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掏出匕首凶狠地朝着赵惊鸿的心口扎去。
鲜血瞬间溅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在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阴冷至极。
赵惊鸿冷笑着说:“刚才有东西咬了我,那是毒虫吧,哼,我被咬了,本就会被毒死,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青黛眼底划过一丝戾气,“我听说怀着怨恨死的人会变成鬼,赵大人,我真希望你经过这一刀可以将皇帝恨之入骨,然后从阴曹地府爬出来找他报仇。”
“哈哈,原来你也恨皇帝。”赵惊鸿像是确定了什么可笑的事,不由勾唇笑了笑,“可惜这世间没有鬼,不然就凭皇帝做下的事,他早就被鬼拖进十八地狱了。”
“陛下,我们赵家满门忠诚,您为何要这么羞辱我赵家?”
想到中毒后昏迷不醒的赵玉,以及皇帝要用人命祭祀龙脉的事,他心底陡生了一股恨意,也庆幸自己早就猜到了皇帝有可能发现了他,然后要杀他的事。
他已经给自己的夫人留了线索,他相信皇帝继续倒行逆施,总有一日,这天下的有志之士是会将他拉下帝王位的,所以他死得其所。
只是他断掉呼吸的那一刻,双眸瞪得很大,面色也发紫
,看起来不甘心极了。
青黛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伸手将他的眼睛闭上了。
“赵大人,希望你一路走好,来世做官,别再遇见他这样的帝王了。”
简单地将房间收拾一下,青黛喊来一个暗卫,让他帮忙将赵惊鸿带到龙脉去。
一个时辰后,他们就来到了龙脉中心。
看到有了修建痕迹的龙脉中心,青黛目光锐利,嘴上却说:“将赵惊鸿的头砍下来。”
话音一落,她突然吐出一口毒血,随后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为何会毒发?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不是让她去找人祭祀龙脉吗?
为何她会突然毒发,难道高公公新给的毒药药性太强了吗?
可她怎会带着浑身的毒在外面晃荡这么久?
青黛思绪急转,人也努力往外爬,“快带我回去见高公公,我毒发了,我得尽快服用解药。”
她不想死,她还要给家人报仇呢,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了。
但暗卫专心处理赵惊鸿,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很快青黛就爬不动了,她也觉得眼前一阵阵漆黑,脑子里一脸混沌。
不到一呼吸,她就彻底没了意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暗卫将赵惊鸿扔进正中心的坑里,再回头
看青黛时,看到的就是她不动弹的模样。
他眼神如利刃射向她,良久才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我送你一程吧。”
他说完就将青黛抱起来,扔进了坑里,然后就回去找高公公禀告青黛毒发的事,“她这次毒发,不到半刻钟就断气了。”
高公公一阵唏嘘,“这药真厉害。哎,青黛身为毒女,竟然也熬不过去,看来她确实是没什么用了。”
一个不能为自己解毒,也不能延迟毒药发作时间的毒女,皇帝是不会重用的。
青黛这么死去,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然等到皇帝清楚了她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后,她的下场会比毒发凄惨十倍。
“你回去吧,我会将此事告诉陛下。”
暗卫闻言,立即离去。
高公公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眼神如旋涡深了几分,随后才摇头叹息。
皇帝本就怀疑青黛做事不尽心,褚长宁夫妇又来探查刺客案的事。
皇帝只觉青黛犹如一根刺压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午夜梦回都会被噩梦惊醒。
高公公作为他的心腹,精准地猜到了他的心思,就将喂给青黛的毒药加重了一些。
没想到不到三个时辰,青黛就这么死了。
可惜她此次没能完成找人祭祀龙
脉的任务,反而是自己去填了龙脉,成为龙脉的一部分了。
内心唏嘘一阵,高公公这才走进内殿。
三更天很快降临,夜色也更为浓郁了。
云知雪换了一声玄色衣裳,就紧紧地跟着褚长宁。
很快两人避开一些耳目,来到了刑房,然后出乎意料的是,青黛竟然不在这里了。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随后迅速离开这里。
回到偏殿,云知雪心有不安,“高公公是认为有人会夜半去找青黛,故意将她转移了吗?”
“没这个可能。”褚长宁摇头,“我怀疑是青黛苏醒了过来,高公公为了继续蒙蔽我们,就将她带走了。”
一听这话,云知雪想一会也觉得有道理,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份不安,“明日我去那边再看看。”
褚长宁思索一会就道:“可以,如果有事,尽管嚣张一些,我想皇帝这时不会对你做什么。”
云知雪笑道:“他就想对付你呢,你没事,他哪有心思关注我。”
说完,她就将被子拿出来准备入睡。
褚长宁还有事情吩咐阿七,就走了出去。
云知雪一夜安眠。
次日用过早饭,她就要去刑房周围晃荡一圈,不想中途竟撞见了精神恍惚的赵夫人被云知
柔训诫。
“你今天怎么了?我说的话就那么令人听不懂吗?你竟然不回答我!赵氏,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何身份,你是不是忘记了?”
云知柔的态度十分嚣张,语气更是恨不得将赵夫人贬到骨子里。
云知雪听不下去了,直接走过去,冷声质问:“你是什么身份,我和赵夫人心中都清楚,就怕你自己不清楚。”
“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无关。”云知柔一听到云知雪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来,凶狠地刮一眼云知雪,如果身体条件可以,她一定会将火气发泄在云知雪的身上。
“你们别吵。”赵夫人回过神来,声音弱弱地道,“我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想去见一下太医。”
云知柔不依不饶:“不知道派丫鬟去吗?主动去见太医,你是想让别人都嘲笑我吗?”
赵夫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杀意,面上却极为冷淡地道:“我去见太医,跟你被人嘲笑有何关系?云知柔,你是我的儿媳,你对我这个婆婆如此不孝,才是真的想要众女眷讥诮你不懂规矩。”
云知柔大怒:“敢这么说我,赵氏,你好大的胆子。”
啪的一声脆响,云知柔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谁打我?”