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穆依依她——”裘婷倒是回头望了眼那漆黑的地牢,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长溪猜到了心思。
“她已经把情况和盘托出,又失去了蒙铊人的庇护,最终只有死路一条。”穆长溪打断了裘婷的话,解释道。
主仆二人顺着大路往豫王府而去,穆长溪鲜少坐轿子,一来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二来也是因为被人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要怪就怪她这个二十二世纪的神医道德感太强了吧。
裘婷聪慧,被穆长溪这么一点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得不说,自家主子还真是严刑逼供的一把好手,不过是用了个痒药,就达到了目的。
“主子,当时穆依依入狱,若是您当时来问,岂不是能省下不少时间。”裘婷还有一点没想明白。
穆长溪在路边买了个糖葫芦边走边吃,“那时候穆依依对我还存有恨意,贸然去问没准会起到反作用,而且让她多在牢里呆上一段时间,也会消磨她的意志力。”
作为医学奇才,穆长溪对于心理学也略有涉猎,能够依照人的心理进行下一步的部署。
裘婷瞬间了然,又在心里感叹着,自家主子
不愧为人精,连细枝末节都考虑的非常到位。
回到豫王府,穆长溪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到裘婷手中,“你先帮我拿着,我要去找尉迟衍。”
昨夜穆澄与人交易,尉迟衍派人去盯着,她还没来得及问结果如何。
正好,她也有新消息要与尉迟衍分享,自己的那个好妹妹死了,可是件大事。
院内。
尉迟衍伏案看着书信,闻声抬头,深邃的眸子落在穿着一身鹅黄色宫装的女人身上,她正缓步而来,素净的脸蛋儿上倒是略显焦急。
“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见她过来,尉迟衍放下纸笔,认真看着她。
穆长溪顺势坐在了尉迟衍对面的矮凳上,“我上午去见了穆依依,她说蒙铊人让她找了两味草药,一味是罂粟,另一味是香锋草。蒙铊地处边境,土壤并不肥沃,所以这种原材料是从我们元暨找到,再制成神仙药的。”
尉迟衍点头,身旁服侍的小厮端了一壶茶来,又帮着二人倒茶,这才退出书房。
“是了,蒙铊人若想达到目的,定会和元暨的人里应外合,依我看,这人的身份并不低。”尉迟衍顺着穆长溪
的话往下说,有关于这个人,他略有头绪,只是暂时不能确定,所以并未打算这会儿告诉穆长溪。
“这是新到的毛尖,你一向喜欢品茶,特意拿来给你尝尝。”男人将杯子朝前推了推,“穆依依还说了什么?”
在尉迟衍眼中,穆依依或许能吐出更多东西来。
穆长溪确实口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微微喘息着道,“她什么都没再说,甚至于,她在说过这些后,选择了自尽。”
自尽?
尉迟衍震惊,他没想到穆依依那种女人能有自尽的勇气。
不过转念一想,穆依依已经没了靠山,如今孤苦一人,又被蒙铊人当作弃子随手丢弃,确实唯有死路一条。
与其等着被大理寺判死,不如自己早些寻个痛快。
提起穆依依的死,穆长溪全无怜惜,甚至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她这样的卖国贼死有余辜,出卖国家,是没有好下场的。”
听到这句话,尉迟衍不禁抬起头,近日穆长溪说的话,让他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昨夜穆澄带着谢玄的人前去交易,前来接头的仍然是那个婆子雇了个马车拉了不少货物,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并没有见到第四个人。”尉迟衍眼神深邃,昨夜并没有什么关键性收获,他安排陆明昇继续盯着,自己则是回到豫王府处理公务。
“看来,你这招引蛇出洞也不怎么样嘛。”穆长溪瞥他一眼。
男人感受到了她话里话外的嘲讽,抬眼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难道王妃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穆长溪眨巴着眼睛,圆圆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依我看,不如叫穆澄下个大订单,以不相信中间人为名,让王婆子把那幕后主使叫出来一见,如何?”
男人眼神一凛,这确实是个办法,只是……
“昨夜我派人紧盯交易场地,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一处角亭内发现一个男子,在交易结束后,他就消失了。”尉迟衍品着茶,不疾不徐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我已经派人盯上,谢玄那边也已经差人去调查,估计不久以后便会水落石出。”
既然是这样,就没有了继续引蛇出洞的必要了。
只需要紧盯着那男人的动向,解决神仙药一案,也就有了眉目。
王婆子得了甜头,第二日就去找了掌柜的,将昨日的成果一一道来。
“掌柜的,您就
说说,我这老婆子这件事情做得怎么样?”王婆子呲牙一笑,贪婪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这一下就卖出去了四颗神仙药,啧啧啧……”
掌柜的也分外满意,目前这神仙药的制作工序繁杂困难,一颗药的价值不菲,并且还不能大面积销售。
但是只要等待院内的罂粟和香锋草成熟,就能够大批量的生产神仙药,倒是再略一降价,定然会吸引许多人购买。
那些穷苦的傻老百姓,还真当这是救命的药呢!
掌柜的兴奋地搓了搓手,压抑住心头的激动,板起一张脸提点着,“每一次交易你都必须小心谨慎,免得被人发现。若是露出了什么马脚,这银子我可是一分都不会给你。”
说着,掌柜的从袖子内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王婆子手中,“好好干,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王婆子双眼放光,急忙把那银子塞进自己裤腰,连连点头,“是是是,掌柜的说的对,我看昨日那人还有想买的念头,待我这几日好好打听打听,再安排下一次交易。”
她被这利益蒙蔽了眼睛,一口黄牙笑的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