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底深处全是警告和愤怒,“你若是不想被抛弃,就要牢牢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不是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让人心生警惕。”
他说这句话时,直接逼近安阳侯,目光泛着极致的冷意。
“如果一个女人的挑拨之言就足以让你昏了头,还要搭上我的儿子,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安阳侯听出他这句话里隐含一份杀意,心脏宛若被人拽住了,呼吸变得困难,险些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就这么晕过去。
但想到刘炳生被抓之后,就只有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刘炳生说话。
安阳侯的脸色瞬间有些阴晴不定,语气却充满不甘心。
“白婉儿是承恩公府的千金,又是皇后的妹妹,她为人也是天真良善,她为我的儿子抱打不平……”
荣国公冷冷地打断他,“白婉儿喜欢褚长宁,你儿子也是听了她的话,才对云知雪有了龌龊的心思。”
“云知雪和褚长宁又是愿意为百姓奔波的人,他的事被翻出来,这是注定的事,你不好好去反省一下自己是否教导好了刘炳生,反而横冲直撞现在更是要把
屠刀对准赵明浩的人。”
“怎么着?你是想要让褚长宁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你身上,从而把安阳侯府连根拔起吗?”
他说这句话时迅速掐住了安阳侯的脖颈,随后靠近他在他的耳边低语,“主上的大事,容不得你这样的蛀虫。”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就像是阎王的索命符,瞬间让安阳侯惊骇不已。
他控制不住地反握住荣国公的手,一脸惊惧地看着他,“是他的意思吗?为何?褚长宁如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夏宁王,我这么做也可以试探他。”
“你太蠢了。”荣国公眼中划过一丝晦涩难明的光,“听我的话,把你的人带回去,然后去为你的儿子收尸,至于褚长宁,白婉儿背后的承恩公府会是一把锋利的刀,白婉儿这个心思诡谲的女人也可以为我们所用。”
低声说完这话,他语气幽幽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阳侯一怔,旋即眼眸深处全部都是浓郁的不甘,可荣国公实力比他强,手中掌握的力量也比他大。
荣国公已经出面了,他不能不给他一份薄面。
“我儿子都是因为云知雪被抓进了天牢,从而被判了刑,既然我儿
子对云知雪有了一份心思,那她就得为我儿子陪葬。”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这话,目光定定地看着荣国公,一副他不答应,他要在这里和他僵持下去的态度。
荣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口中却说:“云知雪所能仰仗的就是夏宁王府,没了夏宁王府,她的医术再高,也只是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安阳侯低喝道:“夏宁王府不好对付。”
荣国公面无表情:“夏宁王府不就是褚长宁支撑起来的吗?对付夏宁王府就是要除掉褚长宁,换一句话说,云知雪有那一份底气对付刘炳生,靠得就是褚长宁。”
把话说到这儿,他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安阳侯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
安阳侯脸色顿时一变,随后又收敛,冷冷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深深地看一眼荣国公,转身就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之后把自己的夫人带过来一起为被砍了头的刘炳生收尸。
“赵明浩,你竟然没有离开刑场!怎么,你是想见证我为我儿子收尸的画面,还是想要看我发狂的一面。”
把刘炳生的尸体收敛好,安阳侯心里的杀气和恨意快要将
他的理智埋没了。
可注意到赵明浩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想到荣国公的话,他又强行把自己的情绪压了压,一步步地走进赵明浩。
“可惜我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没有及时赶到现场阻止你这个墙头草。”
赵明浩难得露出一份冷笑,“本官是陛下的旨意行事,刘炳生也是罪有应得,至于你,本官确实是猜测你会来劫人,特意调动京兆府的士兵守在刑场外面。”
“他们能够把你拦下来,那也只能说明你所获得的战功全部都是假的,怨不得别人,也怪不了我。”
他这话可谓是把安阳侯的面子里子全部都撕碎了。
安阳侯气得差点晕过去,“好,好啊,你竟然敢这么污蔑我,不愧是愿意听从褚长宁话语的一条狗。”
他瞪大了瞳孔,充满血丝的眼眸恨意滔天,“我就等着看你这一条狗在褚长宁面前能得到什么好。”
“等到他抛弃你的那一刻,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每一寸全部都千刀万剐。”
撂下这句狠话,他立刻带着脸色麻木的夫人离开。
赵明浩目送他们离开,眉头忍不住皱了皱,随后就去了夏宁王府,把安阳侯的怒火告知褚长宁
。
“他很生气,从今往后恐怕要想办法对付王爷了。”
褚长宁不以为意:“这天底下想要对付本王的人多了去,再添他一个,也不过是多费一些心思罢了。”
“王爷心胸豁达,下官佩服。”赵明浩对褚长宁流露出一脸的敬佩,随后又提到荣国公要把女儿嫁给他的事,“荣国公的女儿乖巧温顺,下官能够娶到她实在是三生有幸。”
他说到此事后,就立刻看向褚长宁,用我字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陈轩是我那未来妻子的哥哥,我听荣国公说王妃娘娘出手救了他,王妃娘娘实在是一个大善人,王爷娶妻如此,我着实是有些羡慕。”
“只是王妃娘娘神医之名已经传遍京城,甚至在往京城其他的方向传。王爷,大夏朝地域辽阔,世家大族数不胜数,他们手中掌控的权势和力量也实在惊人。”
“他们中如果有人生病,都把目光放在王妃娘娘的身上,恐怕会给王妃娘娘惹来祸患。”
赵明浩的话带着几分忧虑,褚长宁一听就懂,手指在茶杯上摩挲着,面上却回:“一切都要看王妃的意思,她愿意出手救人,本王自会帮她兜底,谁也无法攻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