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有马青梅坐镇,沈雪云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她唇角勾笑,讥诮道:“你这是狗急跳墙了吧!
啧啧啧,贱民就是贱民,以为你拿把刀我就会怕你不成。
不过就算你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若是现在滚,我只当你没来过。
要是不滚,我就状告县衙,告你个私闯民宅持刀行凶之罪!”
看着沈雪云这般有恃无恐的样子,沈汐语却是半点都不慌。
原本她还只是猜测。
这下亲耳听到沈雪云承认,她便对接下来的事情更多了几分底气。
她原本微勾的嘴角,又添了一分弧度。
拿着刀拍了拍掌心,踱了两步,直逼得沈雪云母女不由有些胆寒。
马青梅故作
镇定,大嗓门嚷嚷道:“老娘就不信,你还真敢在沈府行凶不成。”
沈汐语没搭理她,自顾自道:
“原本呢,我上门来是想跟你们好好说,最好是化干戈为玉帛。
但是你们的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了。
觉得我没证据是吧!
行,我给你们证据!那我们就只好公堂上见咯!”
说完,沈汐语收刀走人。
见她迈出沈家大门,被吓着的马青梅才又嚣张了起来。
“她都提刀上门了,居然还说想化干戈为玉帛?她就是仗着白天你爹出门做生意,才敢在我们家这么放肆。”
“娘,她不过就是个卖菜的大老粗,在苏府也就是个下人,我就不信她这样的低贱货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沈雪云自信这
件事的尾巴,处理得很好。
绝对不会让一个下人,抓到她半点把柄。
但是沈雪云没想到,这把柄,沈汐语还真有。
原来沈汐语让大壮帮忙,正是为了收集证据。
大壮家里祖孙三代,都是卖猪肉为生。
由于他家诚信,从不缺斤少两,为人也正直,因此跟不少顾客的关系都不错。
他靠着这层人脉,帮着沈汐语去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真就查到,这流言蜚语,便是从沈家以前的小厮嘴里传出来的。
据那小厮说,他也是收了沈雪云的钱,才会如此。
手里面还有沈雪云抵给他做辛苦费的一枚银镯子。
他觉得这镯子好看,没拿去当掉,想着以后娶媳妇用,也是作为一个存证。
眼下人证物证俱全。
沈汐语请楼里的先生帮忙写了一份诉状。
又委托大壮帮忙去苏府找赵管事。
她便直奔县衙而去。
衙门大开,外头架着一口黑身黄面的鸣冤鼓。
沈汐语敲了好半天,县衙的门才打开。
肥得流油的老县令,穿了身青色官服,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太师椅上。
手里敲着惊堂木,懒洋洋道:“来着何人啊?”
沈汐语刚瞧见他时,还有几分打怵。
生怕自己被这县令老儿认出来。
但是却见县令老儿眉头紧皱,目光扫了沈汐语一眼后,就不忍直视了。
“这什么东西!快给本大人撵出去!黑不溜秋的煤炭球,是要恶心死本大人吗!”
两边站
着的衙役一听,抓着沈汐语就要往外拖。
沈汐语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县令大人,且慢!我今天要状告的人,是沈家女。”
果不其然,县令老儿一听就来了兴致。
挥手让衙役退下。
衙役也懂事地将沈汐语手里的诉状呈上去。
县令大人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一双绿豆眼眯着凑近状纸。
心底计较着,沈家上次嫁女摆了他一道。
到现在,那个逃婚的沈汐语都未抓到。
搞得他堂堂县令,竟然成了街头茶馆里的谈资。
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若是不讨回来,他这县令的脸面往哪里搁?
想罢,他一拍惊堂木。
“来呀,带沈家女沈雪云来公堂,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