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蓉儿只觉云知雪一点王妃的样子也没有,一口一个喜欢,简直是要羞煞人。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把滚烫的感觉压一压,这才瞪一眼云知雪,声音又快又急地道:“我们姐妹跟你不一样,你可别把我们带坏了。”
云知雪目光闪过笑意:“我和你姐姐是以平常心在交朋友,可没有起什么坏心思,你怎么总是担心我会把你们带坏?”
“总不能是我太过直白的表露我对你姐姐的好感,你就觉得自己的姐姐被我抢了,想要防备着我,或者是在你姐姐面前说我坏话吧。”
郝蓉儿深藏在心里的秘密被说破,脸颊通红一片。
“哈哈,我看这一次是王妃娘娘说对了。”郝芙儿一瞧见她的脸色变化,顿时断定道。
郝蓉儿觉得丢脸,立刻用手捂住脸,声音弱弱地喊:“姐姐,你太过分了。”
郝芙儿笑着说:“你就是太嘴硬心软。”
“我不理你了。”郝蓉儿急得跺脚,然后红着一张脸离开。
郝芙儿担心她会冲撞到别人,忙对云知雪说:“我们姐妹是第一次进宫,有很多规矩礼仪都不清楚,蓉儿脾气有些冲,我担心她会得罪人,所以我先告辞了,等宴会结束后,我
们再好好聊一聊。”
云知雪答应道:“你快去找她,不用操心我。”
郝芙儿急忙追上郝蓉儿,姐妹两人细细低语,似在为刚才的事和解。
云知雪看到这一幕,并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操心,就去左边找位置坐。
“娘亲,爹这一次怎么不跟着我们过来?”
入座后,云遥江在小板凳上挪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才端正身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云知雪。
“祖母为何也不来?”
云知雪摸了他的小脑袋一下,就说:“你爹要和其他大人一起进来,至于你的祖母,她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夏宁王府几代人都和戎狄有仇,褚夫人之前碍于和平条约特意去了秋猎。
这次和平条约撕毁,她根本就不愿意见到戎狄人,不然她会忍不住露出杀意的。
不过这样深层次的原因,褚夫人并没有说出来,是云知雪察言观色了解到的。
她想到褚家几代人都死在了战场上,褚长宁作为如今褚家尚存的血脉,还得为了大夏以定海神针的身份镇压戎狄。
她的心情就忍不住沉郁。
“别想了,你爹很快就进来了。”
温柔地说一句,云知雪就为他剥了一个水果
,之后就把目光落在其他女眷身上。
但见她们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云知雪心里叹气。
生活在京城的人远远比生活在边境的人幸福,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边境过得是什么苦日子,也不知道饿着肚子是什么感受。
更令人可怕的是京城的人往往能够决定边境的人会过什么日子。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一道又高又尖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娘娘到。”
云知雪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身材高大的皇帝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
作为他皇后的人却如同他的奴婢似的,一直在后面追赶着他。
到了大厅正中央,皇帝停了下来,皇后跑到他身边连口气都不喘,就端庄地把一张笑脸面对着大殿众人。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对至高无上的夫妇一出现,文武百官也跟在他们的身后来到了大殿。
然后他们直接无视掉戎狄人,对着皇帝皇后高呼。
气势磅礴的声音如同要把房梁都掀开,充斥着一股令人无法忘怀、忽略的傲然。
云知雪忍不住捏一下耳朵,随后学着其他女眷对皇帝皇后行礼。
“众卿平身。”
皇帝喊
了一声后,云知雪立刻回到了原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原来不仅这位皇帝的皇后不好当,连他的臣妻也不好做呀。”
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竟让文武百官当着戎狄的面如此高呼万岁,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炫耀吗?
云知雪有些接受不了这种高调,忍不住把云遥江抱入怀里。
将情绪平复好,她疑惑地问:“褚长宁呢,怎么没看到他?”
“我看到爹了,他在那边。”云遥江眼尖地看到了褚长宁,连忙伸手给云知雪指一下方向。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云知雪就看到褚长宁在朝自己走过来。
她不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就过来了?”
褚长宁坐在她旁边,目光温柔道:“我是王爷,接下来的事,我不用掺合,只需坐在一旁等结果就是。”
云知雪了然点头:“其实就连刚才高呼万岁的事,你也不该掺合的。”
“都是陛下的臣子,喊他万岁是应该的。”褚长宁神色晦暗,“不过戎狄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想来接下来的事不会顺利。”
云知雪一听这话,连忙抬头去看戎狄人。
见他们盯着文武百官的目光有些凶,仿佛在看食物一样,恨
不得把他们吞吃入腹了。
云知雪不禁吓一跳:“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是来救阿提拉的吗?”
用这种可怕的目光盯着大夏的官员,是想要挑起战火吗?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褚长宁面色微沉,“只是他们这样的态度,如果还有文官认为他们好相处,那也只能说明这人是个叛国贼了。”
云知雪深以为然:“戎狄都没有摆出一个好态度,大夏就更不应该拿出什么好态度了。”
显然他们夫妇的想法也是部分官员的想法,等皇帝和皇后入座后,很多官员就冷下一张脸,目光幽幽地盯着戎狄使臣等人。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只需要在中间加一把火就能够爆炸,把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炸毁。
“杨大人,这宴会是你亲自举办的,你怎么都没有安排歌舞呀?”
皇帝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底下双方僵硬的氛围,一脸期待地把整个大殿看了又看。
发现除了是官员就是官员的女眷,连一个跳舞的人都没有,他现在可是出了孝了,根本就不必避讳这些。
于是他就很不高兴,忍不住质问礼部尚书。
“连个歌舞都没有,你这举办的哪里是个宴会?分明是个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