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深以为然,只是想到郝芙儿,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她沉默下去,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沉郁。
褚长宁察觉到了,心思一转正欲开口。
管家在这时走了进来禀告道:“王妃娘娘,外面有一老者前来求医。”
云知雪略有些意外:“求医?怎么直接找上门来了?”
管家忙回:“那人并不是达官显赫,只是普通的平民老者,因为所患的病症十分古怪,且身上没钱,如今听说王妃娘娘医术高超、心地善良,这才来王府撞运气。”
一听是这么回事,云知雪也没耽搁即刻出去见老者。
但见他形如乞丐,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气息,云知雪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狼狈,直接上前为他把脉。
不过把脉后发现老者命悬一线,云知雪的心跳了跳。
“管家,快帮我把他抬进去。”她连忙用银针封住老者的几处生机,“小心一些,别碰到了他身上的针。”
管家立刻搭把手然后将老者抬进了云溪苑。
之后云知雪用针灸术抑制住老者体内的生机溃散之势,又给他输入营养液。
如此循环几次已经过了数日,老者的命这才堪堪保持住。
云知雪松了一口气,就开始解决老者所患的疑难杂症,随后再搭配各种奇珍妙药,老者休养半月身子才彻底好起来。
他很感激云知雪,又想到自己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便把家传的医术拿出来赠给了云知雪。
“我祖辈也是医者,可惜我天赋不好,家境又败落,这才没有继承祖辈的家业。”
“如今承蒙你相救,我才捡回一条命,这医书我就送给你了,希望它能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
老者把医书交给云知雪,也不等云知雪开口拒绝,便离开了夏宁王府。
云知雪阻拦不及,又加上这医书乃是一本医学理论和实践经验相结合的绝迹医书。
她觉得这书的价值太大了,自己不能受,连忙喊阿七去找人,结果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
她不由疑惑,“这老人家究竟是谁?怎么就送了一本医书便不见了?”
“罢了,不管这事了,还是去找褚长宁吧。”
她给老者治病的期间,郝秉礼在朝堂上总是为了一些小事处处刁难褚长宁,褚长宁半步不退让,郝秉礼也不知怎么了,竟然病倒了。
现在因为郝秉礼病倒一事,郝芙儿很是担心他,竟求得皇
帝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为他看病。
怎料他的病在太医的医治下迟迟不见好,因此就有人说褚长宁为了自己手中掌控的权利不被分散,故意气病了郝秉礼。
云知雪让阿七去外面找老者,正好让阿七听到外面有些闲言碎语。
他回来后就告知云知雪,所以面对找不到的老者,云知雪再怎么忧虑,也把这事压在心里,开始为褚长宁紧张不安。
“郝秉礼的病怎么回事?这么多太医呢,怎么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褚长宁察觉到云知雪对自己的关心在意,心里一阵暖流流淌,面上却平静地回:“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忧,这才导致病情反复,迟迟不见好。”
云知雪眼中闪烁寒意,“他忧思什么?难道是担心高耀会被你所害吗?”
说到这一个猜测,她眉头紧皱,透出几分烦躁,“陛下说陈轩的事就那么结束,高耀既不算凶手也不算帮凶,他将来还能考科举当官呢。”
“郝秉礼做什么要病倒?莫非是想要用这病来鼓动那些读书人帮他说话吗?还是说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大家都知道你咄咄逼人?”
越说心里的火气越浓,云知雪猛地拍桌子
,却把自己的手给拍疼了。
她疼得红了一双眼,冷气忍不住倒抽。
褚长宁心疼地把她的手抓过来,轻轻地替她吹拂着掌心,“再怎么生气,你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呀。”
云知雪脸一红:“我还不是被气狠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是郝秉礼如今显露了自己迂腐的一面,又开始为难于我,这样的事,我想以后多的是,你若都要生气,气得过来吗?”
褚长宁摇头轻叹,看着云知雪的目光却含着一份无奈的笑,这笑容带着一份宠溺,足以让人溺毙。
“外面的闲言碎语,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云知雪听完他的话,嗔怪地道:“我就是太在意你了,才会不高兴这事。只是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生气,我只会心疼你,怕你会有麻烦上身。”
褚长宁浅笑道:“我不怕麻烦,我只怕这事只是一个开始。”
一听此言,云知雪看着他的眼神不禁越发心疼。
“王爷,王妃,圣旨到了。”管家忽然跑进来,“是陛下身边的小顺子公公前来传达旨意。”
云知雪一怔:“什么样的圣旨?”
褚长宁:“要去接旨,才能知
道圣旨的内容。”
话落夫妇二人互相对望一眼,都对这旨意有所猜测,于是两人立即出去接旨。
“王妃,贵妃娘娘很担心太傅的病,听说那些太医都没有治好太傅,她想到你的医术不错,这才向陛下求了恩典。”
小顺子把旨意读完,又特意补充了几句。
“陛下此番下旨,就是希望王妃接到旨意后立刻前去郝家为太傅治病。”
确定心里的猜测,云知雪面上毫无意外,当下就说:“请公公回去后告诉陛下,臣妇定不负陛下所托。”
小顺子得了回答,这才离开。
云知雪目送他离开后,看向褚长宁,笑容温和地道:“我现在就去郝家给人治病,你在家里好生歇息,我很快就回来。”
她话毕,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前往郝家为郝秉礼治病。
不过郝秉礼对褚长宁的刁难一直被她记着,如今郝秉礼病倒了,需要她医治,她自然得为褚长宁小小地出一口气。
当下她想办法刁难郝秉礼,让他吃一番苦头才正式为他治疗,在这期间,她在郝家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人,不由倍感意外。
“奇怪,安阳侯怎会来这里?还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