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你不是不喜欢楚大夫吗?”
“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啊?谁叫我父王欠着人家的人情呢,把我送完礼在这坐一会儿就走。”楚清颜低下头绞着帕子,“殿下怎么也来了,莫不是也欠着人家的人情?”
“那倒没有,我出来办些事情,正好遇上了你,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就过来看看。”
“你家那两个哥哥没跟着你一起来吗?”
楚清颜:“别提了,他们两个人最近玩的可疯了,去哪里都不带上我。”
秦玉楼笑了,她那两个哥哥今天还碰见了呢,哪里是去玩了,分明做苦差事去了。“重阳节要到了父皇要上山祭祀,你那两个兄长是被安排去当拆了。”
“他们也没和我说起过。”
楚清颜不知道这事儿。
“这事哪里能和你随便说的,总之不是撇下你一个人去玩了就是。”秦玉楼明显笑话楚清颜。
侍女端来茶水,秦玉楼一眼就看见漆盘里精致的两盏茶杯,端起来看了一眼,“你们花萼楼什么时候也如此财大气粗了,这茶杯可价值不菲。”
侍女道:“回公子的话,这茶杯不是咱们楼里的,是楚大夫特意带过来,给贵客用的。”
“行了,下去吧。”
楚清颜就是个土老帽不识货,不认得那杯子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个喝水的玩意儿,只是她向来都不喜欢喝这种苦口的茶
水,掀了掀盖子就放在一旁了。
寒水灵一直从窗户那里偷偷观察着楚清颜的动静,见着她打开茶盖,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里,楚大夫从身后叫了她一身,寒水灵吓了一跳。
原来是楚大夫,“原来是师父。”
楚大夫乐呵呵的,“不然你以为是谁呢,师父的几位好友还有你的师兄都来了,一起下去见个面认识认识。”
寒水灵还没看到楚清颜到底有没有喝下那杯茶,只是这会儿又一定要下去了,咬了咬唇,“就来。”
楚清颜略微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下去了,谁要来这里看寒水灵拜师了,叫人下去通传一声,自己就先走了。
楚大夫也不介意,他就是想让人知道他有多重视这个徒弟,至于楚清颜是谁他都还不知道。
秦玉楼陪着楚清颜走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出来办事的吗?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秦玉楼道:“我是来和你说马栏围场那件事的,你说巧不巧,就在昨天,有一个马夫承认是他射的箭,原本是来打兔子的,谁知差点误伤了你们。”
楚清颜冷哼一声,她是一个字也不信。“你信吗?”
秦玉楼摇头,“很明显是替死鬼,也是难为安国公了,飞来横祸。”
“那长安公主她怎么样了?回去之后可看过太医了,好些了吗?”
说到长安,秦玉楼不免有些叹息,“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次的事情对她影
响太大,母后现在都不许她出宫殿了,你若是有空能不能在做一次那个点心,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就想吃这个。”
说起来长安公主也算是被她给连累的,既然人家想吃点心,她又有空便做一些又何妨。“我都有空的,这样吧,我今天下午就做,你找个时候叫人来定王府拿一下。”
秦玉楼笑了,“倒也用不着这么着急。”
“要得要得。”
楚清颜果真在下午做了一些雪媚娘之类的点心,装了盒子叫寒竹送了出去,剩下的又给糖包一个人吃了。
接下来的几天定王父子三人都是早出晚归的,也不见个人影,想到上次秦玉楼说的,或许这几天都有的忙了。
等楚清颜再次见到他父王和两个哥哥的时候,却见三人愁云满面。
定王妃:“这明明是去当差去了,怎么三个人苦着一张脸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劳力了。”
“王妃你是不知道,近日宫中又出了一件大事。”定王道:“这原本已经治好了的瘟疫,又在宫中出现了,好巧不巧,还是太子殿下染上了,陛下震怒,这会儿太易都在东宫挨骂了。”
“怎么会这样,太子殿下之前去阳城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父王,那太子殿下现如今怎么样了?”
定王道:“太子殿下是还好,只可怜长安公主本身身子就弱了,如今也给染上了瘟疫,只怕是……”
“这件
事情陛下还没公布,不叫人说,你们听听也就是了。”
定王妃十分吃惊,“长安那孩子也……”
“可不是。”
皇帝最近的心情不好,逮着谁就发好大一通火,朝臣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都战战兢兢的上朝,也就只有皇帝身边几个亲近之人知道原因。
定王妃有些担心长安,虽说她和皇后的关系不算好,可长安公主这个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若真是这样,我得进宫一趟,看看长安,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她真有什么事情我这心里始终不安。”
楚清颜觉得这事儿蹊跷,“我和母妃一道去。”
定王连忙拦着母女两个人,“你们两个跟着去添什么乱,又帮不上什么忙,这治疗瘟疫的药方子是现成的,只是长安公主体弱罢了,而且这件事情外头还不知道呢,你们这么贸贸然然的进宫去,岂不是将这事给捅出去了。”
“可是父王……”
“好了,这不马上又是月末了吗?到时候你同母妃也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届时在一起去看就是了。”
定王说什么也不肯让母女二人去冒这个风险,谁知道宫里还有没有染病的人呢?
楚清颜回了院子,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瘟疫的源头都掐了,秦玉楼怎么还会染上瘟疫。
秦玉庭风风火火的推开门,里头的寒水灵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殿下这是
怎么了?可发生了什么急事?怎么这么着急。”
“灵儿你知道吗?太子殿下他染上瘟疫了。”
秦玉庭面色严肃,也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瘟疫,怎会……瘟疫不是已经被根除了吗?太子殿下怎么会染上这种病的。”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瘟疫已经有半个月了,也没听说谁来上,太子突然出事我想这事后定然不简单。”
寒水灵咬唇,心中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被自己给吓到了。“糟了……”
秦玉庭此刻警惕高者,看寒水灵的面色如此不对劲,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说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手段?”
寒水灵咬唇,“殿下又误会我了不是,我哪有这种本事,那东宫和太子府哪个地方是可以让我随意进出的。”
“说不定,说不定太子殿下就是在阳城染上的瘟疫呢。”
秦玉庭:“不可能!”
“那我就不清楚了。”寒水灵有些心虚,又道是不可能的,“清颜郡主还好吗?”
如今寒水灵心虚的厉害,说话也是错漏百出,叫秦玉庭不怀疑她都难。
见秦玉庭看着自己,寒水灵也开始害怕了,一五一十的说了,“早之前还在阳城的时候,我送给师父一套茶具,师父很是喜欢,可是后来因为楚清颜……”
“我悄悄藏下其中的两只,骗师父说是打碎了,其实是将这两只茶盏给病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