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突然这样关心奕王?
那之前一次又一次强调,无事不要提奕王,刻意将信息拦截是为何?
“派人到城门口守着,等奕王回来,让他直接回奕王府见奕王妃,不必进宫。”
夜奕寒来回踱步,忽然灵机一动,“这事必须做得漂亮!”
“是!”
那个公公虽然疑惑,还是立即应下,转身吩咐人去办。
——
“王妃?王妃不好了!”
墨兰急匆匆地冲进来,又气又恼地大呼,“王爷回来了!”
“夫君回来是好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变了味?”
穆林夕蹙着眉头,不开心地打断墨兰的话,一边往外冲,一边开口询问。
“夫君在哪?”怎么不来见夕儿?
“那个……王妃?”
墨兰欲言又止,小手却倔强而固执地扒拉着穆林夕的袖子,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穆林夕拦下来。
这是为何?
“还有何事?”
穆林夕蹙着眉,不悦地开口询问,这时候还有什么事比夫君还重要?
平时墨兰也不这样,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爷带回来一个女人,浑身染血的女人。”
墨兰一下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穆林夕的眼睛,害怕到极点。
不是怕王妃迁怒自己,而是怕王妃伤心。
“那又如何?”
穆林夕不以为然地反问,瞬间想起上次夫君也这样干过,不过那个人是白莲,带回来是交给她处置的。
这次大概也是一样吧?
“王妃有所不知,这次不一样,王爷抱着那个女人,直接往西厢房冲,还叫人立即去请大夫,全程守着,还十指扣……”
墨兰声音不大,吐字十分清晰,哪怕穆林夕刻意忽视,那些字,那些自主脑补的画面还是一下窜入脑海。
一瞬间,穆林夕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墨兰看错了,认错了人,夫君怎么会这样?
不行!她得过去看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要听夫君亲口跟自己说。
“不必多言,带路!”
穆林夕一脸正色,乍看很平静,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明明特别害怕,又很想知道夫君如何想的。
“可是……可是……可是现在去,恐怕不合适。”
最主要的还是怕王妃看见王爷搂着其他女子,可能接受不了。
墨兰试图阻止穆林夕往西厢房的动作,可是效果不大,根本拦不住人。
“本妃是夫君的妻子,
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哪不能去?”
穆林夕扒开墨兰扯住自己袖子的手,毅然决然地往前走。
说一千道一万,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怎么看,都不如夫君亲口跟她说。
“要不我们晚点过去,等王爷主动过来说?”
墨兰没有直接伸手拦穆林夕,却还是坚持不懈地劝,试图把人劝住。
“不用等,现在去正好,还能顺便跟夫君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打声招呼,省得下次再跑一趟。”
穆林夕目的明确地往西厢房走,不带一点迟疑的往前迈步。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见夫君一面,想听夫君亲口说。
只要夫君说得,她就信。
“王妃,就是前面那个人比较多的屋子,王爷和那个女人,大夫都在里面。”
墨兰知道王妃下定决心,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主意,只能给穆林夕指路。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早解决,早轻松,省得王妃一直埋头胡思乱想。
“你在外面等着,本妃进去。”
穆林夕不太放心地冲墨兰交代,倒不是担心墨兰生气,也不是怕墨兰太激动坏事,只是不想身边的人看到自己面目狰狞的模样。
“是!”
墨兰乖巧地应
下,宛如一尊石雕一般站在门口。
穆林夕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带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屋里。
“枫哥,香儿害怕。”
那人声音怯怯地开口,整个人宛如受惊吓的小兔子缩到在夜奕枫怀里,衬得整个人愈发楚楚可怜,让人心生保护欲。
“夫君,她是宁香?”
穆林夕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眼里泛起了泪花,心一阵一阵抽痛。
她以为自己会声嘶力竭,会胡搅蛮缠,会又哭又闹,可现在却平静到理智。
“嗯,晚点跟你解释。”
夜奕枫应了一声,给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至少态度有了。
“好。”
穆林夕从牙缝挤出来一个字,转身就往外走,身子却在打颤。
走到门口差点栽倒,好在墨兰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这才堪堪站稳。
“王妃,你还好吗?”
墨兰小心询问,满脸都是担忧,王妃这样子看着不像没事的模样,要不找个大夫看一下?
可心病还须心药医,王妃这事还得看王爷,否则她做什么都是枉然。
“还好,本妃想一个人安静地坐一会。”
穆林夕在墨兰的搀扶下,哪也不去,就在西厢房必经之处的石桌边坐下,又无比郑重
严肃地嘱咐。
“王爷出来,来这,务必过来告知。”
她不想再生任何意外。
夫君说晚点解释,她就等夫君过来解释。
——
“殿下,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莲单手撑着脑袋,满脸都是担忧,神色复杂。
“莲儿在害怕什么?”
夜奕辰优雅矜贵,淡定从容地吃了一口点心。
“这些日子,我们不是过得很好,计划很顺利?”
“可是奕王发现是我们动了手脚,我们一定会死得很惨,逃不掉的!”
白莲因为过于害怕,整个人往夜奕辰的怀里藏,手还有几分连抖带颤,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扒拉着夜奕辰。
这不仅仅像是她最后支柱,而就是她目前唯一能够依靠的人,除了夜奕辰,她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至于新皇,或许对她有几分特别,或许对她同别人不一样,但是奕王回来了,新皇又算什么?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奕王就会放过我们?”
夜奕辰将白莲霸道强势地于自己四目相对,“我们和奕王早已是不死不休,不妨做得更恨,更绝一些?”
“可是莲儿害怕。”
白莲怯生生地开口,眼里都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