西溪肯定不会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孟西溪转头看着魏宁墨,这方面他肯定是专家。
“营地不能进,我们走吧。”魏宁墨望了一眼。
从营地到京城,一共六十多里路,不算太长。
但这段路程现在,注定危险重重。
二人没再多停留,
转身快速离开。
巡逻的锦衣卫,敏锐的向着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挥挥手叫来身边的人。
“去那个地方查一查,刚才好像有什么动静。”
“是。”这人立刻答应,赶快跑了过去。
不过他来时,魏宁墨和孟西溪已经不在了,他在周围搜查了一圈,最终一无所获。
“队长,没发现有人。”此人小跑着回去禀报消息。
“好,睁大眼睛多注意,王爷说不定会回来。”被叫做队长的人,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
狩猎场的大营,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况且魏宁墨很有可能,会回来查看目前的情况。
作为在边疆久经沙场的王爷,他一定会把一切,都把控在自己手中。
来到营地查看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是最简单的做法,魏宁墨肯定不会放过。
“狩猎林场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可以离开,现在出去的路,肯定已经被把守住了,我们只能从那儿走,你相信我吗?”
魏宁墨在前面带路,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孟西溪,目光灼灼地问了她一句。
孟西溪毫不犹豫便点了点头。
他当然相信了,魏宁墨的经验丰富,足够应对这小小的插曲。
“抱歉,这次是
我连累你了。”魏宁墨转身离去,风把他的这句话,传递了过来。
孟西溪笑了一下,在他身后大声道:“不用谢了,能救下王爷,边疆的百姓要知道,肯定也得夸我,就算是爹娘,也不会认为我做错了。”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这条小路十分隐蔽,魏宁墨在多年之前,曾经看过狩猎林场的地图,并且仔细摸排过周围的情况,所以才知道了这条小路的存在。
现在常年没人走动,小路上早已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杂草,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魏宁墨拿出自己的佩剑,循着记忆在周围挥剑,砍掉了那些生长出来的杂草。
接连换了好几个方向,他在寻找熟悉的位置和环境。
终于,一盏茶后,魏宁墨确定了位置,冲孟西溪勾勾手指:“这就是我说的那一条小路。”
孟西溪过来一看,心脏险些骤停,这哪里是一条小路?
紧贴着悬崖的位置,勉强分出了能够供一人走路的小道。
上面有长年累月风化的碎石,以及悬崖壁上生长的杂草,将这条所谓的小路,给堵的严严实实。
想要过路的人,必须得紧贴悬崖边,小心翼翼向前,一旦分心或者有任
何一点意外,都会直接从悬崖滚落下去。
至于那下头,则是有千百米深!
只要失足坠落,基本上是没有存活的可能性了。
孟西溪吞咽了一下,抬头看着魏宁墨:“王爷,你这是认真的吗?”
魏宁墨点点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抱歉,只有这条路能走了,你我二人可以用绳子相连,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几乎,是将他们两人的性命栓到一起了。
“或者,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魏宁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孟西溪的异能,只能做些辅助,一旦她从悬崖边上掉落,风系异能也不可能把她给救回来。
这确实是一条赌命的路,只要孟西溪现在肯和魏宁墨分开,回去将他的行踪通报,那依旧能够在宫中当万事大吉柳美人,不会有任何危险。
“来吧,王爷,既然你想和我同生共死,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孟西溪冲魏宁墨眨了眨眼睛,张开自己的双臂。
“还不快来给我绑绳子?”
孟西溪的确是个奇女子,魏宁墨对她的认知再一次刷新。
寻常女子听到这个办法,怕是要吓坏了。
不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未必有这样的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