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这两日,闵风也不曾见过皎皎口中的爷爷。
且皎皎也是头一次在他跟前提及爷爷。
闵风心下知晓,自己是为皎皎一人所救。
那么皎皎的爷爷,要么不在家中,要么不在人世了。
否则怎会让她一女子,同他一个男子孤男寡女的久处一室?
短暂不过三日相处,闵风对皎皎性子有所了解。
这姑娘性子泼辣胆大,又心地善良。
嘴上甚是要强。
见他沉默,不问继续追问爷爷人在何处。
皎皎却无端有了倾诉欲。
“没见到我爷爷,只我一女子给你治伤换药,想来你心中也是很奇怪吧?”
闵风垂眸,见她脸上虽笑着,但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里,却隐隐有雾气。
“若你想说,在下洗耳恭听。”
他本是想说“你若是不愿说,便可不说”。
但一出口,不知怎的就成了这般。
许是莫名觉得,皎皎应当是想同人说说话的。
他何妨当只耳朵,又如何?
皎皎扭头冲他笑笑,眼里透着些许感激。
扶着闵风走到平地一角的木墩子坐下。
自己则是随意坐在横倒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爷爷早已去世,村里人排。外,不让我在村里安家落户。
我爷爷也是外来之人,哪怕过去数十年
,爷爷依旧住山崖中。
直到死去……”
可笑的是,村里人不会医术,知道她爷爷会医,便差人上山来请爷爷去治病。
还让爷爷上山帮他们采药。
说是无妄谷都是他们的,若非村里人心善,怎会允许他们祖孙在此居住?
所以,他们祖孙给村里人治病采药,算作对村里人的报恩。
……
永宁县,苏府。
沈汐语现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还容易腰酸。
时不时就得自己揉两下,有时候自己揉还不舒服。
不仅腰酸没能缓解,手也酸了。
便让白珍珠姐妹两个轮流给她按摩。
自打闹市位置好
的茶楼价格讲下来,沈汐语盘下了整个茶楼,又将茶楼上上下下巡视了好几个来回。
这几日都在府里琢磨改装图纸,准备将茶楼重新装一遍。
她是打算开酒楼的,别说自然不能再延续茶楼本身的装潢布置。
还得设计新奇一些。
白珍珠二人出摊回来,就见沈汐语又在书案上写写画画。
平素总是温和带笑的脸上,此时一派严肃。
时不时还捏着狼毫往嘴边送。
眼瞧着自家姑娘张嘴又要啃笔头,白珠赶紧上前,一把拦下她的胳膊。
“姑娘,若是没有头绪,便且先歇歇,吃点点心果子,待有了想法再画。
您如
今身子贵重,怎可把笔往嘴里送?”
真不知姑娘从哪里习来的坏习,竟然爱咬笔头。
沈汐语讪讪一笑,见她们回来,呼出一口气。
随即放下笔,任由白珠扶着自己,挺着大肚子往外走。
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今日阳光真好,不过我早间瞧着雾气重,你们出摊时该更冷吧?”
白珍点头,“是啊,姑娘,早上可冷了。”
“这几日多穿些。”说了一句后,沈汐语又沉思了下,“若是早起不了,不如托府里其他人送去摊位售卖,到时候付银钱便是。”
“那可不行!”
这话一出来,就被白珍珠姐妹异口同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