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村。
提起村子里的宁水,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摇头叹息,再补上一句这姑娘可惜了,长着这样一副面容,恐怕很难嫁出去。
这还是比较善意的长辈。
至于其他更难听的话,和更直接的恶意,宁水遇到了不知有多少。
孟西溪从她那儿离开后,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宁水的事情。
她的日子也过得拮据可怜。
村里的人家,每户都不算宽裕。
宁水的爹娘生下她后,见闺女如此,咬咬牙便开始带她四处看郎中,可惜都没什么效果,银钱倒是花了不少,最后只能认命。
可宁水的爹,因为过度工作,身体早就撑不住了,没过几年就去了。
至此,只剩下宁水和他娘相依为命,一个妇人带着没几岁大的孩子,日子可想而知能有多艰苦。
这么多年磕磕绊绊,硬生生咬牙撑下来,平日里有个小病小灾,哪敢去看郎中,基本就是自己撑下来的。
就这样,一年到头的口粮也是紧巴巴的。
知道了这些,孟西溪也不免叹口气,同时也有了一个新想法,能够帮她不至于再过的这么辛苦。
今天中午孟西溪没回来,晚上
的吃食,照样是她在空间里取出的几样。
前面的铺垫不错,现在她拿出新食材,孟家人也没多吃惊。
这些差不多全都是些成品,孟西溪觉得自己的厨艺也不怎么样,还是这种最省事。
“爹娘你们还记得宁水吗?就是昨日过来给我报信的那个姑娘。”
孟西溪吃着东西,突然开口提起此人。
“记得,今日你不是刚去谢过她吗?”柳云悦接了一嘴。
“正是这样,今天去了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很困难。”
孟西溪点点头,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全都说了,柳云悦一向是个心软的,听着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红红的。
“这姑娘还真是个苦命人,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得帮帮她。”
其实孟家过得也不轻松,称得上是从云端,跌落到污泥,但听了别人的困苦,照样不忍心。
“所以我刚才想着,不如让宁水来家中做饭,稍微给她些银钱,也能让他们的生活宽松些,加上又是一个村子的,此事只要不说出去,应当没人知道。”
孟西溪把自己打算好的事情告诉众人,她在开口之前已经想过,觉得这样做最稳妥。
否则的话,宁水还
不一定会接受她的帮助,总要有这么个说法才行。
而且她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虽然今天只是吃了粗茶淡饭,但孟西溪已经被饭菜的味道给彻底俘获。
“你这丫头的主意倒是硬,我和你爹自然没什么说法。”
柳云云听完笑出了声,她这当然没什么意见,那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孟西溪吃过饭,就忙不迭的去不迭的去找宁水,告诉他这个消息。
宁水听完后一脸惊慌,连忙摆摆手道:“这怎么可以,我也不太会做饭,只是会一些平时吃的,而且还要你的银子!”
“就当是帮我这个忙吧,你也知道我们家才刚刚来村子,家里人都不太会做饭,这几天吃饭都是个问题。”
孟西溪眼神一转,拉住宁水的袖子晃了晃,主动买可怜。
一听这个,宁水果然动摇,犹豫一下道:“要不这样吧,我可以去帮你们做饭,但是银子就别再提了。”
这是她能想到,最恰当的方式了。
做饭又不费工夫,她每天抽出些时间就行了。
“那可不行,用了你的劳动,我肯定得支付报酬,如果你连这个都不同意的话,那
就让我们继续吃胡锅的饭吧!”
孟西溪唉声叹气,说得可怜极了,宁水陷入纠结,感觉不答应,好像有种对不起她的意思。
终于,在孟西溪的几次劝说下,宁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被说的头昏脑胀,只记得孟西溪一直在向她灌输,自己并没有吃亏。
第二天,宁水早早就来到了孟家。
她本来还有些紧张,但孟家的这些人,全都是好相处的,看见她来了,都和她打了招呼还说辛苦。
宁水红着脸摆摆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孟西溪还要给她银钱,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做饭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全都放在厨房里。
宁水进去就看见了,各色丰富的食材全都摊在桌子上,有些是她之前都没见过的,看来村子里的传言也没错,孟家的家底果然丰厚。
接着,宁水撸起袖子洗了手,立刻开始动手处理食材,没多久就把做好的饭菜,全都摆上了桌。
调味品是稀罕物去,镇子上买也很贵,村里的人不管是炒菜还是做什么,往往都特别的抠,稍微往里放上一些,沾着点味道就行了。
孟西溪这儿不用抠搜,宁水下足了料,所以今
日的饭菜,又比她之前做过的要更香一些。
等几道菜全都完事儿后,宁水都有些恍惚,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这样的味道是她做出来的吗?闻着也太香了吧。
“宁水,快来吃饭。”
孟西溪在外面叫了一声,宁水犹豫了一下走出去。
“我就不用了,我回去吃就行了。”
这么珍贵的一顿饭菜,做出来又费了这么多油和调料,她当然不可会平白无故占便宜。
“没事,你就坐下吃吧,这顿饭菜本身就有你出力。”
孟西溪这两天也看透了,和宁水说那么多没用,稍微强硬一点,直接让她做就行了。
果然,被拉到椅子上后,宁水虽然还有些别扭,也没再提要离开的事情,乖乖坐在那儿。
今日要做饭,她连披散在脸旁的头发,都掀起来了。
这也是孟西溪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她整张脸,
宁水的胎记,实在是太可惜了,活脱脱把一张漂亮的脸蛋给遮的厉害。
孟之昂看到后微微皱眉,宁水还以为是自己影响到了他们,仓促间又想离开。
“你脸上这胎记看着严重,郎中都是怎么说的?”
孟之昂开口了,听着有点戳人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