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在褚长宁冷漠无情的目光下,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旋即他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然后再请求云知雪为自己把脉治病。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觉得胸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住了,差点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任由汗水从腮边滴落下来,呼吸极为急促地喘着气。
“你这是怎么了?”云知雪见他情况不对,也顾不得他的话语是真是假,当下就替他把脉查看他的情况。
发现他竟然是肺痨加哮喘缠身,云知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得了这两种病,陈轩还跟着刘炳生做纨绔,调戏良家女子,云知雪都不禁感叹他命大。
“你可真是祖上积德,才让你活到了现在。”
“你……什么意思?”陈轩艰难地问出此话。
随后就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一层冷汗打湿了,他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求求你,救救我。”
陈轩眼带期待地看向云知雪,然后再也承受不住胸口出蔓延的窒息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出来。
“褚长宁,快封住他的百会穴。”云知雪被血喷了一脸却毫不在意,只是一脸急切地喊了一声。
褚长宁立刻出手封住了陈轩的穴道,“还需要我
帮忙吗?”
云知雪摇头:“暂时不需要了。”
说话间,她迅速把随身携带的一排银针取出来,随后飞快地扎在陈轩的各处穴道上。
陈轩被扎了几针,脑袋一歪就彻底晕了过去。
云知雪抬头瞧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唇色越来越白,呼吸也似乎逐渐微弱,一颗心不禁往下沉。
“褚长宁,陈轩的肺痨已经到了晚期,他根本就没两天好活了。”
云知雪一口气把话说完,神色不由得犹豫。
褚长宁一见到她的脸色变化,当下就让管家和其他丫鬟仆人离开大堂,“你们先出去。”
管家等人虽然不解其意,却听从命令很快就离开了大堂。
褚长宁立刻蹲下来,伸手去探陈轩的呼吸,发现这呼吸已经近乎微弱,脸色不由黑沉下去。
“他要是死在了夏宁王府,荣国公府怕是要全家打上门来了。”
云知雪听得此话,脸上的犹豫都是变成坚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只是要动用一些仪器。”
褚长宁一听就懂,当下就在陈轩的身上点几下,让他彻底昏睡过去。
云知雪见此这才带着陈轩和褚长宁进入实验室,“你帮我拿一些仪器过来。”
交代完这一句,云知雪立即把一些手术刀拿出来,然后给自己戴上了白
手套。
陈轩的肺痨已经到了最为严重的地步,她如果想要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就只能借助肺部呼吸器切除他的一部分坏死的肺。
之后再注射肺部催生剂,让他的肺部自我生长。
如此思索着,云知雪很快就替陈轩做起了手术。
褚长宁是第一次见到云知雪给人做手术,瞬间惊得瞳孔一缩。
不过想到云知雪的医术以及这个神奇的实验室,他略微摇一下头,把心中的惊讶压下去,就开始关注云知雪。
见她没过多久额头就冒出豆大的冷汗,他也没有闲着,立刻拿出帕子替云知雪擦拭着冷汗。
如此一个时辰过去,云知雪完美的稳住了陈轩的危急情况,将他的伤口缝好,轻舒了一口气。
“我在给他开些药,让他好好调养半个月,他的情况应该就会变得更好一些。”
褚长宁听着这话,笑道:“让他在我们王府呆半个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这副模样看起来有些吓人,荣国公府的人瞧见后指不定会哭天喊地。”
云知雪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我可是宁神医,陈轩被我治好,荣国公府再怎么担心,也会认可我的医术,让陈轩留在王府修养。”
褚长宁目中带笑:“你不说宁神医这三个字,我就差点忘了宁神医的名
声在京城百姓中是一等一的好。”
把话说到这,褚长宁思绪一转就说:“如果国公府找了过来,我们就把这身份告诉他们。”
云知雪没意见,当下就点了头,“好。对了,陈轩晚上需要人照顾,所以在国公府的人找过来之前,我们得把他带出去。”
她说着又特意看了一眼陈轩,之后为他做了一些防护,就把他带出了实验室。
褚长宁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处幽静的院子,然后点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去照顾他。
次日,天刚刚亮。
云知雪陪同云遥江用过早膳,就去为陈轩上药。
她刚为他把药上完,荣国公就找上了门。
“我是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而来,还望王爷能告诉我一声,我那儿子为何一夜不归家,反而留在了王府。”
他问出这一句话时,不仅面色紧绷,眼眸深处还压抑着一份即将冒出来的悲痛和火气。
褚长宁出来见他,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扫了他一眼。
将他眼眸深处的情绪捕捉到,褚长宁语气冷冷地道:“你儿子得了什么病?如今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本王若是没有想错,你心知肚明。”
“而你儿子为什么会来本王这里,本王想你心中也清楚。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这么问?莫非你
巴不得你的儿子死在本王这里。”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荣国公听褚长宁语气平静,不禁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但见他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眉宇间的耐心却像是消失了,异常冷漠无情,令人不敢直视。
荣国公轻舒一口气,就苦笑道:“我儿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寻常大夫根本就没有办法替他医治,他似乎也不觉得这天底下有大夫可以帮他治病,所以这几年他就彻底放浪形骸。”
“而在昨日他更是因为一个人的话,就来到了王府。”
说到这么一句话,荣国公神情有些晦涩不明。
显然是对陈轩莽撞的举动很不满,却又不敢在褚长宁的面前表露出来,只能一直紧绷着神色,不让褚长宁窥见他的真实情绪。
“我最开始也不知道他来了这里,直到收到了一封信,我才过来找他,我想要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今日一大早收到的信交给了褚长宁。
“他的病我心中清楚,他在夏宁王府会出什么意外,我也能猜到,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就在这时云知雪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儿子是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了,就特意跑到我们王府死在我们夫妇的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