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到底怎么想的?
上次在皇后那就吃了暗亏。
虽然后面动了手脚,在夜奕辰那里讨回了一点点利息,但是没有亲手报仇,还是觉得不痛快。
有仇没有当天报,还是觉得不痛快。
在还没有想到,怎么在皇后那讨到利息前,不愿再打草惊蛇,再正面冲突。
“既来之则安之。”
这算哪门子回答?
到底怎么想,怎么回事?
看到夜奕枫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由得犯嘀咕,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错了,曲解了夫君的意思。
这次是找回场子,而不是送上门,任人欺负,自讨没趣。
一定!
一定是这样的!
一路上,因为期待夜奕枫要怎么做,会怎么收拾皇后而不知不觉的加快脚步。
“奕王,奕王妃到。”
伴着宛如公鸭子的通报,穆林夕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夜奕枫不紧不慢踏进皇后宫中。
这次没有任何客套,安静得仿佛无人踏足,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穆林夕窜到夜奕枫面前,默默攥紧了匕首,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会护好夫君。
这一刻,她非常清楚,没有什么比护好夫君更重要的事。
“王妃来本王身边。”夜奕枫抓住穆林夕的纤纤玉手
,用力一带。
太过突然,身体失衡,穆林夕下意识一手抓住轮椅把手,一手顺势攀在他的脖子,正好扎进怀里。
一时两人呼吸相交,姿势暧昧至极,同时数道刀光映入眼帘。
又是暗卫,而且比上次多了足足两倍。
穆林夕充分怀疑皇后这是把所有的暗卫都用来对付她和夫君。
这是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完全不想遮掩了。
夜奕枫微怔,一手搂着穆林夕杨柳细腰将人禁锢住,一手掷出暗器,不过一个呼吸,地上倒了一片。
解决了?
这就完全解决了?
“砰……”
一声突兀的声响将穆林夕拉回思绪,原本想揉眼睛的动作顿住,尴尬又带着几分心虚和慌乱的看向夜奕枫。
“夫君听夕儿解释,真的不是冲夫君来,不是要对夫君动手,只是自保,只是想保护夫君,应付突发意外。”
一口气解释了很多,自认为说得很清楚,只是对上夜奕枫深邃探究的眼眸,顿时变得不安彷徨起来。
“哦?”
夜奕枫意味不明,没有直接表态,而是操控着轮椅,不紧不慢往内殿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
信了?
还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穆林夕捡起地上的匕首,默默跟随,
努力压下心头的疑问,想着一会找机会再确认。
“你……你们怎么进来的?”
皇后看到穆林夕和夜奕枫一起踏入视角,顿时如临大敌,眼里掩藏不住的惊慌,完了,那些废物,不但没有拦住人,还没伤人一分。
“本宫乃中宫皇后,休得放肆!”
嘴上放着狠话,眼里是肉眼可见的惊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皇后意识到现在有多么危险,比任何人都明白撕破脸皮的后果。
“母后不眠不休照顾父皇,积劳成疾病倒了。”夜奕枫一手撑着轮椅把手,阔步走向皇后。
夜奕枫亦步亦趋上前,离皇后越来越近,伸手就能触碰的瞬间,穆林夕抢先一步抓住他的大手,“夫君,想怎么做?”
背对着皇后,未见到其嘴角扬起的嘲讽,只见夜奕枫突然沉下脸,瞥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恼火,还有掩藏不住的失望。
这又怎么了?
这个预兆,十有八。九是误会了。
夫君肯定误会了。
要不再解释一下?
不等她开口解释,手腕却突兀的被攥住,抬眸一看,那大手的主人是夫君,收起握紧的匕首,气鼓鼓的站到一边。
忍!
一会再清算,倒要看一下夫君到底想做什么。
“放
肆!”
皇后眼看希望落空了,顿时眼里淬满了怒火,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不想夜奕枫却已经霸道的将皇后钳制住,迫使其不得不张口。
看到夫君取出一枚丹药,直接塞到了皇后口中。
动作行如流水,没有一丝犹豫,潇洒迷人。
穆林夕一边星星眼,带着几分花痴,一边怡然自得看戏。
“呕……”
皇后尝试催吐无果,顿时气急败坏,“夜奕枫!你给本宫吃得是什么药?”
“死不了人!”
夜奕枫接过穆林夕递过来的手帕,优雅矜贵,不紧不慢,依次擦拭修长的素手,无视皇后怨毒的目光,牵起穆林夕的手,重新坐回轮椅。
“夜奕枫!”
“敢动本宫,死定了!”
“你们两个死定了,陛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
后面的声音愈发气急败坏,穆林夕下意识握紧了夜奕枫的手,心情很复杂。
将皇后逼到这个地步,本来是很开心的事,却愈发担心夫君。
做得太明目张胆,经不起查,而且皇后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
那枚丹药,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
急匆匆离开皇宫,在回府的马车上,穆林夕就忍不住开口,“那枚丹药有
什么用?”
或者说,她更想问夫君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计划,想做什么,其实不重要,她只想确认夫君无事。
“死不了人。”
夜奕枫冷漠的回应,一双眸子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一样凝视着穆林夕,嘴角却扬起了嘲讽,“王妃可是担心在七弟那里不好交代,妄想着将功补过?”
话落的瞬间,空气顿时冷到骨子里,穆林夕缩了缩身子,又梗着脖子,耐着性子开口,“夫君莫要误会,夕儿只问一句,可有自保之力?”
若无万全之策,夫君自然不会涉险,只是一撞到她,还是会冲动做傻事。
她最怕夫君意气用事。
前世夫君虽然以压倒之势,不计后果的替她报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强弩之末的身子,没撑多久就没了呼吸。
如果夫君解了毒,好生调息,未必没有生机,可是为了她就背负着乱臣贼子的罪名死了。
别人踩着夫君上位,坐享天下,何其讽刺。
不值得。
一失足成千古恨。
同样的蠢事,她不希望夫君再做了。
更不想因为自己,再害了夫君一辈子。
“有当如何,没有又当如何?”夜奕枫自斟自饮了一杯,余光打量着穆林夕,心里多一分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