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抓耳挠腮,四处问询沈汐语的生意经,终归没人告知。
与此同时的另一座宅院内。
“郡主,真不是奴婢要笑话那姓姜的黑球,您就说,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抛头露面不知廉耻也就罢了,毕竟像她哪等粗鄙之人,自是不知大户人家的教养。
会做生意能挣钱,说不得是想从拿这头去讨苏公子欢心。
可她居然还带着苏公子的美妾上街去做生意,这不是贻笑大方嘛?”
听着贴身婢女嘴里对那姜姑娘的鄙夷不屑,白芷萱提着笔,手腕柔韧,在宣纸上如行云流水般写就一个祈愿的愿字。
除却正落于她笔下那一方纸,桌案左上方,同样的字已经轧了厚厚
一沓。
“这说明姜姑娘有容人之量,为人心慈仁善。”
也说明时璟哥哥没有看错人。
白芷萱没几分血色的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只眉尖微蹙,有着揉不开化不去的忧愁。
落下最后一点收了尾,瞥了眼没将她话当回事的婢女,白芷萱将笔搁下。
瘦若梅骨的手指捏着纸张两端,觉得今日的字比昨日更好了。
“我早前便说过,不可对姜姑娘无礼,你可是一个字也不曾听入耳?”
那婢女见白芷萱动了怒,哪里还敢执拗?
当即伏身跪下,埋着头低声啜泣,“婢子,婢子也是瞧不下去了,实在是太心疼郡主了,您才华艳艳,又这般美貌,
全心待苏公子,可苏公子却只瞧得见那黑不溜秋的姜姑娘!”
白芷萱眉尖拧起,心下一着急,便受不住咳出声。
婢女连忙起身,伸手去扶她。
又是拍背又是轻抚胸口,还端过桌案上温热的参汤给白芷萱喝了。
那似要命的咳嗽才压下去。
婢女再不敢说那些话惹郡主恼火,当即道:“郡主,婢子不提这些惹您心烦的了,只有一点实在可笑至极,婢子实在不吐不快。”
“那姜黑球竟当街做赔本的买卖,本是要卖鱼,可不知怎么的只送不卖。
一送三日,每日百条鱼,这不是活让人看笑话嘛?”
听了这话,白芷萱蹙紧的眉忽而一松,眼里浮光掠影般闪
过一抹饶有兴味的诧异。
“送的鱼,可是被人抢光了?”
贴身婢女不知郡主问这个做什么,一派理所当然,“自然,这有便宜不占不是王八蛋嘛?
可想她也知道没什么人会买她的鱼,送完就收摊。”
白芷萱没忍住又是咳了一声,她捏着手帕在微扬的唇角按了按。
“夏春,现在就去,买条鱼来。”
婢女夏春不解,追问半天,也只得到个“买来就知道了”的答案。
再是不满,夏春也到了集市,等众人将那免费赠送的百条鱼抢空。
见深细雨带着白珍珠姐妹就要收摊,她毫不客气上前,丢下铜板,“有你们这般摆摊做生意的吗?给我来条鱼!”
那作态好似买鱼是给她们的恩赐,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得人一阵怒火。
有生意上门,沈汐语哪会拒绝?
正要让白珍拿鱼。
可白珍珠姐妹这时将沈汐语当主子的,岂能容他人这般欺辱?
“要买鱼就买鱼,这般吆五喝六的做什么?当谁欠你的不成?”
白珍首当其冲。
白珠直掐要害,“我说这位姑娘,看您这身打扮,在府上也不过是个婢女,难不成你就比咱们卖鱼做生意的要高一等不成?”
夏春气得直喘气,脸都红了,刚要驳斥知道她主子是谁这样的话。
白珠却没给她机会,“诶,你可别说不看看你家主子是谁,那你又可知咱们姑娘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