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这事应该早些上报的,结果陆明昇因为其他的事情忙活了几日,把这事抛之脑后,如今才把事情缘由查清楚。
“跟着王妃的暗卫报上来,前几日宣将军府的三小姐在颜氏医馆外面闹事,结果被王妃几句话气走了,估计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叫人去报复。”
“那暗卫的做什么用的!”尉迟衍冷声道。
陆明昇挠挠自己的头,想起那天暗卫的回话,如实相告。
“暗卫在暗中观察,结果进了巷子之后,也跟丢了。”
陆明昇虽然低着头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尉迟衍投射过来的冰冷的目光,他十分无奈的咬着唇。
明明是王爷自己吩咐的,不到危急时刻暗卫不可随意出现,那些跟踪王妃的连王妃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暗卫怎么会轻易出手呢!可是谁知道王妃利用自己对巷道的熟悉程度,不仅甩开了跟踪的人,还把暗卫给甩开了。
可是这些陆明昇也不敢说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随后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侍卫。
侍卫道,“王爷,颜侍郎派人过来送信。”
侍卫把信封递到尉迟衍手上后便退下了。
陆明昇看着尉迟衍打开信封之后,脸上细微的变化
,知觉告诉他出事了。
陆明昇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王爷,出什么事了?”
尉迟衍又把信装回去,恢复到原本的样子,才缓缓开口说道:“信上说到,宣将军府的三小姐昨夜突然暴毙,大理寺已经把嫌犯确认为王妃,不对,是溪溪大夫。”
他双眸抬起,泛出一道厉光。
“死了?”陆明昇惊讶出声,“这么突然?”
对于那个嚣张跋扈的宣三小姐,陆明昇倒是有些印象,仗着父亲是大将军有军功傍身,旁人开罪不得,惯会仗势欺人,和世家大族的各家的小姐关系也不是很好,因此在外的风评也不是很好。
不过这次突然死亡说不定是自己招摇撞市被人嫉妒上,又正好有很多人看到她与溪溪在街上争执,正好把罪名推给她。
想到这里的时候,陆明昇自己都惊讶了,发生这样的事他竟然毫无理由的相信王妃不是凶手。
尉迟衍吩咐道:“派人去查清楚宣三小姐的死因,顺便把信封给王妃送过去。”
陆明昇上前一步正要接过信封,手还没拿到信封又被尉迟衍抽了回去。
“本王自己去!”
尉迟衍大步流星往外走,徒留陆明昇一个人在书房无奈的点
点头,最后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陆明昇的动作非常迅速,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打探好消息回到王府。
尉迟衍和穆长溪坐在那里静静的听陆明昇的回禀。
说宣三小姐于昨夜半夜死于焰溟花之毒,毒由匕首扎入腹部,经过一夜毒发身亡,尸体是第二天一大早宣府的下人从后门出去采买的时候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宣三小姐面朝地,双目睁的很大,七窍流血,身下血流成河,四肢都僵硬了。
而这焰溟花毒正是穆长溪在医毒大赛的第二轮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的毒药。
如此,人人都知道,焰溟花毒是溪溪制作的毒药,也就只有她有。
蹊跷,实在蹊跷。
穆长溪听完之后依旧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茶,倒是身后的嫩芽听完之后整个人腿都软了,要不是扶着后面的柜子,恐怕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眼下,穆长溪处于被动方,她一旦用溪溪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必然免不了牢狱之灾,但是她若一直不出现,反而更增加自己的嫌疑。
不过比起这些她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何人能够制造出跟她如此相似的毒。
的确,是相似,不是一模一样。
“
王爷,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宣三小姐的尸体?”
尉迟衍抬眸看过去,又移开,思虑良多。
还是陆明昇替他回答,“回禀王妃,眼下宣三小姐的尸体在大理寺,看管尸体的都是宣将军府上的最得力的侍卫,这些人都是跟随宣将军上过战场的,警惕性非常强。”
“若是见到尸体,你想怎么做?”尉迟衍终于开口,他目光落在穆长溪身上,仿佛要把人看穿。
“不瞒王爷说,虽然仵作验出毒药是焰溟花毒,但是我有把握此毒并非焰溟花毒。”
尉迟衍感到意外,但想到穆长溪的实力,她既然如此肯定的说出这一番话,那必然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但他很好奇。
“你如何确定那毒不是焰溟花毒?”
穆长溪换了一个坐姿,将手肘撑在桌上,目光坚毅无比。
“焰溟花是我亲手所作,由外伤入毒,毒侵蚀身体的速度的确会非常快,与外表看和寻常毒没有差异,但它不会致人七窍流血。”
“宣小姐七窍流血的症状很奇怪,有人想要把罪名栽赃嫁祸给我,所以她仿制了我的毒药,偏偏认为此毒和寻常毒药一样,却不知我在制作的时候对此进行了改良。”
嫩芽惊
喜道:“那是不是有了这个作为证据,就能说明王妃并非凶手。”
“还不够!”尉迟衍和穆长溪二人异口同声。
穆长溪诧异的转头,与尉迟衍对视一眼,继续说道:“此毒由我研制,他们必然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眼下是要找出线索,查出宣三小姐昨夜究竟是和谁在后院外的小巷见面,如此才能确定凶手。”
穆长溪低头想了想,问道:“去查查宣三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现在何处?”
今夜,月光皎洁,落进一间茅草屋中。
不知何处传来几声犬吠,茅草屋中的女子惊恐的睁开眼睛醒来。
女子满头大汗,打湿衣领。
她清醒过后才发现自己嘴巴被堵住,手脚都被绑住。
“唔……唔……”她拼命挣扎起来。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任凭她消耗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没能挣脱开麻绳的束缚。
她疲惫的靠在破墙上,就这么冷静下来脑海中回想起那一幕血腥,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突然间,茅屋门被踹开,一个黑衣人走进来,一步一步逼近。
女子害怕地不停往角落里缩,脚却被黑衣人拽住往回拖。
夜,漆黑静谧。
那破旧的茅草屋里多出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