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比赛设在长宁街,街上搭起了大台子,壮观无比。
比赛当天,台下人山人海。
懂毒的,不懂毒的都好奇的前来看看。
据说今年的参赛者都不容小觑,大家也都想一睹为快。
台上,一个男人敲着铜锣高声大喊:“今日是医毒大赛的第二轮比赛,由第一轮中选出的八十人参加,选出二十人进入第三轮,本次评选由药老亲自评定。”
说罢,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右侧高台的主位上,药老慵懒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摇晃着手中的羽扇。
梁邵满脸崇拜,眼里泛着金光,“真的是药老,得幸一见不枉此行。”
穆长溪看着高台上的人,果真是那日一眼识破她易容的老头。
展示开始,穆长溪拿好号码牌站在自己的展示台旁,静等药老的到来。
穆依依是这次比赛中呼声最高的,也是今日参赛者中第一个展示的,毒药是银繁。
“此毒由水银制成容易散发在空气中,有色无味,在密闭的空间挥发后可以杀人于无形。”
杀人于无形!
闻者一阵唏嘘。
梁邵凑过来问道:“你们说这毒真有那么厉害吗?”
宁良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
”
第二轮的比赛虽然是展示自己研制出的毒药,制毒者向众人解释自己的毒药,只是口头叙述,所以很多人会想各种天花乱坠的言辞来形容,但实际解毒过程并没有那么繁重。
不过这些说辞也就只能偏偏这些无知者,真正懂的人会自己在心中掂量。
所谓挥发性的毒药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放在空旷的地方挥发之后根本没有在密闭空间中那么厉害,甚至可能无法伤害到人体。
不过第三轮比试的是解毒,就算此毒弱点很大,但想要解开,解毒者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如何不把毒吸入体内。
等到穆长溪展示,她展示的毒药是焰溟花毒。
它并不是真正的花,只是从外观上是一株长相酷似花瓣的毒药。
“此毒可内服,无色无味,是一种慢性毒。一旦外用淬在武器上,由伤口处侵入人体,毒迅速扩散,产生多种变化,稍有不慎,不仅解不了毒还会加深中毒程度。”
旁边的梁邵惊讶的凑过来查看,带药老走之后用手肘捅了捅穆长溪。
“溪溪姑娘你看见了吗?药老刚才对你赞许的目光。”
穆长溪略微点头,抬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穆依依投过来复杂的目光
。
“展示环节结束,请诸位参赛者到台下等候结果。”
不多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来了来了,公布结果了。”
众人一拥而上,穆长溪自知挤不上也不着急。
倒是一旁的梁邵和宁良十分努力的挤到人群前面。
“溪溪姑娘你是第一名。”梁邵本就比较高,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挥舞着手给穆长溪通报好消息。
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穆长溪正要转身却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
穆依依径直走向穆长溪,停在她面前。
“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后面没那么幸运了。”穆依依勾勒着红唇,嘴角露出一抹轻蔑。
正好这时梁邵和宁良二人看完榜回来,看到此景都不自觉的移到穆长溪身后。
“这么快就有两个小弟了,你倒挺会收买人心!”
见穆长溪没什么反应,梁邵往前一步微弓着身子说道:“还没恭喜穆姑娘获得第十名。”
“噗呲。”旁边有还没看到榜的人,听到穆依依拿到第十名一时没忍住笑出来,然后连声抱歉快步走开。
穆依依自诩天赋异禀,此番却只拿了第十名,去年在第二轮的时候好歹是前三。
穆依依脸上有些挂不住,恶狠
狠的瞪了梁邵一眼扭头离开。
穆长溪惊诧的转过身去,“梁公子不错啊,一句话就把人气的不行。”
梁邵不好意的挠挠头,“颜老板说过了,穆家对咱们医馆虎视眈眈,叫我们都小心些穆家的人,顺便照顾好溪溪姑娘。”
“咱们医馆?”穆长溪重复一遍,脸上带着诧异。
“忘记同溪溪姑娘说了,颜老板答应我们若是成功通过第二轮比赛,便允许我和梁兄到颜氏医馆上工,我是第十二名,梁兄是第十六名,都进了。”
“原来是这样,那今后多多关照了。”
三人相视而笑。
“诸位诸位,方才第二轮获得前二十名的参赛者到台上聚集。”
“现在开始抽签。”
抽签是为第三轮做准备,前十名有抽签权力,抽签者和被抽中者两两组成一对成为对手,互相交换毒药,在第三轮中互相研究对方毒药的解药,二十人中,按照难易程度和研制速度排出名次。
穆长溪作为第二轮的榜首,自然是第一个抽签的。
“一号对三号。”
“二号对十五号。”
“四号对九号。”
“……”
抽签结束之后,天色也不早了。
梁邵和宁良走在穆长溪两侧。
“
想不到这次竟然能抽到宁兄,咱们二人还真是有缘分啊。”
“谁说不是呢!看来咱们要在第三场比赛上一较高下了。”
“哎?溪溪姑娘,我看你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担心第三轮的比赛?我看那个三号确实不错,但你的毒药才是厉害,三号未必会是你的对手。”
穆长溪脸上笑笑,心中却不甚思量。
她所担心的并不是她的对手三号,而是穆依依。
天边晚霞漫步,天空呈现渐变的颜色,街道两侧的商贩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三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不远处,一辆通体玄黑的马车停住。
旁边一个身穿黑色服饰的侍卫抱拳禀报:“王爷,属下方才在后台发现抽签的签子被人做了手脚。”
马车里陆明昇听到,眉毛一挑,半笑道:“还果真如王爷所想的这般,有人暗箱操作让比赛变得不公平。”
马车又开始行驶,方才在外面的侍卫早就消失不见。
尉迟衍依靠在车壁,眉眼间尽是冷淡。
“派人去通知药老,他老人家最讨厌这些。”
陆明昇明白,王爷这是打算借药老的手摆平这件事。
只听尉迟衍一声感叹:“这规则也该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