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白萍就仗着自己是三皇子的人,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姑娘心善,才留她到现在,若是奴婢恐怕早就留不得她了。”
茯苓一边给寒水灵捏着肩膀,一边说道,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了。
寒水灵揉了揉额头,“治理水灾的办法已经有人陷上去了,我上次写的方法,三殿下看过也说不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茯苓宽慰她道:“姑娘也不必心急,左右这法子也不是立时三刻就能有的,而且殿下也没有怪您的意思。”
“这能一样吗?我不能为殿下分忧,往后又怎配与他比肩站在一处。”寒水灵叹了一口气,“今日可有接到他的来信?”
寒水灵虽未指明,茯苓却也知道寒水灵说的是谁,摇头,“今天奴婢路过,并未见府外有任何来信,想来这两天殿下在阳城忙得抽不开身吧。”
“罢了,只愿他一切平安就好,明日便去回禀了父亲出府一趟,求个平安符,烧两柱香,我这心里也能踏实一点。”
“姑娘的心意若是殿下知道了,心中定然高兴。”
楚清颜这两天心情不错,连饭都多吃了一些,脸也圆了一点,就连定王妃都看出了她开心了不少。
“这两天到底是碰上什么好事了?是捡着钱了还是捡着人了?怎么每天都笑得这么欢?”
楚清颜抱着一盆鱼食在绛雪院的回廊下站着,把鱼食撒到水里,“母妃,还能有什么高兴事儿,不过就是流苏阁又多赚了些钱而已。”
定王妃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荷包,“这两天京城的难民是越来越多了,你没事少往外头走,若是真有什么非要出门的事情,就叫上府中的侍卫陪你一起出去,这样母妃才能放心。”
“母妃,儿臣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有
件事情也确实是要和您商量商量。”楚清颜把手里的鱼食交给了身侧的寒竹,自己坐到定王妃身边。
“怎么了?”
楚清颜:“如今流苏阁也赚了不少银子,儿臣将成本去除了,便拿那些净利润来在城郊开设粥棚,接济那些灾民,也算是做了好事,不知母妃以为如何?”
定王妃闻言,点头道:“这个提议不错,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既如此,明天就把这粥棚给开起来。”
“咱们母女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那明天我就到街上的粮铺里买大米。”楚清颜笑眯眯的。
定王妃点了点她的额头,“瞧你,又把我方才说的话给忘记了不成,没有事情就不要出去了。”
“母妃,您若是不放心,那便多叫几个侍卫跟着我去就好啦,这做好事必得亲力亲为,这可是给咱们家积德行善的。”
定王妃始终拗不过女儿,楚清颜说要去就去了。
楚清颜这人生地不熟的,在京城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一家合适的粮铺,却在歇脚的时候碰上了许久不见的秦玉楼。
现在这个时候的秦玉楼可比难民好不了多少,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除去脸上和头发干净一些,那里还像个太子。
楚清颜没忍住笑,倒是引来了那人的注意。
“清颜儿,你怎么也出来了?”秦玉楼整理了衣服上前,“最近京城的那名很多,有些饿疯了的难民,见着孤身在外的都是直接上去抢钱的,你可得小心些。”
楚清颜了解,难怪最近巡城的官兵都多了这么多,就是怕难民暴乱吧。
“看来太子殿下这副尊容便是拜那些饿疯了的难民所赐了?”楚清颜掩着嘴笑。
秦玉楼有些不好意思,“刚从城外回来,身上有些银子便想着分给他们,可谁
想着钱袋子刚掏出来就被抢光了,就连我这身上也被扯了好几下。”
楚清颜闻言又乐了,秦玉楼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道,“清颜儿。”
楚清颜止了笑,“太子殿下,不如先回府换身衣服吧,这么站在这里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秦玉楼本来也想快些回去,换了这身衣裳,有些洁癖的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若他没看见楚清颜,或许就直接走过去了。
“清颜儿,不如你同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些事情我还要同你说。”
楚清颜看了看身后的寒竹,“有什么事一定要今天说吗?我一会儿还要去买粮食。”
“买粮食?”秦玉楼:“可是要开粥棚?”
“对呀,我在家已经和母妃商量好了,今天买好粮食,明天就可以在城郊开设粥棚了。”
秦玉楼笑道:“你能有这份心,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秦玉楼倒真是有急事来找楚清颜的,便许诺一会儿再出来找她,还在这个地方等。
弥生驾着马车来,秦玉楼欠身上了车,寒竹在身后小声问了一句,“郡主,咱们真的要等太子殿下回来吗?”
“他叫你等你就等啊,也太听话了点吧,咱们还是先去买东西,我看他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回不来,走吧走吧。”
楚清颜才不管这么多,她和秦玉楼啥关系啊就等。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口碑还不错的粮铺,楚清颜讲定价钱,付了钱,正准备叫寒竹走人,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
“清颜郡主?”
对面的人细眉微挑,唇红齿白,笑起来倒是很是好看,不过楚清颜却没空去欣赏对方的脸,“原来是谢公子。”
谢子墨拱了拱手,“在这个地方能遇见郡主,还真是稀奇的很,郡主也是来这里买粮食的?”
“也
?”楚清颜反问:“莫非谢公子今天来这里也是要买粮食的?”
谢子墨抿唇,“这家粮铺是我母亲的铺子,城外最近多了很多难民,听说很多粥棚都开不下去了,我特意过来看看,叫店家明天运一些粮食过去。”
“谢公子还当真是心地善良啊。”
谢子墨用折扇敲了敲下巴,“不敢当,说起来为何会那么多难民,还都是我叔父的原因。”
谢子墨对这件事情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就说了出来,一点也不给自家叔叔面子。说起来倒也能理解,一个是长子嫡孙,另外一个不过是庶出的,还占着谢家家主继承人的位置,叫他这个出身高贵的,反而成了尴尬的人。
“不过有一事,在下却很好奇,郡主这样的身份怎么还用自己出来买米。”
楚清颜:“谢公子这样聪明的人理应猜到了,我卖米也是为了开粥棚的。”
后者笑了,“原来郡主才是真正心地善良之人,说起来这两天三殿下忙得很,想来二位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了。”
谢子墨是秦玉庭的表兄,自然知道二人的婚约,甚至和楚清颜也算是认识。
“谢公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与三殿下苏轼定下了婚姻,可到底还是未婚男女,这界限我还是有数的。”
楚清颜福了福身,并不想再和谢子墨说下去。“我已经买好米了,粥棚的事情还有许多要处理就先回去,谢公子告辞。”
“郡主慢走。”谢子墨拱手。
等人走远了,寒竹才忍不住开口道:“郡主这个人似乎是三殿下的表哥吧,看起来倒是个斯文的人,可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骇人的很。”
寒竹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人意见很大。
楚清颜想起这个人也确实没什么好感,剧情里若不是他,
秦玉庭哪里有那么大本事敢和她父王对着干,最后还灭了定王府。
虽然这其中还有些“功劳”是楚清颜的。
“好了好了,背后不说人,当心人家回来找你。”楚清颜拿扇子打了寒竹一下,“咱们明天的事情还有许多没处理呢,赶紧先回去吧。”
“是,郡主。”
主仆二人刚走到集市口就被人劫下,对面站着的人正是换了衣服的秦玉楼。
楚清颜有些心虚,毕竟秦玉楼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等,这会儿自己开溜不说,还被人逮了个正着。
正当楚清颜想着措辞,对方却先开口了。
“我说郡主啊,不是说好有事找你,叫你等我嘛,怎么一个人先开溜了?你不要和我说,你忘记了?”对方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可听在楚清颜耳朵里,却觉得这心里发毛。
“太子殿下果真英明神武,你怎么知道我竟是忘了呢。”
楚清颜笑嘻嘻的摸着鼻子,秦玉楼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又贫嘴不是,行了,你偷偷开溜这事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不过有件事儿我确实要和你商量,走吧。”
“去哪?”楚清颜有些不乐意,“我还要回家呢。”
“自然是找个地方坐下,这里太阳这么大,就算你愿意站着,我也不愿意。”秦玉楼道:“听说花萼楼新出了一道玫瑰甜点,味道不错,我请。”
有人请客,楚清颜秉承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屁颠屁颠的跟着秦玉楼去了,得了寒竹好几个白眼。
在吃下两道玫瑰甜点之后,楚清颜终于想起还有正事没办,有些不舍得放下手里的勺子。“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赶紧说说完我还准备回家呢。”
“刚才见你吃的这么开心,也就没好意思打扰。”
秦玉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