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眼底盛满愤怒,声音又高又尖,似要划破天际。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根本就不会中毒,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云知雪,我警告你,若我的儿子出了事儿,我饶不了你。”
他说这句话时面红脖子粗,就好像云知雪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他就要不管不顾地打杀她。
云知雪感受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份杀气,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嗤笑一声,给予他一份嘲讽。
“你儿子罪恶滔天,有人看不惯他,特意给他下毒,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安阳侯被这句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瘫在地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看他就要这么气晕过去,云知雪难得好心地道:“他所中的毒,我可以替他解。”
听到此话,安阳侯顿时原地复活,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你废什么话?还不赶紧给我儿子解毒,他要是有个好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也要让你给我儿子陪葬。”
一听他这充满威胁又强势的话,褚长宁不由得冷哼一声,“本王倒想看看你要如何让本王的王妃给你儿子陪葬。”
安阳侯脸色青白交织,很是难看,“你要怎样才愿
意救我的儿子?”
云知雪眼神冷漠异常,“这么想让你儿子活着呀?可惜你儿子注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安阳侯瞬间就听明白了这句话,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云知雪,恨不得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部都扫透,然后找到一个机会将她生吞活剥。
褚长宁目光一沉,人也来到云知雪的面前,把她保护在身后。
“你若是想让你儿子多活一段时间,就把你的态度摆得端正一些,不然本王让他现在就下地狱。”
被这句话威胁,安阳侯目光透着寒光,“你不要太过分了。”
褚长宁面无表情地道:“本王还可以做得更过分,就是不知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承受后果。”
安阳侯了解褚长宁,知道他说到做到,衣袖中的手不禁紧握成拳,脸色也十分铁青。
“炳儿是被他的祖母宠坏了,他的本性并不坏,你们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对他判了死刑。”
他终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正常的,不管他犯了怎样的大错,他都不忍心让他受苦,更别说让他被斩立决了。
因此面对褚长宁夫妇的咄咄逼人,他心里面恨得要死,也巴不得一拳就打死他
们夫妇。
可他不是褚长宁的对手,云知雪现在还可以救他的儿子。
他就算心里的恨意已经控制不住地要冒了出来,也不得不强行压了下去,勉强为自己的儿子辩解。
“褚长宁,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罪恶滔天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们可以花些时间慢慢的查清楚,没必要因为几个贱民的话,就把他关在这里。”
将话说到这一点,安阳侯想到刘炳生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一副逍遥自在,被人疼爱有加的模样。
他就觉得刘炳生被关在天牢,简直是受了此生最大的屈辱和折磨。
他认为这一份折磨已经足够了,没必要依法处置他。
然而这样的想法,他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能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盯着褚长宁,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放了刘炳生。
褚长宁通过他的眼神变化,看透了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让本王的王妃救你的儿子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吧。”
他拉住了云知雪,作势就要带她离开。
见他的神情不容拒绝,安阳侯眸底幽深了几
分,随即气势强横逼人。
然而目光一触及到自己不醒人事的儿子,他又觉得无可奈何,只能先向褚长宁低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一次我不会强行救我儿子出去,我只希望云知雪能帮他解毒,让他走得轻松一些。”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面容看起来都很是沧桑。
褚长宁知道他口不对心,目光宛若寒潭幽冷又深不见底。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本王的王妃自然就会出手替你的儿子解毒。”
“安阳侯,本王希望今日过后,你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辅助陛下的大事上,而不是因为刘炳生,就记恨上了本王的王妃。”
他这句话隐含一份威胁和警告,安阳侯听出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废话少说。”
云知雪一听他的态度这么不好,从容不迫地道:“他从娘胎里自带的毒和现在所中的毒已经混淆在了一起,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要受很多折磨,况且他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公子,这一份痛苦的折磨落在他的身上,他不一定能一直承受下去。”
“所以你如果继续拖下去,
他有可能受不了这一份痛就这么去了。”
云知雪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只不过是把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安阳侯听完后敢怒不敢言。
见他半天不说话,一副认可了刘炳生罪名的模样,云知雪双眸微眯,泛着森然的冷意。
一呼吸后她把情绪调节好,就开始替刘炳生解毒。
她这边一忙碌,安阳侯虽然很担心刘炳生,但随着时间的过去,瞧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好,他就开始琢磨起了刘炳生中毒的事。
“赵明浩,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赵明浩,仿佛他对付不了褚长宁夫妇,就要拿赵明浩杀鸡儆猴。
赵明浩一眼就看透他的打算,心咯噔一跳,不住地往下一沉。
“天牢里守卫森严,各种饭菜也被牢头认真的检查过,本官确信这天牢里面的狱卒是绝对不会下毒害人的。”
“刘炳生为什么会突然中毒?本官定会查清楚,绝不让你冤枉了京兆府里的每一个人。”
安阳侯听他如此自信满满,冷冷地弯起嘴角,讥诮道:“你先前所说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可我的儿子却偏偏中毒了。赵明浩,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