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云弘盛收到褚长宁夫妇还活着的消息,瞬间骇然变色,“他们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那可是掉落悬崖啊!
谁跳下去不粉身碎骨,他们怎么就能活着?
“爹,我们该怎么办?”云知柔也被这消息惊到,脸色很是难看。
云弘盛冷笑一声:“褚长宁不死,陛下的心就不安,我们作为陛下的心腹,自然得为陛下分忧。”
“你要亲自出手杀了他们?”云知柔吓得脸色发白。
“我要是有这个能力,哪里会连其他官员都压不下去。”云弘盛倒想这么做,可他的能力不允许啊。
想到皇帝突然病重,其他官员就在第一时间掌控了整个行宫,他们父女连皇帝的头发丝都摸不到。
云弘盛心里就嫉妒得要命,也对他们恨得要死。
现在褚长宁还活得好好的,他是没办法杀他,却可以利用他时刻待在皇帝面前。
这样一来皇帝苏醒后,他就是第一大功臣了。
思绪转动着,云弘盛想杀褚长宁的心就淡了。
但杀一杀他的威风,给他一个下马威,却是可行的。
云弘盛想通后脸上笑容犹如寒针毒刺,冰冷无比,“柔儿,陛下不能出事,其他官员也不能时刻待在陛
。”
云知柔面色狰狞,似很不甘心,“那我岂不是要向云知雪低头?爹,我不要!”
“先忍一忍。”云弘盛面带冷色,“等陛下醒过来,我们父女又能像之前一样了。”
云知柔却哭着说:“赵玉中了毒却还没死,赵夫人因为赵大人的失踪,整个人都变得像魔鬼,女儿继续待在赵家,迟早会被他们母子害死的。”
“爹,女儿已经够苦了,您不能再让女儿受苦呀!”
云知雪作为长宁王妃,身份比她高多了。
她不想一见到她就伏低做小,卑微如蝼蚁。
“云知柔。”云弘盛冷着声音道,“你若是想以后像这段时间一样,耍泼卖横都没有办法接近陛下,你大可以在见到云知雪时耍你的大小姐脾气。”
这句话就像魔咒瞬间让云知柔心里的不甘达到顶峰,却因为现实不得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她眼底闪过泪花,声音哽咽道:“女儿明白了,请爹放心,女儿不会拖您后腿的。”
云弘盛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你放宽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拼尽全力送你进宫。”
想到云知柔生下皇子,被皇帝封为皇后,他作为国丈会风光无限的美好日子,云弘盛脸上就是满满的笑
容。
“我们父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丢下此话,云弘盛就带着一群士兵去接褚长宁。
“云大人,许久不见,你可好,对了,陛下如何?”褚长宁一见到云弘盛就急切询问。
看他坐在轮椅上,脸色白得如要见阎王的病鬼命不久矣,却依旧在担心皇帝的神态。
云弘盛心头唏嘘一下,面上却质问道:“本官自然好,但长宁王,为何你能跳下悬崖不死?莫非你早就在悬崖底下做好了安排。”
褚长宁闻言,墨色的瞳仁迸射出幽暗光芒,“本王还以为云大人见到本王的第一眼,会将陛下的情况告知本王,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竟然是质问。”
云弘盛眉头轻皱,“长宁……”
褚长宁冷冷地截断他的话,“云大人,刺客是什么身份,你查清楚了吗?若是没有查清楚,本王可以告诉你。”
“那群刺客来自敌国,他们挟持陛下是为了杀本王,本王如他们所愿坠了崖。”
“可惜老天爷不收本王,如今本王还能好好的在你面前听你说一些蠢话,是你的荣幸,却是本王的悲哀。”
他话中带刺,刺得云弘盛神色骤然一变。
他怒道:“那些刺客全部都死了,他们是什么身份,可不就是任由你胡乱捏造。
”
褚长宁的脸布满杀气,“云弘盛,你这么急切的把刺客的事推到本王身上,现在还拦住本王,不许本王去见陛下,莫非你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一顶大帽子突然扣在头上,云弘盛吓得肝胆剧裂,脸色惨白。
褚长宁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质问:“其他的官员呢,为何他们不出来,反而是你在这里拦住了本王,莫非他们都被你杀了不成?”
“我没有。”云弘盛脸色青白一片,“本官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长宁王,你休要污蔑本官。”
褚长宁目光幽幽,如刀似剑,“本王对陛下的忠心也不是你能质疑的。”
被这句话一堵,云弘盛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硬着头皮道:“本官只是怀疑那些刺客的身份。”
褚长宁眸底的幽深加重,“陛下也清楚这些刺客的身份,你若想了解一切,可以想办法让陛下醒来,而不是趁着陛下昏迷不醒,故意借助陛下的名义,要给本王治罪。”
听出这话语中的寒意和杀气,云弘盛意识到情况对自己不妙,着急地开口:“是下官生了误会,下官知错了,请长宁王见谅。”
他心中似有着极为浓郁的害怕和担心,一句话说完,就双腿一软跪在了褚长宁
的面前。
等他反应过来时,褚长宁轻蔑地扫他一眼,直接带着人往行宫去了。
云弘盛一想到自己竟然因为害怕在他面前跪下了,脸色瞬间变得扭曲难看。
他可是未来的国丈,褚长宁凭什么这么嚣张?
内心暗恨,云弘盛面露不安,急吼吼地追上褚长宁,“王爷,下官的女儿呢?怎么没见她和您一起回来?”
褚长宁眸色冷沉,“云大人不是怀疑本王派刺客刺杀陛下吗?怎么被本王说一句,你就开始担心起本王的王妃了。”
云弘盛不觉尴尬,只为自己狡辩,“王爷,下官也是担心陛下呀,毕竟你坠崖后,陛下一回行宫就病重了,其他的官员就掌控了行宫,不让下官接近陛下。”
“下官也是担心陛下会出事,这才忍不住胡思乱想,王爷,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则个吧。”
一句话既表露了自己祈求原谅的心思,也点出了其他官员掌控行宫的事。
褚长宁接收到他给出的信息,目光凌冽如冰,“云大人对陛下果真忠心,但本王有一疑惑,还望云大人解惑。”
云弘盛惊疑不定:“王爷有何疑惑?”
褚长宁冷声问:“你不是陛下的心腹吗?怎么连陛下病重后,为他管理行宫的事都无法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