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离得最近的孟惜薇看到阿药受伤,赶紧过去将人扶起来。
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孟惜薇看着她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阿药嘿嘿的笑着,“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孟小姐你别担心,就磕破点儿皮而已,我以前在祁先生那里的时候,可是经常放血的。”
她话音才落下,就听到一声冷哼,“你都从我这里跑了,倒是不忘说我的坏话!”
阿药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僵硬了起来,扭头看过去,就见祁景煜从外面走了进来,那脸色,嗯,确实很难看。
孟惜薇按着自己的胸口缓缓站起来,“不是,我不是担心你的伤口,我就是突然胸口难受,感觉心跳加快,有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听到这话,几人都如临大敌,忙拉过孟惜薇给她把脉。
这会儿脉象的确是有些波动,几人相互看了看,难不成,阿药的血,就是孟惜薇解玲珑蛊的药引?
还是祁景煜见多识广,他眉头一皱,拿起一块白色的纱布,沾了一点阿药磕出来的血,然后凑到孟惜薇的鼻端。
刚刚缓和下来的人,闻到阿药的血的味道,呼吸又
急促了起来。
将那块纱布拿开,祁景煜开口道,“没错了,她的血就是药引。”
找到了药引,这事情就好办了。
时隔多日,穆长溪又要做手术了。
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孟惜薇和镇国公,然后开口道,“玲珑蛊的效用你自己也清楚,如果解了蛊,你的容颜会慢慢变成你这个年纪本该成为的样子,另外你身上原本那些伤疤也都会凸显出来。”
听到这话,孟惜薇点点头,“我知道。”
镇国公却是开口问道,“那,能不能等两年?不是说着玲珑蛊还有四年时间么,让她再这么漂漂亮亮的活两年,然后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长溪打断,她摇头道,“这蛊自然是越早解越好的,虽然能保持她的容颜,但却是在消耗她身体的机能,哪怕我现在就解了,她之后的五年也是要喝药调理的。”
孟惜薇拉住镇国公的手,“祖父,你别为我担心了,我已经做好准备面对我本该拥有的模样了。”
准备就绪,穆长溪便开始手术,门外面一群人候着,生怕里面出什么状况。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在三个时辰之后,关着的门打开了,里面的味道也散
了出来,除去血腥味儿,还有一股甜腻的味道。
穆长溪拿起一个玻璃瓶,里面正蠕动着一只白白胖胖的虫子,还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叫声。
“这琉璃瓶子里装着的,就是玲珑蛊的蛊虫?”季白开口问道。
穆长溪点点头,“对。”
说完,她看了一圈众人,“我就是给你们看一下,然后就烧掉它了,免得有人看着新奇,拿去研究再另生事端。”
她这话说的是谁,不言而喻,众人的眼神都看向了祁景煜。
这种事情,祁景煜也知道自己是众矢之的,干脆摸摸鼻子不说话。
当着众人的面,穆长溪往里面倒了一点酒,然后将蜡烛的火芯剪了进去,不一会儿,刚才还白白嫩嫩的虫子,瞬间化成一团黑灰。
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孟惜薇才慢慢转醒,她的身上,脸上,已经有受伤的痕迹显现了出来。
哪怕知道她曾经过的艰难,却也不如现在亲眼见到的震撼。
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怪异,孟惜薇也不生气,笑了笑,“吓到你们了吧?”
穆长溪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怕什么,相信我,一定能把你身上的疤都去掉!”
有落落这个例子在,没人不相信她。
只是……
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是孟惜薇被赶回了镇国公府,还是全身带伤的回去的,怕是被豫王妃折腾的不轻!
这下好了,那些姑娘们连给穆长溪下帖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穆长溪乐得轻松自在,好不快活!
八月底,中秋佳节刚过,皇后娘娘的小皇子就出生了,皇后为他取名尉迟长安,寓意平平安安。
穆长溪和尉迟衍也进宫贺喜,皇上高兴的不行,抱着小皇子的样子,比当初抱着尉迟长瑞还要高兴。
他看向尉迟衍和穆长溪,忍不住的开口道,“朕都已经三个儿子了,你们什么时候也给朕添个小侄子啊?”
穆长溪神色一僵,讪笑道,“这个,还是顺其自然吧,急也急不来的。”
“哼,不急?”皇上佯装生气的看了两人一眼,“朕可是想着你们能尽快生个孩子,跟长安年岁相近,日后也能一起长大。”
这话可是把穆长溪吓得不轻,敷衍着应付了几句,这就拉着尉迟衍匆匆出了宫。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我瞧着,这伴君可比伴虎难多了!”穆长溪开口说着。
听到这话,尉迟衍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说?”
穆长溪撇撇嘴,“老
虎吧,你对它好它就不会吃你,也不会怀疑你,但是皇上就不一样啊,你之前不也忠心耿耿,他不还是想要你的命!”
说着,她又纠结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别当什么比肩王了,领个闲职就挺好,免得再出之前那样的状况。”
尉迟衍笑了,他看着穆长溪道,“那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没权没势,被人瞧不起?”
穆长溪冷笑着,“瞧不起?我看谁敢瞧不起你,到时候我一针下去,他连命都要没!”
说了会儿玩笑话,穆长溪再次提起自己的想法,十分支持尉迟衍领个闲职的。
“过去的这大半年里,我都在部署各方兵力,现在也部署的差不多了,我这个比肩王也没什么用处了。”
听到这话,穆长溪眼睛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闲下来,陪你游山玩水了。”尉迟衍说着,将人揽进怀里,“你不是说,还想去西番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么?等过两日我跟皇兄请旨,咱们就能走了。”
“你,真的放得下京城的泼天富贵吗?”穆长溪问。
尉迟衍对上她那双晶亮的眸子,“泼天富贵又如何,只要你在身边,那就是最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