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欣自离开豫王之后,思考了一夜,最后决定接受穆长溪的建议,把此状告到了大理寺,虽然并不是以长公主自己的名义,但因为证据确凿,加上舆论的原因,大理寺立刻立案。
此番舆论声势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仅仅几日之间,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只不过,叶家的姑娘在外的名声向来好,一时间,百姓谈论中出现多种说法。
此时有人站出来对长公主推叶知意落水一事表示疑惑,也开始不断有人怀疑此事件的真实性。
叶丞相府
“啪”的一声,叶知意脸上承受不住巨大的力气,被扇的摔在地上,她的左脸瞬间变红。
“知意。”叶尚宁蹲下去把妹妹扶起来,有些心疼。“父亲,这事也不能全怪妹妹。”
叶丞相尽管被气的不行,他走到叶知意面前,俯视着指着她的鼻子,“若不是你做的不干净,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我怎么教出你这么蠢的女儿!”
“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被人翻出来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当务之急应该彻查此事。父亲此事我会彻查清楚,看到底是谁要害我们丞相府。”叶
尚宁跪在地上。
叶丞相冷笑一声,“还需要查吗?长公主的事你们都忘了吗?豫王不在的时候,长公主吃了哑巴亏也只能一声不吭,豫王回来,就有人暗中报复了,这人还能是谁?”
闻言,叶知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父亲,是豫王做的?
叶知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叶尚宁把她护在怀里。
叶丞相看着这一对儿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甩手离开了。
叶知意靠在叶尚宁的怀里,很久才止住了哭泣,“哥哥,你说真的是豫王做的吗?”
没有证据,叶尚宁叶不敢打包票,但是父亲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豫王,你伤我妹妹至深,这笔账,我定是要还的,
叶尚宁凝视着前方,眼神渐渐泛出狠意。
所谓一场春雨一场暖,京都下了几场大雨之后,气温渐渐升高,迎来了数日的晴天。
这天,宫里派人来到豫王府送帖子。
尉迟衍看过之后把帖子放在一边,陆明昇上前看了一眼,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旨意来的比预料的还要快啊。
“看皇上的意思的是,这次围猎要带上王妃。”
“既然如此,你便去一趟王妃那里,
让她做些准备。”
尉迟衍抬眸和陆明昇对视一眼,陆明昇点头示意,即刻去办。
春场围猎,历年都有,但今年的似乎不太一样……
东郊围场是皇家的狩猎名苑,占地广阔,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从大门进入,一路的守卫,每个进入的车驾都要经过例行检查,就是豫王的车驾也不例外。
他们进入大门之后,车驾便开始缓慢前行,有的时候甚至要停上好一会儿。
“还请豫王和豫王妃下马车接受检查。”
马车外,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尉迟衍即刻起身下马车,在马车旁等候。
他一身墨色云纹锦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往那里一站就能吸引众多人的目光,不少后面的车驾中的女眷都掀开车帘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色。
穆长溪探出头来就见尉迟衍朝着她伸出手来。
白皙的手指搭在大掌上,借着尉迟演的力气穆长溪走下台阶,二人站在一旁。
穆长溪今日穿的比较简单,青色蝶纹裙,裙摆不大,便于行走却又不失王妃的身份,简单的发髻盘旋在头后,又不失典雅,她脸上的面纱系在耳后,时不时有风吹过来
掀开了一角。
单是看着二人的背影,不少人就要感叹是如此的般配,可要是说起这位王妃的身世,不少人又要感叹,觉得她配不上。
二人已经成婚这么久,京中对于这桩婚事还是褒贬不一,主要是豫王在他们的心里终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望又不可及。
检查结束,二人回到马车上往里面去。
围场内设营地,营地外围由禁卫军层层守卫。马车只能行到营地外围就要下车了。
穆长溪站在马车上,环看四周。
不远处是一处宽阔的场地,不少青壮年在上面策马,声势浩荡,他们行过的地方掀起一阵尘土。
穆长溪下了马车,远远瞧见有一队禁卫军从对面走来,为首的便是何勇,只是他们快到的时候换了个方向走去。
她没多注意,便跟着尉迟衍往自己的营帐去。
围猎共分五日,第一日是扎营,各位大臣带着女眷前往围场,在营地驻扎完毕,皇上在营地设宴,这一日也就过去。
穆长溪换了一身稍微隆重的裙子,换了配饰,随同尉迟衍前往赴宴。
宴会设在露天的场合,这会儿离天黑还有一会儿,但是不少的大臣
女眷都已经到达。
不远处,便是穆长溪下午看到的宽大场地,此时,已经有不少少年在上面赛马。
少年着各异戎装,骑着马在各个障碍中穿梭,他们座下的马各个精壮有力,一下一下就翻越障碍,引得围观众人连连叫好。
在这样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中,穆长溪注意到其中一个少年。
相比其他少年郎的策马英姿,这位少年明显很吃力,周围的其他少年早就超过他一两圈了,可是他依旧不放弃,还在努力的驾着马翻越障碍。
“吁”少年拉进缰绳,马前蹄扬起。
见此状,四座皆安静。
少年的那匹马没能翻越下一个障碍,淘汰出局。
少年把马交给下人,自己下马只有垂头丧气的往另一边走。
赛马场上还是同样的热闹,但是穆长溪却没什么兴致了,一个不大的场地,跑来跑去也就那样,一开始比的是技术,后来发现大家的技术都大差不差,能过的不能过的,前两圈就能看出端倪,剩下来的人比的就是耐力了,这样的赛马看过一两遍便觉得无聊了。
她端起面前的杯子,习惯性的在鼻间嗅了嗅,确定没问题才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