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这幅花架子摆给谁看呢?我又不怕你。”
陆晚行一脸坏笑,“若你不喜欢太子,你脸红什么?心虚了?”
楚清颜:“呸!”
“好了,不逗你了。”
陆晚行向来没个正形,可也不会耽误自己的正事。“明天你得去一趟东郊行宫,帮我送个信吧。”
还没等楚清颜拒绝,陆晚行又加了一句。“不会让你白跑,会给报酬的。”
楚清颜可是个财迷,可也不是谁的财都迷,比如说陆晚行的,她就不是很想要。“你真当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不成,不就是一封信吗?有本事你自己送去。”
“你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就不会找上你,反正也就是送一封信给你一百金如何?”
楚清颜听后,目光亮了亮,果真是天下第一富商,出手如此阔绰。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自己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可若这钱是一百金的话,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咳咳,看在陆公子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不过你这信上的内容,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情报啊什么的。”
陆晚行差点笑的肚子疼,“我说你怕是那些无脑的话本子看多了,又或者看了一些戏文,若是挺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叫你帮我送,你若想看也可以看看。”
“算了,我就是直接在这里告诉你也无妨,马上就要招标
,太子答应我的东西总要兑现吧,那些粮食我最后可算是白白捐了出去了。”
“那是你财大气粗,又不是没给你钱,是你自己要做好事,把钱全部捐出去的。”
楚清颜:“也罢,也罢,这信我就替你送过去,不过你答应我的一百金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你不是是金钱如粪土的人吗?方才还一副一阵言辞要拒绝我的样子,如今为了这一百两金子,也开始充满自己的尊严了?”
“我是庄稼人,粪土也值钱。”
陆晚行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又爆发出一阵欢笑。“有意思有意思,庄稼人,嗯,确实,也罢,就算是我输了,明天早上叫你的丫鬟到客房来,取上一百两金子,还有我让你送的信。”
陆晚行用折扇敲了敲楚清颜的额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然收了我的钱,这东西就一定要收亲自送到太子手里。”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把钱送到我手里,自然是会好好帮你办事的。”
陆晚行这才满意了,将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回了客房。
楚清颜“呵”了一声,“当真是有钱了不起,算了,这样的冤大头的钱不赚白不赚。”
当下也就回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定王和楚沧都去上朝了,陆晚行也早早的出了门,楚清颜睡醒去给定王妃请安的时候,还被数落了一顿。
“你说说你天天睡那么晚,从前你
父王不在家也就罢了,如今你父王长兄都回来了,好歹在早起半个时辰送你父王长兄也好。”
定王妃接过司琴递过来的茶,掀开盖子吹了两下,却一口没喝,又放了回去。
“我早起也没什么事情啊,父王早就要去上朝,母妃又要在家里打家务,我只恨家里没给我生个妹妹,不然我还能与妹妹一起读书绣花。”
楚清颜说完,还一脸幽怨的看了定王妃一眼,定王妃被她气笑,“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还怪我不成?”
“当然怪你了,你说,当初若是再生一个女儿,我不就有一个妹妹了。”楚清颜一副她最有理的样子,定王妃笑了又笑,这才点了点她的额头,“当真是拿你没办法。”
“对了,你表兄今天叫人给你送了一些礼物,还有一百两金子,你们两个人搞什么名堂呢。”
定王妃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要是缺钱呢,就只管和家里说,你表兄确实有钱,可咱们这样的门第还用得着向他借钱吗。”
“母妃怎么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
这个陆晚行,该不会昨天答应的她好好的,转头就来定王妃这里告状了吧。
定王妃道:“是崔妈妈在路上看见的,原本我也不信,看你这反应像是真的了,好端端的他给你一百两两金子做什么?”
楚清颜咬了咬唇,就把秦玉楼答应给陆晚行招标名额的事情告诉定王妃了,不过关于后半截
说,定王府和虎符的事情,楚清颜很识相的没提过,
定王妃闻言,那还得了,立刻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定王。
楚清颜连忙拉着她,“母妃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事儿还没定论呢,咱们父王也不是那么傻的,他秦玉楼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呦,你怎么知道今年陛下是有意叫太子来担着这些招标,要是太子真要给陆晚行开个后门也不是不行。”
“那也不是咱们应该着急的事情呀。”楚清颜拉着她道:“若是这次真如同母非你说的,陛下有意将这次招标的事情,交给太子,那和咱们家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定王妃这么转过头来一想,觉得女儿说的你十分有道理。既然这事都是将给太子做了,那这个权力给了谁就是太子的事情,和定王府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得对,我方才都糊涂了,看来这次你父王总算是可以彻底的轻松一回了。”
楚清颜给定王妃捏着肩膀,“母妃就是太操心了,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其实父王不管这件事情也好,免得上头总认为咱们家是收了人家好处的。”
“你这些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在外头说落下别人听去了总少不了,要落下麻烦的。”
“母妃,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这些事情我都清楚。”
这每年为了招标的事情,都有不少商户给负责招标的官员送钱送人,定王虽然收到了几回好处,
可后来也都全数退了回去。
自此众人便知,这个定王并非是一般官员,自来铁面无私,最恨的就是底下人徇私舞弊了,当然这些事情他自己也没做过。
只是上头那位恐怕始终不是很信任定王。
定王有几件事一直没和定王妃提过,其实他在外的这些年,身边的眼线和细作就没少过,知道是那人派来的之后,也就干脆留在了身边。
一来自己问心无愧,不怕被查到什么。
二来他要是送走了这一波,还会有下一波来,不如干脆就留着这么几个人在身边得了,也省得再次清查。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君臣之间也是很有默契,有些不该提的事情从未有人提过。
楚清颜从怀里拿出陆晚行给她的那封信,道:“他给我的那一百金子,是送这封信的报酬,就是关于这次军粮招标的。”
“做事倒是细致。”定王妃摆了摆手,叫崔妈妈捧上一沓账本,“我要看账本了,你要去东郊行宫就早些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也有些日子没去流苏阁了,听张掌柜来报,又上新了一些款式卖的还不错。”
说起来距离上次出新款的时间,确实也有好些日子了。陆晚行昨天晚上还和她说,她二哥买了一批布,以次充好卖进了锦绣阁的,这又是要做什么?
楚清颜揣着一封信上的马车,在马车上打了会儿盹,便听见外面寒竹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