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认什么？你听谁说的？”
穆林夕迎着宁香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真诚的追问。
“本妃几时做了？可有证据？”
若是从前，她确实做过。
特别在前世，她做得更过分。
那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而是疯子，傻子。
践踏一个人的真心，何其可耻。
夜奕辰如是。
她亦如是。
夜奕辰可恨。
她亦可恨。
愧对夫君这点，她认。
夫君生气，生她的气，她理解。
但宁香一个外人，站在什么立场，凭什么越俎代庖，凭什么趾高气扬的替夫君质问她？
就凭她自以为是的替夫君出气吗？
简直可笑！
“你认不认？”
宁香直勾勾盯着穆林夕，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实在是可恨。
早知穆林夕如此冥顽不灵就让白莲那个蠢货，给她再拿一点证据出来了。
不过听白莲那样说，穆林夕做的那些事，有不少人知道。
随便一查，证据不就来了。
而且她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让师父和王爷知道穆林夕的真面目就够了。
没了王爷的穆林夕，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拿捏，轻松对付。
“香儿都这样说了，本妃还能说什么？”
穆林夕一副“真的拿你没办法”的摆了
摆手，“认！我认还不行。”
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怎么看都像被迫，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交代！你怎么做的？一五一十，如实交代！”
宁香没好气催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点也不痛快，反而还愈发郁闷。
明明已经让穆林夕亲口承认了。
已经确认了穆林夕确实做过很多对不起王爷的事。
明明一切都如她所愿。
等王爷知道真相就会水到渠成。
可见穆林夕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欠的模样，怎么觉得中计的人是她？
“香儿好可爱，这是在审问本妃吗？”
穆林夕一脸稀奇，一下来了兴致，目光在宁香身上来回打转，仿佛发现了什么稀罕秘宝。
“香儿想要本妃说什么？”
她徐徐善诱，脾气好得没话说。
配合得不能再配合。
可宁香并没有多开心，反而觉得被摆了一道。
可恶！
这该死的穆林夕！
一定要杀了！
“你怎么给王爷下毒的，怎么买凶的……你都交代清楚！”
宁香没好气的催促，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穆林夕这个恶人如此坦然嚣张，而她明明是拆穿穆林夕的人，反而备受折磨。
她气得要炸了。
要原地爆炸了。
而穆林夕
一副不痛不痒的从容淡定模样，简直活见鬼。
怎么会有如此脸皮之厚的人？
简直可恨！
“这有什么好说？”
穆林夕真诚发问，目光却落在地上长出来的人影。
盯了这么久，还要看多久？
在等什么？
以前也不这样，学坏了？
“老实交代，不许隐瞒！”
宁香厉声催促，眉眼的怒气，比起之前更甚。
这个时候，不让穆林夕交代清楚，让王爷知道穆林夕有多么可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就是最好的时候。
“够了！”
“王爷还要护着她？”
宁香顶着夜奕枫凌厉的目光，满眼都是不甘。
就差一点。
再给她一点时间，让穆林夕交代清楚，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护着穆林夕？
“本王不护着她，护着你？”
夜奕枫在宁香露出欣喜的神情时，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你是宁诚的徒弟，她是本王的王妃，自然会护着王妃。”
毫不掩饰的偏心。
理直气壮。
荒谬又可笑。
这还是她印象中的王爷吗？
怎么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怎么就被穆林夕迷了心窍？
怎么
就叫不醒？
这个时候还信穆林夕，不信她。
“香儿可满意了？”
穆林夕从夜奕枫身后探出头，眉眼还透着恃宠而骄的挑衅。
这种感觉极好。
哪怕这不是第一次，可重生归来后，夫君还能这样护着她，还是很稀奇，还是很不一样。
“夜奕枫！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真的不知穆林夕买凶刺杀，不知道她对你下毒？还是不敢面对？”
宁香歇斯底里的怒吼。
除了恨，还有怨。
这一刻，她的世界一下崩溃了。
哪怕夜奕枫还什么没说，但从他的态度，对穆林夕无可救药的信任，就已经有答案。
夜奕枫什么都听不进，只信穆林夕，只会护着穆林夕。
“本王只问你，这些话，这些事，是谁让你来这质问的？”
“你凭什么站在这，质问本王，质问王妃？”
宁香一下傻眼了。
抬手揉了揉眼，目光在夜奕枫身上来回打量，再三确认来人是夜奕枫，不是假的，不是幻觉，心一下凉了半截。
从来没有这样无语过。
她这是为了谁？
这是在替谁说话啊？
穆林夕做贼心虚，怕被拆穿，闪烁其词，迟迟不肯和盘托出就算了。
王爷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还护着穆林
夕，生怕穆林夕受委屈？
该不会被穆林夕下蛊了？
“夜奕枫！你没有心！”
宁香胡乱抹着止不住的眼泪，“香儿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知道穆林夕的真面目，怎么不识好歹？”
到底图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
为什么最终成了笑话的人是她？
那个给她冰糖葫芦的王爷，真的是眼前的人吗？
怎么变了？
“本王和王妃的事，几时轮到你在这置喙？”
夜奕枫反唇相讥，眸子幽幽一转，“你的好徒弟带回去好好管教，再有下次，别怨本王和王妃不念旧情。”
“师父？”
宁香寻着夜奕枫的目光看过去，立即飞奔上前，一把抱住宁诚。
“师父什么时候来？来了多久？”
“香儿跟师父走。”
宁诚轻轻拍抚着宁香宽慰。
“嗯。”
宁香哑着声音，闷闷不乐的跟着宁诚离开，心里还是不是滋味，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为师早劝过你，为什么不信为师？”
宁诚一边给宁香擦拭眼泪，一边柔声询问，情绪低落。
把乖徒儿带来，是不是错了？
他错了？
“可师父也没说……”
宁香话才说半截，眼泪先止不住的往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