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只觉得,周身的气氛骤然冷下来了许多。
“王爷与我的心意交织,自是不必住在一起都能相通,何况王爷为我安排的住处也距离正殿不远。”穆长溪笑吟吟的劝解着尉迟衍。
尉迟衍闻言,心中的烦闷似是消弭了大半,“无妨,我有心来,不怕远。”
刚才的小矛盾算是解决了些许,尉迟衍又朝着穆长溪笑弯了眼。
奈何穆长溪再迟钝,如今也看出了尉迟衍对她的心思。
她垂下眼帘,隐去眼底的几分娇羞,才道,“自是如此,王爷懂得这个道理,我与王爷便更近了些。”
说罢,穆长溪抬起小脸儿来,“我今儿还真的带了些特制的面膜回来,刚好,试试你们男人的皮肤如何?”
尉迟衍的面色一暗,为自己刚才的话而感到些许的后悔。
“长溪,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尉迟衍假笑着打算拒绝,他一个男人,做什么面膜?
穆长溪来了兴趣,便无论如何也不应了,央着尉迟衍满足自己的这个心愿。
面对穆长溪可怜巴巴的面容,尉迟衍无奈,到底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答应了下来。
两人用过晚膳,穆长溪一步跨上了软
榻,拍了拍玉骨枕,“阿衍,快过来,我帮你做面膜!”
这一声阿衍,叫的尉迟衍的骨头都酥了。
他不自觉的挪动着脚步,坐在了穆长溪的身旁。
从小到大,就只有亲近的人这么叫他,如今听见穆长溪如此唤他,像是激起了他心底的柔软。
“长溪,然后怎么做?”他的眼神缱绻,一双茶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她出落得比刚嫁给自己时更要漂亮许多,不单单是没有了那丑陋的疤痕,就连腰肢儿看上去都柔软了不少。
在穆长溪穿越过来之前,原主是个在家里受气的,自然是面黄肌瘦的,身材也干干瘪瘪。
倒是换了灵魂后,穆长溪不想亏着自己,便是什么好吃好喝的全往自己怀里招呼,不出多久,已然是吃的白嫩圆润了些。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距离这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如此之近,他几乎都能嗅到穆长溪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香气。
穆长溪分外热情的看着尉迟衍,“然后你就躺下,等着我帮你敷面膜即可。”
她已经眼馋尉迟衍脸上的那个闭口好久了,眼下终于有机会,能帮他去除掉了。
穆长溪忍不
住吞了吞口水,先让嫩芽打了盆水进来,用冒着热气的毛巾敷着尉迟衍的脸,清洁过后,她便用手用力一挤,清理掉了他脸上的闭口。
“嘶……”尉迟衍吃痛,睁开了刚合上没多久的眸子,好奇的眨了眨眼,“长溪,好像有点痛。”
穆长溪瞪了眼,这在外征战多年的大将军怎么还嫌了痛?
“无妨,你忍着些。”穆长溪笑眯眯的安慰着尉迟衍,“想要美丽,这就是代价。”
尉迟衍,“……”
其实美不美丽的,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清理过后,穆长溪拿起自己随身揣着的小瓷瓶。
这本来是她准备随时推销的,可今日居然在尉迟衍的身上派上了用场。
一阵凉意传来,尉迟衍索性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穆长溪。
此时的她一脸认真,涂抹面膜之时,还微微张着粉嫩的小嘴儿,长长的睫毛微垂,可爱极了。
尉迟衍不禁看得愣了。
“你睁着眼睛干嘛?闭上。”穆长溪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忍不住责怪道,“若是一会儿那面膜进了眼睛,可极难处理。”
尉迟衍没有办法,只得是听话的合了眼。
面膜敷上
后,冰冰凉凉的,尉迟衍缓缓呼了口气,好像确实有种舒服的感觉。
穆长溪又盯着尉迟衍看了看,发觉他并未睁开眼后,自顾自的捧着本话本子看了起来。
“长溪,太后的寿宴将至。”尉迟衍说道,“听说京城内左都御史家失踪的那个三女儿回来了,那孩子从小就走失,直到前一段时间,竟然自己摸着找了回来。”
尉迟衍平躺着,给穆长溪分享自己刚得知的情报,“那孩子小的时候就被太后抱过,消息传入宫中,母亲高兴的紧,特意邀了左都御史一家参加宴席。”
穆长溪撑着下巴,虽说是扫了几眼话本子,可这注意力却全然被尉迟衍勾了去。
左都御史家回来的女儿?
还真是有趣。
放下话本子,穆长溪凝眸看向尉迟衍,他脸上的面膜已经结成了膜,约莫着敷上一刻钟,便能揭下来了。
第一次敷面膜,尉迟衍显得紧张而又窘迫,双手攥着衣服微微发力,仿佛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穆长溪不禁莞尔。
“这也算是好事,太后寿宴,自然是要让太后娘娘高兴的。”穆长溪打了个哈欠,并未将这左都御史的女儿
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姑娘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居然能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穆长溪又将尉迟衍的话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分外惊奇的发现了一个很bug的地方。
若是小时候走失,能够自己寻路回家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这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太后寿宴上,估计会让左都御史家的三女儿出场介绍自己。”尉迟衍的睫毛轻颤,这面膜虽说是凉凉的,可敷在脸上,他总是觉得发痒。
穆长溪点了点头,“可能还会让她表演个什么节目之类的,参加这种宴会就是麻烦,还要表演才艺。”
她的思绪猛然将太后的寿宴与现代社会的公司年会联系到了一起,反正总归都是耍猴般站在台上,任凭众人欣赏。
约莫着到了时间,穆长溪取下了尉迟衍脸上敷着的面膜,“好了,你整个人都帅气了很多。”
听见穆长溪的夸赞,尉迟衍下意识的在铜镜中扫了一眼。
虽说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长溪既然说帅气了,那便是帅气了吧。
“多谢长溪。”尉迟衍撩袍,盘腿坐在了软榻上,“那以后,长溪能经常为我做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