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暂时可信?
暂时不用管。
所以刚才夫君毫无顾忌,不计后果,直接对皇后出手,没有掩藏,只因为早就安排好了。
不过还有一点,她真的很好奇,除了找夫君直接问,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得到靠谱答案。
“王妃当真如此天真?”
夜奕枫听到穆林夕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落到穆林夕身上的眸光一下变得玩味起来。
“王妃可认真?”
虽然是询问,但是这话不能应。
这种看大傻子的目光,简直别太要命,虽然前世确实愚不可及,但是重生归来后,不会了。
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种黑历史,能不能不要说?
“这……这……这不是在问夫君吗?”
从一开始的眼神躲藏,到后面已经气急败坏了。
她不想这样狰狞,但是夫君真的太知道如何让她分分钟钟炸毛。
“呵……”
他笑得动人心魄,撩得她愈发无地自容,却不忘找场子。
“笑什么?不是吗?不是吗?”
穆林夕气鼓鼓的避开夜奕枫的眸光,理不直,气也壮的自证。
“不要轻信任何人。”
寻声一看,夜奕枫刚才还在的笑容已经僵住,一双眸子幽深苍凉,仿佛跨越了生死长河而来
。
夫君这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他说这话时无比认真,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夫君也不能信?”
穆林夕故作不知,刻意往夜奕枫那边凑了凑,端着独有的清澈愚蠢,“夕儿只信夫君。”
说完还生怕不足以取信,非常郑重认真的点了点头附和自己。
“你……”
夜奕枫到嘴边的话却硬生生止住了。
重活一世,王妃还是那么天真,好在这次坚定的选择他。
有他在,一定会护好,不懂就不懂吧!
活得轻松自在一些,也是他一直希望王妃能拥有的。
“夕儿怎么了?说对了吧!”
穆林夕双手环抱在在前,十分傲娇的偏了偏头,“夫君为什么坐轮椅?腿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还是在帮七弟打探?
前面那么多铺垫,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七弟刚交代的?
这么晚来这,来这找他,只是为了七弟的交代?
“坐着舒服。”
夜奕枫操控着轮椅转到书架前,随意取了一本书,信手翻阅,“那些风言风语,愚人听之信之,本王也懒得解释。”
“噢……”
穆林夕深以为然的应了一声,又凑上去,“所以都是谣传?”
所以夫君的腿从未有问题
。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她这个夫君在外面惯会装柔弱。
就像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美则美矣却易碎,需要细心呵护。
“是也不是。”夜奕枫停下翻动书页的手,眸光转投向穆林夕。
这一瞬间,在夫君的眸底仿佛看到了期待与催促。
这算不算日常一考?
“谣言是夫君让人放出去的。”
穆林夕瞬间挺直腰板,“夫君不但放消息出去,还极力配合?”
哪怕一开始有几个人不信,提出质疑,看到夫君病殃殃的模样,也会慢慢深信不疑。
一念之间,穆林夕想了很多,也明白了为什么没人怀疑他的腿有问题这个事。
做得确实漂亮,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时没有头绪。
“夫君真厉害!”穆林夕毫不吝啬,十分认真夸赞。
“嗯。”
嗯?
这一瞬间,怎么觉得夫君在赶人?
“夫君在看什么书?”
穆林夕不死心寻找话题,还在耗,还在熬,哪怕希望不大,还是心存侥幸。
“随便看看。”
这算哪门子回答?
而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
要不换一个话题?
心念一动,穆林夕清了清嗓子,板着脸,端着认真,“夫君对于夕儿有什么要
求?”
静默……
这话一出,整个空间都变得静默。
好尴尬!
如果可以,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会这样反应。
夫君在思考什么?
良久,夜奕枫放下手里的书,眸光转投向穆林夕,正色认真,“夕儿就是夕儿。”
王妃就是王妃,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不必委曲求全,刻意讨好任何人。
王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固然开心,但是这样讨好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就像在走原来的老路。
他自信不会像七弟一样辜负王妃,却怕王妃没有自我,最终还是会伤到她自己。
“是不是觉得夕儿在刻意讨好卖乖?”
穆林夕迎着夜奕枫的凝视,不闪不避,“夜奕枫,那些付出,那些纵容,可有后悔?”
这个问题,早想问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说清楚。
“王爷,宫里出事了。”
突兀的一道声音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响起,她眼睁睁看见夫君已经到嘴边的话锋一转,“备好马车。”
“夫君一起。”穆林夕立即附和,不带一丝犹豫。
没等到夫君的回答,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她会用行动告诉夫君,这一世,不负他一世深情。
也不指望夫君能一下子就
接受,即刻相信自己。
“也好。”
夜奕枫脱口而出,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还有几分欣慰。
或许王妃真的不一样了。
穆林夕在后面推轮椅,没有看到夜奕枫的表情,也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压低声音,“宫里出什么事了?”
才离开,一天还没过,而且还有贵妃娘娘坐镇,能出什么事?
等一下。
夫君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也不知道出什么事,问也是白问。
“怕了?”
夜奕枫闻声挑眉,抬手做出一个请,“王妃现在还可以后悔。”
瞧不起人不是。
这该死的胜负欲瞬间上头。
“怎么会?”穆林夕一提裙摆,利落上马车,不带一丝犹豫。
现在离开才会后悔。
在意的人就在旁边,怎么会后悔。
直接跟上去看,比偷偷胡思乱想强多少倍不止,怎么会后悔?
简直可笑。
夜奕枫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似乎很累,一路上都在阖眼假寐,有几分养机蓄锐的即视感。
“奕王!奕王妃……“
”奴婢奉主子的令,在此等候,这边请。“
这个宫女怎么还区别对待,刚才看见夫君时,那眼里的光,热情的劲,仿佛来喝花酒。
看到自己就极其勉强,敷衍还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