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语没料到。
她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
这个清冷的美男,居然没有丝毫的动容。
心底不由升起一丝小挫败。
她眨了眨自己那双纯良无辜的眸子,娇滴滴道:“不知苏公子,想要什么好处呀!”
美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道:“姑娘可知我是谁。”
“不知!”
一直听他自称苏某,但永宁县姓苏的人家,可多了去了。
她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在下苏锦宸!不知姑娘可曾有过耳闻。”
苏锦宸?
他是苏锦宸?
永宁县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奸商苏锦宸?
沈汐语心底震惊不已!
虽然原主回到沈家不久,但关于永年县内的一些趣事,她还是听丫鬟们说过不少。
说的最多
的就是这位奸商苏锦宸。
据说他并非是土生土长的永宁县人,而是从外地来的客商。
因为永宁县地处南方,物资丰饶又山清水秀,他便以养病为由,在永宁县买下一处宅院。
但他却又并非是养病那么简单,而是在永宁县做起了生意。
别人做生意,有来有往。
有利可图,也有人情世故。
但他不是!
他十分吝啬,一毛不拔。
更是仗着有县令替他撑腰,在永宁县做尽了坑蒙拐骗的事情。
有不少富商之家,被他折腾得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沈语汐蓦然松开了,紧紧拽住苏锦宸衣襟的手。
这个奸商,分明就跟县令是一伙的。
求他收留,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磕美男的颜,跟自己的小命相比,自然就显得微不足
道了。
她赶紧改口道:“小女子不过是个粗鄙的乡下人,哪里能听过公子的大名,不过小女子确实感觉叨扰公子多有不妥,这就麻溜的滚出去。”
纵使大街上都是抓捕她的人,但只要她小心些,总有机会逃脱。
若是留在苏府,那她才是真的危险了。
谁知道这个美男,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偷偷叫人,去给老县令通风报信了呢!
苏锦宸瞥了一眼,被沈汐语拽到皱皱巴巴的锦服。
清冷的眸子里,尽是嫌弃之色。
又讶异于她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
心底升起几丝不悦来。
这女人,一听说他叫苏锦宸,就想溜之大吉。
怎么滴,他苏锦宸是会吃人的怪物吗?
至于这么闻之色变??
他双眼微微眯起,眸间闪烁着
冷冽的光芒。
“姑娘弄坏了苏某的衣服,哪有不赔就走人的道理。”
“啊?”
沈汐语讶异。
她不过就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
顶多有点皱皱巴巴而已。
哪里弄坏了嘛!
这个美男,果然是奸商属性。
这就开始坑了!
她才不要吃这个哑巴亏。
沈汐语娇滴滴道:“苏公子的衣服虽然有些皱皱巴巴,但回头洗一洗,熨一熨,自然又能跟新衣无异。”
“又何必为难身无分文的小女子呢!”
一旁的苏影哑然。
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
洗一洗,熨一熨?
要知道,他们家公子体质特殊,就连洗衣服的水,都要去城外玉泉山取。
否则,就会浑身起红疹子。
从府里出发到玉泉山,一
来一回,少说也要两天。
耗时,又耗力。
公子平时怜惜下人辛劳,经常是一件衣服接连穿好几天。
每天晚上,凑合用香薰之法去味、洁衣。
这今早刚换的衣服,就被弄成这样。
她居然还敢这般——大言不惭!
况且,这可是从京都运来的流光锦。
都皱成这样了,就算是洗干净了,也没法再穿了呀!
苏影只觉得,公子真是救错人了!
正要开口替公子辩驳,却被苏锦宸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姑娘弄坏了苏某的衣服,却不愿意赔,那苏某只得派人,去请县令大人来做主了。”
“不过,要是县令大人知道,姑娘是从水井里冒出来的,会不会给姑娘定一个私闯民宅、意图刺杀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