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等到这些水果熟了,我们就挑选一些出来,然后回去一趟,我们也许久未回去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娘子,你说真的吗?水果熟了,我们便能回村?”楚容君满脸惊喜,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跑到洛千歌身边。
洛千歌知道楚容君一直不习惯皇宫的生活,一直惦念着村子呢,便点点头,慎重道。
“当然是真的,水果成熟,我们就回去一趟。”
欣喜的楚容君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眉眼弯弯。
“太好了!”
门外有护卫匆忙进来。
“三殿下,三皇妃,有人在咱们宫苑外面留下了这个。”
洛千歌接过护卫手里的木匣子,打开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里面是一条手臂,手臂上带了一截衣裳,正是李成离开这里时所穿的衣裳。
此时楚容君也看见了木匣子里的手臂,惊呼。
“这是谁的手臂,这件衣袖好生熟悉,好像是大哥的。”
他紧张的抓着洛千歌的衣袖,惊慌失措的问道。
“娘子,大哥不会出事了吧?”
洛千歌也是心慌意乱,按照路程来计算,这会儿李成他
们应该已经回到村子里了,那些护卫也该来信报平安了,可他们一直并未接到消息。
“来人,备马!”
她和楚容君骑马疾驰,一路上心脏跳个不停,头顶上仿佛笼罩了一层不祥的乌云。
一路上不敢停歇,兵分两路,他们走官道,护卫走小路,前往雍州寻找李成三人的踪迹。
即将到达雍州城,洛千歌突然停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官道上三具尸体,红了眼眶。
楚容君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跌跌撞撞朝尸体跑去。
“爹,娘,大哥!”
他扑到老李头尸体旁边悲憾大哭。
“爹、娘,你们醒醒,不要睡了,地上凉,我错了,我应该亲自护送你们回来的,不,我不应该同意你们回来的,如果我不同意你们回来,你们就不会出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们。”
洛千歌脚步仿佛有千斤重,一步一步挪到李成的尸体前,看着李成僵硬的尸体,以及身上的伤势,她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大哥,伤的这样重,你当时一定很痛吧,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来救你,对不起,对不起。”
一股
难以言说的悲伤从心底升起,不知过了多久,洛千歌才从悲憾中回过神来。
她看见楚容君将李氏的脑袋小心翼翼安放在李氏的脖颈处,轻轻说道。
“娘,将脑袋装上就不疼了,儿子带你回家。”
他将老李头和李成的尸体搬运过来,整整齐齐放着,哭着看向洛千歌。
“娘子,爹娘和大哥他们都死了,被人杀死了。”
洛千歌自己也是眼眶通红,她蹲下来,用手帕擦拭掉楚容君眼角的泪水。
“容君,我们要为爹娘和大哥报仇,这笔账我们一定要算,要让暗害他们的人付出百倍代价!”
他们从最近的城池中购买了三副棺材,将老李头三人装进去,带着他们乘坐马车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楚容君极力隐忍着巨大的悲伤,眼底恨意翻涌。
还未走到村子,周将军便快马加鞭赶来,看见他们,周将军翻身下马,满脸悲痛。
“三殿下,三皇妃,村子里出事了!”
洛千歌心下一紧,加快了脚步。
虽然路上已经听了周将军的描述,但走到村口,他们还是被眼前的场
景震惊了。
只见村口的大树上挂满了尸体,都是昔日的村民,是曾经朝夕相处的邻居和亲人。
洛千歌浑身血液凝固,仿佛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了。
身侧的楚容君悲愤仰天长啸。
“怎么会这样?本殿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周将军满脸自责的解释。
“事情发生在晚上,是其他村子的村民发现的,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样了,对不起,三皇妃,我没能保护好这些父老乡亲们,请三皇妃责罚。”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责罚还有什么用呢,对方暗中动手,周将军的守地距离此地甚远,根本就没办法第一时间察觉。
看着跪在地上请求责罚的周将军,洛千歌极力掩饰住语气中的悲伤。
“周将军,请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是敌人太过阴狠毒辣。”
她朝一具尸体走去,是王兰,平日里高大健壮的王兰这时仿佛一根轻微干瘦的树枝,被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摆。
“大嫂,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将王兰从树上放下来。
看着她腹部的致命伤,悲痛欲绝。
她发现王兰的姿势有些奇怪
,双手极力护着腹部,却不是按压伤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子宫,莫非……
洛千歌不敢去证实,她在王兰的尸体面前沉默许久,才伸出颤抖的手检查王兰的身体,如她猜测的那般,王兰已经有了身孕。
眼眶一热,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原来王兰已有了身孕,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却就这样死了。
她颤巍巍伸出手,合上王兰的眼睛,轻声道。
“嫂子,你放心,我不会放过杀害你的人,我会将那人碎尸万段,送他们下来给你赔罪!”
周将军命人将所有的村民放下来,楚容君和洛千歌一一给他们安排了后事。
以往热闹喧哗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一座座孤寂的坟墓,楚容君和洛千歌眼中恨意翻涌。
做这事的没有别人,只有楚中玉和皇后以及楚中云,这三个家伙太可恶!
在老李头夫妇和李成夫妇的坟前上一炷香,洛千歌沉声道。
“爹娘,大哥,村里的父老乡亲们,我洛千歌在此立下誓言,一定要让幕后真凶血债血偿!”
林中山风呜咽,楚容君心情沉重,几夜不曾合眼,整个人消瘦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