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爷,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要好好的调查清楚才好。”
内厅,尉迟衍面色微沉,穆长溪坐在他身侧,满脸的担忧。
“对啊爹,这件事情要彻查才好,今日我原是赴妹妹邀约前往,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好只是一个丫鬟,要是……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穆长溪语带担忧,却是话中有话,告诉所有人,她要去西厢房是穆依依的原因。
至于她话中的停顿,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穆依依本是被房间里面的一幕吓到了,如今听到穆长溪的话,顿时就叫了起来。
“穆长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说我要害你吗?”
穆依依又急又气,语气也有些焦躁。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安静了片刻。
穆依依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间受到了惊吓……”
这话说得牵强,自然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穆长溪却并未生气,反倒是用怜惜得目光看着她。
“我懂,妹妹向来胆小,如今碰到这种事情,被吓到也是正常,再加上绿意是你的贴身丫鬟,哎!”
穆长溪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不
等穆依依说话,又转头对着穆长远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刚才管家已经比对过了,这人并不是我们穆府的,那他是如何进来的呢?”
穆长远的脸色也不好看,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家,瓮声瓮气地说道:“府中每日都会有外面的商贩前来送些蔬果,兴许不知是哪家的伙计走错了路罢了。”
“那就奇怪了,送蔬果的伙计向来都是早上来,也都是熟面孔,可这位……”穆长溪刻意顿住,晦涩不明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轮番扫过。
“许是哪家换了人,还不熟悉,王妃,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就交给官府吧。”
穆长远被问烦了,随口答道。
穆长溪笑了笑,没再说话。
穆依依却是狠狠的抖了一下身子,有些着急的说道:“不行!”
“怎么不行?”
穆长远声音冷冷的,瞪了穆依依一眼。
穆依依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里发麻,连忙说道:“伯父,绿意是我身边的丫鬟,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只是不能报官,不然,岂不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不过就是一个丫鬟,值当什么?”
穆长远烦
躁的挥了挥手,堵住穆依依要说的话。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管家,你去请知州大人过来一趟。”
穆长远说罢,转身对着尉迟衍和穆长溪说道。
“王爷,王妃,出了这种事情,草民就不多留您了。”
这是要送客?
穆长溪挑眉,有些遗憾。
她还准备看热闹呢,只是没想到就这么草草谢幕了。
尉迟衍倒是没有说什么,带着穆长溪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穆长溪越想越觉得遗憾,忍不住感慨。
“原是想给穆依依一个教训的,没想到,准备了这么久,竟是连个热闹都没凑上。”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凑热闹了。”
尉迟衍冷哼一声,对于她看着穆依依勾引自己却冷眼旁观的事情仍有些耿耿于怀。
穆长溪瞥了他一眼,看出他的不悦,却不知为何,也没放在心上,只微微挑眉。
“错,我是一直都喜欢看热闹,只不过今天有些匆忙了,再加上我的腿不方便,不然,今儿这桩戏,还能再精彩点。”
穆长溪遗憾的摇了摇头,眼底却是一片冷光乍现。
那无赖原本是打算欺负她和嫩芽的,后来却被
穆长溪用药迷倒。
穆长溪原打算就此离开,却不想好不容易打开门就看见绿意拦在外面。
不让她们离开不说,还不由分说的往屋里洒了合欢散。
穆长溪自然不会惯着一个想要害自己的人,当即把绿意打晕扔了进去。
穆依依带着林婉儿过去的时候,正是药效正浓的时候,也就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只是后来那无赖的死,却是让穆长溪有些意外。
“那无赖应该是穆依依找来对付我的,但是他的死却是在意料之外,按理说,她是穆依依找来的,接触的人应该不多,给他下毒的,也最有可能是穆依依,可穆依依想要让我身败名裂,最好的法子应该是让无赖亲口承认与我有染才对,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呢?”
穆长溪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尉迟衍微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闻言眼皮动了一下。
“陆明昇已经检查过尸体了,应该是中毒,而且是剧毒,当场暴毙,这毒应该是那丫鬟身上的。”
“不,不对,剧毒都不便宜,绿意一个二等丫鬟,哪里来的钱?再者,房间里面都被搜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
品,如果真是绿意,那她是把毒药藏在哪里了呢?又是什么时候给他服下去的呢?”
穆长溪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一样。
忽而,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瞳孔猛然缩至针尖大小。
“有没有一种可能,参与这件事情的,不止是穆依依呢?”
穆依依虽然狠毒,可是能想到的也只是让她名声受损,从而达到让尉迟衍休了她,自己上位的目的。
至于杀人这种事,她一个深闺中的人,大概是不敢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一直在幕后看着这一切,穆依依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对付她,还是尉迟衍?
亦或是,两者都有?
穆长溪越想脸色越难看,恨不得直接赶回去查清楚事情真相。
旁边的尉迟衍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凝重气息,忍不住睁开眼睛。
“也有可能只是意外,你若是不放心,我让人盯着点穆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尽快回禀,如何?”
穆长溪揪着帕子,心中依旧是有些疑惑,闻言思索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只能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